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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希望市(二十二) 配角

  • 光年之外的幻想
  • 九十億個名字
  • 8958字
  • 2023-08-18 17:46:17

壞了!壞了!壞了!干……”蘇穆荀在病房里來來回回地踱步,“不行,不行,不行……”

“穆荀你冷靜點,已經這么多人去找了,你也別太擔心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李墨翟不停地安慰著蘇穆荀。

“老板!老板!”阿金又一次急急忙忙地推門而入,“安保隊那邊來消息了!”

“怎么樣!?”

“他們在書苒小姐的家里發現了一些腳印,還有這個……”他遞過來一個白色的手環。

“這是……”蘇穆荀從阿金手中接過手環,“我不是讓她好好戴著的嘛……”蘇穆荀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安保隊的人已經在排查當天經過的車輛了,只是…”

“只是什么?”

“書苒小姐失蹤的六點鐘,她所在的公寓樓停電了一小時,監控設備什么也沒能拍到……”

“干……”蘇穆荀揉了揉臉,“治安局那邊呢……”

“很奇怪,治安局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等會再去催一下。”

“阿金。”蘇穆荀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阿金,“我這條命是她撿回來的……”

“我明白了……老板……”

阿金離開了,房間里又只剩下了蘇穆荀和李墨翟。

李墨翟想說些什么,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蘇穆荀像今天這樣憔悴。這時,蘇穆荀猛地站了起來。

“不能這么干等下去了!”蘇穆荀點了點頭,像是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我要去找莊沐凌!”

“你瘋了?你昨天才做的手術,今天就跑出去?”李墨翟被驚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樣!厲害吧?”

“我不是在夸你啊!”李墨翟上前抓住了蘇穆荀的胳膊,生怕他突然跑掉,“你你你……不行!你現在出去,死在大街上怎么辦!”

不等他說完,蘇穆荀便甩開了他的胳膊,抓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出了門。李墨翟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沖動是魔鬼…穆荀,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如咱們先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打算……”李墨翟在一旁不停地勸著他。

這時,兩個戴著墨鏡的安保人員腳步匆忙的走了過來,攔住了蘇穆荀的去路。

“讓我過去。”

“先生,您現在還不能離開,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出去的話會非常危險,還請您理解……”

“哈?我自己雇的人,還要跟我作對?”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只對您的人身安全負責。”

蘇穆荀低聲罵了幾句臟話,憤憤地走回了病房。

“穆荀,你真的就別出去了,你有什么事交給我就行了!”李墨翟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你不害怕嗎?”

“怕什么啊!跟莊沐凌一起抓住駝背人,伸張正義,拯救同班同學于水火之中,就像偵探小說里寫得那樣!”

“我現在還真有一個忙需要你幫一下……”

“是什么!你盡管說!”

蘇穆荀露出了意味深長地表情。

“這是什么表情啊……”李墨翟心想,“感覺有點不對頭。”

“嘭——”地一聲,蘇穆荀踢開了病房的門。

“全部人都聽好了!”蘇穆荀用手肘勒住了李墨翟的脖子,“都給我讓開,誰敢攔我,我就用扳手把這個人敲死!”蘇穆荀左手拿著扳手指著面前的所有人大喊道。

“穆荀…你冷靜點……”李墨翟緊張得滿頭大汗。

“嚴格意義上說,”一個安保人員推了推眼睛,“我們只對您一個人的安全負責,其他人的生命不在我們的考慮范圍之內,就算您真的把他敲死了,我們也不會讓您出去的。”

“靠北……這么冷血的嗎?”

“工作和情感我們一向分得很開。”

“你個廢物……”蘇穆荀推開了懷里的李墨翟。

李墨翟站在墻腳委屈巴巴地望著蘇穆荀。

“老板,你怎么在這…我給你們倆帶了晚飯……”阿金剛好從電梯里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來的正好!”蘇穆荀突然勾住了阿金的脖子,把扳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板!你這搞得是哪一出啊!”

“你們聽著,趕緊給我讓開,不然我就拿扳手捅死他!”

