第四十三章抉擇

我怎么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閉一會眼就能看見了，什么原理？

任伴山說：“石頭有問題。”

我們趕緊去看山洞的洞壁。這洞壁凸凹不平，像是開鑿出來就沒有修整過。之前沒想到，現(xiàn)在想想，地面都鋪得平平的，洞壁草草了事有些說不過去了。這洞壁是由大小不一的石頭組成的，但這種石頭是純黑色的，我從沒見過這種石頭，不過除了顏色，其他的看上去平平無奇。

潘寧似乎想到了什么說：“果然是它，鈾礦石，這種石頭有微弱的輻射，對人體的危害很小，不過長期在這種輻射下，會影響到人的感官。不過這里石頭那么多，輻射也會加強，還好我們呆的時間還不算長，只影響到暴露在空氣中的視覺，恐怕多呆一會，我們的嗅覺、聽覺都會受到影響。”

我之前看過海倫*凱勒的《假如給我三天光明》，那時候我就以為對他感同身受了，現(xiàn)在自己失明一次，才發(fā)現(xiàn)，我離感同身受遠著呢。不光是渴望光明，而且那種身處黑暗的恐懼無助很容易讓人崩潰和絕望。

潘寧說：“我們抓緊時間吧，看不見了就閉上眼睛一會。”

我說：“這山洞不知道多長呢，要是輻射時間久了，對我們視覺造成了根本性的影響，我們的視覺是不是就恢復(fù)不過來了？”

潘寧說：“是的，所以要快。”

天老爺，你就不能委婉一點，騙騙我嗎？你這樣很容易讓我緊張啊。

我說：“我要回去，我不干了。”

其實我早就不想干了，把我當(dāng)成一個鑰匙用，我還傻乎乎的配合。要是沒有什么危險，全當(dāng)作助人為樂了，可是這一路哪哪都是危險，差點被井蟲吃了，被野豬踩個半死，還被假焦陽打中了一槍，現(xiàn)在眼看就要失明了，而且還有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把林印生拖走了。

我得不到任何好處，又是何苦賭上自己的性命呢？

潘寧說：“你覺得你出的去嗎？”

我說：“出不出的去還能試試，但進去之后還有幾分出來的可能？你們利用完我就會把我拋棄掉，對不對？”

潘寧說：“我保證只要我們不死，你就死不了。”

我冷笑道：“我能相信你嗎？我都不知道你是來干什么的，還有小山，哦，任伴山，還有舅舅那伙人，你們費盡心思的找龍、開天機陣到底為了什么？”

潘寧說：“我現(xiàn)在不能說，你以后會知道的。”

我說：“呵呵，怕說出來我就不去了吧，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二十年前天機陣開啟害了成千上萬的人，你覺得我還會再次幫你們開天機陣嗎？那是個惡陣，害人的東西。”

天機陣一旦開啟，帶來的好處我不知道，但帶來的壞處我卻看的真真切切。那么多村民，一夜之間成了那副樣子，再次開啟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我一直都在做著心里斗爭，是活命？還是不讓更多人因為我犧牲？卻一直拿不定主意，直到走進這個山洞，我才想通，既然偏偏是我那么特殊，我就要做出點什么。就是死，我也不會幫他們的。

潘寧說：“這次開啟天機陣和二十年前不同，對村民造成傷害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呵呵，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二十年前那次他們也覺得傷害不大吧？”我說。

潘寧一時啞然。

氣氛冷了很久，就在我準(zhǔn)備轉(zhuǎn)身往回走的時候。任伴山說話了。

任伴山說：“我是來毀掉天機陣的。”

“你……我能相信你嗎？”我說。

“信不信由你。”任伴山。

任伴山說了一嘴，再不肯多說。這貨……真是！

我只好向潘寧求證，潘寧說：“沒錯，他就是來毀掉天機陣的。”

“為什么剛才不說？”我懷疑潘寧有順著他的話茬說謊的可能。

“他的事，我不隨便說。”潘寧說。

潘寧有個讓我很欣賞的優(yōu)點，她不說謊，有些事她明明可以隨便說個謊話來獲取我的信任和打消我的疑慮，可是她寧可說她不能告訴我，也不說謊。

“既然要毀掉天機陣，那為什么還要我開啟呢？”我說。

潘寧說：“開啟天機陣的目的就是找到龍，可以說，一切都是因為龍，只要龍死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而只有天機陣能把龍引出來。”

“也就是說，我開啟天機陣，把龍引出來，你們殺了，就那么簡單？”我說。

潘寧說：“對，這樣天機陣就失去意義了，沒人打他主意了，如果發(fā)展的好的話，這里村民幾百年后會慢慢的恢復(fù)正常的。如果龍不死，還會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繼的來這里，還會有更多人犧牲。其他的我不能說了。你自己權(quán)衡吧。”

潘寧說的沒錯，古往今來，前后幾波人為了龍，耗費巨大來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就算我不配合，未來難免還會有人來，我不知道那條龍是否真的能帶來長生，但它是個禍根無疑了。除掉它才能一勞永逸。

我走到任伴山對面，說：“小山，是真的嗎？”

好吧，我還是這么叫了，總得有個稱呼是吧。

任伴山看著我，只是點點頭。

我選擇相信他。我相信任伴山！

既然話說到這，反正我也出不去，我就重新收拾狀態(tài)，陪他們冒一次險。我知道這里面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我們的談話耽誤了不少時間，這些時間都要在路上趕出來。

路上我問潘寧：“真的有龍嗎？”

這個問題我一直想知道。

潘寧說：“見過的人都死了，但很多證據(jù)都證明有。”

我問：“假如，這次你們沒有殺死龍呢？”

潘寧說：“有千分之三的概率人類將會不復(fù)存在。”

千分之三可能對于很多人來說是個很小的概率，但也要對什么事。假如九百九十七個餅干里面加上三塊霉變的餅干，要你吃選一塊吃，如果霉變的餅干會硌到你的牙，你可能會選擇試一下，但如果會導(dǎo)致死亡，那就是很大的概率了，恐怕你會拒絕。

不用問，也能想到，這么精確的數(shù)據(jù)背后，肯定是無數(shù)次嚴(yán)謹(jǐn)?shù)膶嶒灐Ｒ簿褪钦f，關(guān)于龍，人們早已經(jīng)開始研究了。

“你不是說所有看到龍的都死了嘛？這些數(shù)據(jù)哪來的？”我說。

“數(shù)據(jù)是用龍血實驗出來的，有人帶出了龍血，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潘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