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李子鳴為難了，該怎么證明呢？
他問道：“你有使用過系統里面的呼叫售后這個功能嗎？”
王曉陽沉思了一陣，最終選擇了搖頭。
李子鳴皺了皺眉，繼續問：“那你有收到過這類信息嗎？就是類似于您的系統售后服務專員正在前往您所處位置的路上，請您耐心等待，之類的。”
王曉陽再度沉思了一陣，還是搖了搖頭。
李子鳴嘴巴一撇，面露難色：“那我能問問，你現在要我出示證明是為了什么呢？你怕我是來對你不利的？”
王曉陽繼續沉思了一陣，直視李子鳴的雙眼，點了點頭。
李子鳴長舒一口氣，摳了摳腦殼，這有些難辦啊，客戶沒有主動呼叫售后服務，公司指派任務給自己的同時也沒有通知客戶，這算哪門子事啊。
故意刁難我？刁難我也不至于這么狠吧，違規了啊！
看到李子鳴一臉愁容，王曉陽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確對李子鳴很有戒心，一個學期都上了一半了，結果來了個轉校生，轉學第一天系統就提示此人很危險，結果今天轉校生對自己說“我是來幫你看看系統的”，是的，就是那個連自己老媽都不知道的所謂系統。
任誰也不會對這樣的人感到放心。
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有另一種感覺，一種像是找到組織了的感覺。
一方面，他覺得李子鳴這個人跟他很合得來，不論是性格還是思考問題的方式，怎么看都差不多，以前學校里可沒多少這樣的人。
另一方面，一年多以來，為了保守系統這個秘密，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存空間，他可謂是藏著掖著，躡手躡腳，生怕別人知道。
但是今天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看上去年紀相仿的人，居然自然而然的說出了這個秘密。
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種很復雜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小蝌蚪找到了媽媽？
不妥當。
就像是動物園里圈養的動物被放歸大自然，回歸野性種群？
也不妥當。
就像是做了壞事被抓，結果在警察局撞見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帶著手銬蹲在地上抬起頭來給了自己一個微笑？
那就更加扯遠了。
那到底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呢？
王曉陽也不清楚，他肚子里的墨水沒能給他創造這個條件，他臉上愁云密布，像是能夠下一場冰雨。
他臉頰兩側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時不時顯現出咀嚼肌的痕跡，很顯然的展示著內心的掙扎。
這可怎么辦啊？
王曉陽兩手猛地拍向自己的頭頂，一把把頭發都揪了起來。
信他，還是不信他？
一旦選擇了相信，很有可能就被他搞了，但要是選擇不信，自己又能怎么辦呢，好不容易來個專業人士指導自己使用這個破系統，如果拒絕會是什么后果呢？
對啊，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李子鳴。”
“嗯？”
“如果說，我拒絕你這一次的跟蹤回訪，會怎么樣？”
李子鳴大概是猜到了王曉陽可能會這么說：“揍你一頓，把你的粑粑都打出來，打到你愿意配合。”
隨后，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這個微笑在午間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溫暖。
王曉陽一愣，隨即也笑了，他搖了搖頭：“有你這么當售后服務員的？”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個人風格，請您諒解。”
“哼。”王曉陽輕哼一聲，內心像是做了一個決定，“這樣吧，我們就堂堂正正的打一架。你要是打贏了，我就配合你，怎樣？”
李子鳴沉默了，他知道王曉陽是怎么想的。
站在王曉陽的角度分析。
倘若李子鳴是對自己不利的人，如果能打贏自己，什么都不用說了，一切就都按照李子鳴的劇本走就行，他也會了解到自己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的配合。
倘若李子鳴所說屬實，是過來幫助他的，那更好，出了一個比他還強，至少在武力上比他強的人幫他，豈不是美滋滋？
只不過根據上一天的相處，李子鳴同學的智力問題讓他覺得很擔憂。
李子鳴輕笑一聲，站了起來，看來這個王曉陽表面上是個高二學生，腦殼里裝的東西并非十七八歲啊，“好，咱倆就打一架，看我不把你打的蹣跚學步，嚶嚶作態的，正好報我昨晚胯下之辱！”
“好！”王曉陽先是一愣，以他的語文水平都看出來李子鳴這倆成語就是瞎用，但是也沒管那么多，站了起來，拍了拍屁屁，“去哪里打？”
他倆都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憑借雙方的破壞力，必須得找到一個既不束手束腳，又不暴露的地方。
李子鳴初來地球，在他的見聞中，只有現在這所校園，以及廣袤無垠的南極洲，他對王曉陽說：“你是本地人，你說了算。”
本地人？
王曉陽犯了難，是啊，我是本地人，這小子是外地人，可是我也不曉得哪里有滿足條件的場地。
要不，就在這操場？看上去也挺大的。
“你看，這個操場怎么樣？”既然是商討，有什么就說什么。
李子鳴搖了搖頭，“昨天晚上你把系統的全力都使出來了？”
王曉陽搖了搖頭，隨即也認識到這個提案不妥，這要是真的火力全開，恐怕足球場的草皮子留不下幾塊完整的，看臺也會被拆的差不多。
那能夠去哪里呢？他再度思考了起來。
李子鳴說：“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你剛才不還說要我來想，怎么現在又有好地方了？”
“南極洲，聽說過嗎？”
南極洲！？王曉陽雙眼大睜，我滴個乖乖，您這是，經歷過什么啊？
隨后，他的頭像是撥浪鼓一樣，瘋狂地左右搖擺。
李子鳴雙手一攤，表示除此之外，我就沒有什么好的推薦了。
“哎，那要不這樣吧，我們上網查一查，看看又沒有適合的地方。”王曉陽向李子鳴投去了征詢意見的眼神。
李子鳴點了點頭，是哦，兩個的人的腦殼怎么頂得住千千萬萬網民的腦殼呢。
王曉陽拿出了手機，準備開始進行搜索，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哎李子鳴，你手機號碼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