蘇穆荀面前的安保人員見狀依然無動于衷。

“嚴格意義上說……”

“一幫二傻子…”蘇穆荀大聲打斷了他,“我的賬戶都是由他來處理的,他要是死了……就不會有人給你發工資了!”

“什么!?”

“先生您冷靜!”

“住手啊先生,人命關天啊!”他們異口同聲地喊著。

“現在知道怕了?都讓開!”蘇穆荀挾持著人質走進了電梯,李墨翟也趁機鉆了進去。

就這樣,蘇穆荀靠著阿金這個人質,走出了醫院。

“老板…這里已經沒人了……”阿金在停車場小聲說道,“可以把扳手拿開了吧。”

“還挺好用的……”蘇穆荀把扳手還給了李墨翟。

“哎呀,好啦好啦。”蘇穆荀見一旁的李墨翟不做聲,便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說著玩的啦,我怎么會覺得你是廢物呢,要不是你,我們幾個早就被秘密警察干掉了……”

“真的嗎?”李墨翟吸了吸鼻子。

“當然啦,我說過的,你最勇了!”

“說…說的也是哦……”李墨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

“老板,現在怎么辦?你要去哪啊?”

“去碼頭,我要去找莊沐凌!”

“我也要去!”李墨翟搶著說道,“我要跟你們一起!”

“你確定?會很危險的……”

“我也想幫忙去把書苒找回來,我們好歹也是同學一場,更何況我不能看著你們三個去冒險,自己卻在家睡覺……”

“那好吧…”蘇穆荀猶豫了一會,“上車吧……”

阿金發動了引擎,駛向了碼頭。汽車的尾燈劃出一條美麗的紅線,一直延伸到了道路的盡頭。

“嗒…嗒…”冰涼的水珠滴在了書苒的額頭上,她慢慢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黑得讓她以為自己是被蒙住了眼。她不明白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也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她只知道自己的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她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

“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她開始不停地思索著,試圖弄清楚自己正身處于一個什么樣的狀況。

“我本來…在自己的房間里……我剛洗完澡,有人按了門鈴,我去開門……”想到這,她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猛地從這朦朧的噩夢中清醒了過來。

她全都記起來了,她原本在自己的家里,突然停了電。這時候,有人按了門鈴,她透過貓眼,借著門外的應急燈,看到了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正站在自己家門口,那個人頭發亂糟糟的,手里還提著一個箱子,,似乎是一個普通的工人。

“請問有什么事嗎?”她隔著門問道。

“您好,女士。”門外的人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我是供電部門的,我接到報告說,你們這邊最近時常出現停電的問題,所以來檢查一下線路……”

她猶豫了一下,但考慮到公寓現在的確停了電,況且對方也出示了證件,她便打開了門。

“那個,我們家總電閘在這邊……”

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不知從哪來的手帕捂在了她的臉上,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

“我被……綁架了……”她感到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更糟的是,她洗澡的時候把蘇穆荀給他的手環落在了浴室里,她只好拼命地拍打自己面前的墻壁和封死的窗戶,希望有人能聽見自己的呼救聲。但不管他怎么叫喚,也注定會是徒勞。等她冷靜下來時,她意識到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黑暗的房間里頭,房間的門已經被反鎖上了,窗戶也被木板釘得嚴嚴實實的。別說是呼救,她連自己身在何處也無從知曉。

“怎么辦啊……”她背靠著墻坐在了地上,“為什么我會遇到這種事情啊……”她把臉埋在了袖子里,無助地嘆著氣。

“不行!”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個滿臉鮮血但仍然咬著牙站了起來的身影,“我不能放棄!我好不容易才撿了條命回來,絕不能在這里等死!”

“可是…我該怎么做呢……”她問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弄明白我到底在一個什么地方,有沒有辦法逃出去!對!這樣的話…我就需要好好的調查一下這個地方。”

想到這,她開始在漆黑的房間里四處搜尋著有用的信息,房間很黑,他唯一的照明就只有窗戶縫里漏進來的綠色霓虹燈光。

“到處都是蜘蛛網,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說…這里是個廢棄的屋子?”她走著走著,突然撞在了一面墻上。她伸手摸了摸面前這堵墻,發現這是一面木墻。

“為什么這面墻是木頭的,”她敲了敲,墻的另一面便傳來了空蕩蕩的回音。她倚著木墻繼續前進,地板嘎吱嘎吱地作響,房間的四周時不時還傳來了老鼠尖細的叫聲。

她順著墻壁木墻走進了一個小隔間里,但是這個隔間實在是太過昏暗,黑得她完全看不清楚四周的事物。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大衣口袋里還放著一塊手表,她掏出手表,按下了夜燈按鈕,借著手表微弱的燈光,她看見自己前面的墻邊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排儲物柜,她伸手打開,發現里面除了一只干透的死老鼠以外,什么也沒有。她打開了其他的幾個,發現里面掛著一串生銹的衣架。

“這里似乎是一個衣帽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看了看表,發現已經是七點四十五分了,“我記得我洗澡的時候…好像是六點鐘…也就是說,我昏迷了一個多小時……”

“如果綁架我的人是開車帶我離開的話…我應該離家很遠了……”她背靠著墻,開始仔細地分析起了情況,“這么破舊的房子,不可能是在市中心…這樣的話,也許我現在在外城……”

想到這,,她繼續檢查著這個隔間,打算再搜集一些有用的信息,她轉過身子,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后竟然有著一連串的腳印。

“這是什么!”她蹲下身子,“這是…我的腳印…?”她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鞋底和褲腿上沾著許多又黏又濕的泥巴。

“為什么會有泥巴?”她很驚訝,“是這個房間里的嗎?”

她走出隔間,彎下腰用手表微弱的亮光調查了起來,她發現帶有泥巴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了上了鎖的房門面前。

她把腳放在了腳印上,發現這里的腳印比她的腳大了整整一圈,也就是說,這間屋子除了她,還有別人的腳印,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那個綁架她的人。

問題又來了,為什么會有泥巴?路上沾到的嗎?腳印上的泥巴看起來還是濕乎乎的,說明剛粘上不久,屋子里是沒有泥巴的,所以這些泥巴應該是剛帶到屋子里來的。

“不對……我不是被汽車載到這里來的,如果是坐車的話,車上怎么可能會有泥巴,而且從這些泥巴的新鮮程度來看,我應該剛到這個屋子沒多久,這樣的話…我應該還在里城!”她揉了揉自己的發梢,“如果不是開車是步行的話…扛著一個大活人到這來,怎么也會被人發現吧…”

“也就是說,我在一個步行一個多小時就能抵達的地方,來的路上不僅有泥巴,而且就算扛著一個昏迷的人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得是什么地方啊!”她搖了搖頭,“這可真夠傷腦筋的……”

“等等!”她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穆荀既然能讓人從門縫里送手環給我,那說明他肯定在我身邊安插了不少人來注意我的行蹤,那么現在我被綁架了他肯定會知道,況且我家附近的馬路到處都是攝像頭,不管是開車還是走路,只要經過那就肯定會被拍到,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穆荀還是沒能找到我,所以綁架我的人肯定不是走的那條路!”

“那么……能躲過路面的監控,又有泥巴,也不會被人發現的方法……難道是…走下水道!?”

就在這時,像是發生了奇跡一般,她驚訝地發現,就在自己身旁的墻上,掛著一臺公共電話。她興奮地抓起話筒,聽筒的另一端傳來了嗡嗡的聲音。、、

“這電話…是可以用的!”她驚喜地放下話筒,又看到在電話的旁邊疊放著兩枚五角錢的硬幣,她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不對……”她連忙后退了幾步,“為什么會有電話,為什么還特意放了兩枚硬幣讓我用…把我抓到這里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里有電話……這么說,綁架我的人是故意的…他想要讓我聯系別人!但這又是為什么呢?”她的腦子被這一籮筐的問題攪得一團亂。

但她明白,無論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向外界聯系,給他們提供能找到自己的有用線索。干等在這里的話,只會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書苒猶豫了一會,還是抓起了話筒,投進了一枚硬幣,撥通了蘇穆荀告訴他的“1511”短號。

“您好,歡迎致電VEDA緊急求助電臺,請稍等我們正在為您轉接人工服務。”聽筒里傳來冰涼的機器女聲。

“喂,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到您的……”

“你好,那個,我現在被人綁架了……”

“好的,請稍等,我們正在獲取您的地理位置。”

“喂?”沒等書苒說完,接線員就把她給晾在了一旁。

但就在這時,電話的那頭突然咔地一聲斷線了。

“喂?喂?怎么回事!這是…時間到了斷線了?”書苒抓起最后一枚硬幣,剛想投進去,卻又停下了,“五角錢只能通話不到一分鐘的話,我該打給誰……治安局嗎?如果治安局也像剛剛才那樣把我晾在一旁的話,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她想了想,“我應該打給一個能讓給我順利地把所有線索都傳遞出去的人……”

想到這,她投下最后一枚硬幣,撥通了蘇穆荀的電話。

慈悲河上,莊沐凌和邱不寒兩人乘坐的船靠岸了,他們遠遠地就瞧見了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沐凌!不寒!”李墨翟在岸上朝他揮了揮手。

“你怎么在這里……”莊沐凌抓住蘇穆荀的手跳了上岸。

“我跑出來的,”蘇穆荀聳了聳肩,“進車里再說吧,外頭冷。”

“不行,你得回去……”

“我偏不,”蘇穆荀把臉甩到一旁,“這種話我已經聽夠了!我的身體我說了算,再說了……”說到這,他突然沉默了一會……

“再說了…書苒她……”蘇穆荀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似乎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好啦!咱們現在先別說這些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書苒同學,你說對不對啊,不寒?”李墨翟用胳膊肘戳了戳邱不寒,“只要我們四個齊心協力,肯定什么都能解決的,穆荀你也別太緊張了……”

他話音剛落,蘇穆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嗯?”蘇穆荀掏出手機,“誰啊…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個時候打給我!”

“喂!誰啊!”他惡狠狠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忙啊,你最好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閉嘴!你給我好好聽著!”電話的那頭喊道。

“書苒?”突如其來的強硬語氣把他嚇了一跳,他趕緊按下了免提鍵,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書苒的話。

“我被綁架了!我在一個有衣帽間,有公共電話的廢棄房子里,這里門窗都封死了,外面有綠色的霓虹燈光,綁架我的人打扮成了供電局工人的模樣,他應該是走下水道里把我帶出公寓的,這里離我家不太遠,步行不超過一個小時,而且!他想讓我打給你!他想讓你們過來!還有……”

她話還沒說完,電話就突然掛斷了。

“還有…你可千萬要小心啊…穆荀…”書苒放下電話,把頭靠在了墻上,嘆了口氣……

“這……”蘇穆荀瞪大了眼,“她剛剛說什么你們…你們都聽見了吧!”

“她怎么會有電話,你快打回去啊!”

“打…打不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蘇穆荀慌慌張張地按著手機上的按鈕。

“有衣帽間的廢棄房子…在里城…”莊沐凌安靜地思考著,“為什么要把她帶到一個有電話的地方呢,是陷阱嗎?目前嫌疑最大的毫無疑問會是駝背人,如果是他的話……”

“沐凌,我們該怎么辦啊……”這時,所有人都看向了莊沐凌。

“根據書苒提供的線索,如果綁架她的人是從下水道里把她帶出去的,那么符合這個作案手法的只能是駝背人,我在標準島的時候,就已經查出了駝背人的身份,他叫姚萬明,是一個下水道電纜工人……”

“什么!”蘇穆荀和李墨翟異口同聲地說道。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解釋了,既然書苒說她所在的廢棄房子不會理她家太遠,那么里城里符合這種條件的就只有老戲院和老街了……我們最好現在就動身,你和墨翟去老街,我和不寒負責老戲院。”

莊沐凌此時的內心仍舊充滿疑問,姚萬明為什么要綁架書苒,為什么又要故意把她安置在一個有電話的屋子,如果真的像書苒說的那樣,難道他真的在“期待”著他們的光臨?那么姚萬明家日歷上寫的“表演日”又是什么,會不會和這次的綁架有關?

“我該怎么找…”蘇穆荀神色慌張地打斷了莊沐凌的思緒,”萬一…萬一她……”

“不會的,”莊沐凌笑了笑,把雙手搭在了蘇穆荀的肩膀上,“我相信你,你也應該相信自己,別什么都往壞處想,你好好的思考一下,我們是不是該從那些荒廢的,帶有衣帽間,裝有電話屋外有綠色霓虹燈,的場所找起,也許是保齡球館,也有可能是體操教室……總之只能見機行事了……”

“我明白了……”蘇穆荀深吸了一口氣,“阿金!”他轉身敲了敲汽車的窗戶,“你再去找些人手來,讓他們去排查老街和老戲院里沒人住的房子,要找那些屋子里有公共電話的,有衣帽間的……”

“老板,你什么意思……我走了的話,你怎么辦……”阿金從窗戶里探出頭。

蘇穆荀嘆了口氣,他拍了拍阿金的肩膀,“我本來不想說的,阿金,你太笨了,你留在這里派不上什么用場,聽話,去找些人手過來吧……”

“好…好的,老板……”他只好點了點頭,駕車離去。

“是時候動身了。”邱不寒提醒他們。

“沐凌,你可千萬不要干什么蠢事,你明白嗎?別又像上次那樣,沒有什么是我們不能一起面對的,你記住。”

“好啦。”莊沐凌伸了個懶腰,“我知道的啦。”

“咱們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又要分開了嗎?”李墨翟有些失落。

“沒事,”莊沐凌安慰他,“等過了今晚,我讓穆荀帶大家到鳳凰大酒樓那吃一頓好的!”

“好呀好呀!”聽到這話,李墨翟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就這么定了!”

于是,他們四個朝著同樣的目標,踏上了不同的方向。

“探長…探長…”

布萊頓半睡半醒之間隱約聽見有人在叫喚他,他掙扎了幾下,扶著墻頭坐直了身子,他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他看見自己的面前似乎站著幾個人。

“實在抱歉,所羅門先生,我們不知道這個人是里城的探員,我以為他又是過來找麻煩的,唉,可憐的托里奧老先生……”

“他有兒女嗎?”

“他無兒無女,跟他的夫人一起生活,現在他走了,他夫人也不知道該靠什么生活……”

“理解,理解,都不容易……”所羅門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一沓鈔票,“把這個拿給他的家人吧,遠親不如近鄰,你們多照顧照顧她。”

“明白,明白……”那人接過鈔票,轉身離開了。

“我為什么在這里……”布萊頓扶著墻,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啊!探長!你醒來啦!”所羅門行了個脫帽禮,展開手臂上前勾住了布萊頓的肩膀,“某種程度上,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你在這里的遭遇,我會想辦法彌補的……”

“不是…你哪位啊?”

“我?我只是個流浪的猶太人,你可以叫我所羅門先生。”他頓了頓,“你得理解,這里的居民都是些踏踏實實討生活的老百姓,島上的一些探員為了業績,強行要給他們開戶……但是你也知道的,治安局的價格,是他們承受不起的…于是,就有了些矛盾,他們以為你是本地分局過來惹事的,恰好托里奧先生又被謀殺了,他們就理所當然地以為是你干的,把你打暈捆了起來,讓我過來處理……”說完,他遞了給布萊頓一支煙。

“這樣啊……”布萊頓點了點頭,“那尸體……”

“治安局的人已經來過了,他們居然不管你的死活,我倒是挺意外的。”

布萊頓深吸了一口煙,“他們巴不得我死……”

“我希望你不要起訴這些住戶,他們也都是為了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而已,醫藥費我會賠償的。“

“不用了。”布萊頓擺了擺手,“反正我也沒什么事,不過…你說我救了你,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讓那兩個孩子去把列車停下,別說是我,整輛列車里的人都會被淹死在海里……”

“啊對!我得去把列車停下來!”

“easy!探長,已經停下了,已經沒事了。”他攔住了布萊頓。

“沒事就好…那就好……”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治安局什么時候開始雇傭童工了啊?真是搞不懂你們……”

“這個說來話長了……”布萊頓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掏出手機,看見了莊沐凌發來的幾條短信。

“不好……”他連道別的話也來不及說,便朝著鉚釘橋的方向跑去。

“shalom!探長!”所羅門朝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在那個封閉的隔間里,書苒凝視著黑暗,漸漸泛起了睡意。

她不知道自己之后會經歷什么,倒不如說,她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將要經歷什么。有那么一刻,她希望時間能夠停止在這一瞬間。畢竟,比起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未來,還是眼前這份死水般的黑暗來得踏實。

“我為什么會這么想啊……”她嘆了口氣,“不行!還沒到放棄的時候!我的命運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劃破了房間里的死寂。鎖上的門打開了,隨后,一連串的腳步聲回蕩在了房間里。

書苒感覺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發起了抖。

“會是誰呢?”她心想,“還能是誰,能用鑰匙開門的,只能是那個綁架我的人!駝背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隔間。

“你好啊,陳小姐……”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咯咯的笑聲。

嚓地一聲,他在房間里劃亮了一個火柴,點燃了門邊的燭臺。燭光在黑暗中左搖右擺,讓他細長的影子在黑暗中晃來晃去,像是在墻上跳起了舞。

他轉過身子,忽閃忽閃的燭光映在了他的臉上。書苒再次看見了那對熟悉的,枯井般的眼睛和裂到耳根的笑容。

讓書苒感到奇怪的是,當自己真正面對著他的時候,心里的恐懼卻早已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燃燒的怒火。

“為什么要綁架我!”書苒扯著干巴巴嗓子喊道,“為什么要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

書苒的態度似乎讓他吃了一驚。

“我的演出…需要一個女主角……”

“女主角…?你在說什么啊?”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整個希望市都會知道!”他興奮地揮舞著胳膊。

“這個房間里的電話,還有硬幣,都是你故意準備的吧?為什么想讓我聯系別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演出不僅要有女主角,還需要一些配角…但是他們能不能找到你,就得看他們的本事了……哈哈哈!”他故弄玄虛地笑了起來,笑聲和他的扮相一樣的浮夸,“演出嘛…當然是要越多人越好了……”

“你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他似乎對這三個字感到嗤之以鼻,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正常人?正常人夠我富議論性么?”

他沉默了一會,呆呆地站在窗前,一改先前夸張的姿態。

“正常人和瘋子的分界線又是什么呢?”他背對著書苒,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沒有人…沒有人會記得一個平庸的配角,但是…一個足夠癲狂的主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說完,他重新戴上了面具。

“為什么要戴面具?”

“面具?不…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

“那你現在要干什么?要殺了我嗎?”

“我怎么會殺你呢?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表演,你應該看到,所有人都應該看到這場盛大的演出……”他興奮地說道。

“那你現在到這里來,是想干嘛?”書苒注意到,駝背人的鞋子上沾著許多泥巴。看樣子,他應該是剛從下水道里出來。

“我只是…順路來看看你…我想看看我的女主角準備好了沒有,你上次的表現我可是相當的滿意呢……”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書苒走來。

“你手里拿著什么……”他注意到書苒的的手里似乎抓著什么東西。

“別過來!滾遠一點,你要是再敢靠近我,我就把這根釘子戳進你脖子里!”她手里拿著一根長鐵釘指向了駝背人。

“你從哪弄來的釘子…?”他似乎對這個發現感到很驚喜,“你是在窗戶的木板上一點一點的扣下來的把?我敢打賭!你那嬌嫩的手指一定扣得直冒血!太妙了!太妙了!”他高聲歡呼道,“你的確是女主角的最佳人選!這才是我的女主角該有的樣子!”

“但是!”他搖了搖頭,做出一個失望的動作,“時間過得太快了,又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我得走了…不過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我會在那高高的舞臺上,等著你們的到來!”說完,他熄滅了蠟燭,鎖上門離開了。

叮地一聲,書苒手里的鐵釘掉在了地上,她靠在墻壁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處境有多么地危險,和她打交道的,并不是一個普通的罪犯,而是一個精神極度不穩定的連環殺手。

書苒疲憊地坐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淹沒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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