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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老房子里的人
清晨,薄霧繚繞著窗戶玻璃,她仿佛穿上了水晶般透明的裙擺,自信的向著窗外展現絢麗的身姿和無與倫比的魅力,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她,枝丫上的鳥兒通過唱歌來表達自己的愉悅歡快;陽光掀開了白云的被子溫柔的親吻這位美麗動人的公主,她越發迷人了,所有人都沉醉于其中,我亦如此迷戀陶醉,融化于這樣的時光里,以至于不能透過氣。她帶來了一個陽光明媚、春風和煦的晴天,還有一切讓人感到舒適的美好。
紅日噴薄以出,漸漸窗外看得真切,頓時心靈格外透徹??扇耸秦澙返?,我還想把窗外的景色盡收眼底,滿懷渴望,我靠近窗邊,目光透過玻璃看向那棟老房子——屋頂上面是斑駁樸素的殘缺的瓦片,幾面土墻臉上糊上了灰白凄慘的水泥,近看十分粗糙。農村的老式建筑代表失去了往日古樸的韻味,我甚是懷舊,更多人不以為然罷,只是在有些人臉上倒添得幾分歡喜。老房子早已是斷壁頹垣,一片凄楚,跟不上時代瞬息萬變的速度,村里大都改建成現代的平房,老房子顯得格外出眾又尷尬。人們追逐時代潮流,安裝各種各樣新式的電器,拉起的電線橫七豎八成了混雜的蜘蛛網。青壯年出村子去闖蕩打拼,留下老人們看管家務和照料家事。村里人紛紛建起自家新房子,我不能落后,你也不可落后,他自然也是……大家都爭先恐后,只怕落于鄰里間的笑談。有的老房子變成了新平房的地基填平的土料,現存的老房子則是一座孤島。
我有顆懷舊的心,看過的、消失的已成過往的云煙,時光永遠停留在了那棵枇杷樹上的知了的嘈雜聲里……
老房子有位老人,只有一位老人,他安靜的坐在小木凳上出神的看著他面前的菜地,蔬菜長得高大且翠綠——那是一種苦澀的蔬菜。無論如何烹飪都帶點苦澀,小孩子最不愛吃。老人好像并不是在照看菜地里的蔬菜,不時看看左右,好像在尋找什么……
菜地原先是老兩口辛苦耕耘著,新年前他老伴去世了,膝下也無兒女,這片菜地現在只能由他一人照料,孤獨也只能一人承受。在天氣好的時候老人弓著背就來到菜地里坐一坐,走走瞧瞧,日復一日的辛勤付出也換來了整片綠油油的蔬菜,也總算可以安心一點,但我看見的卻是一片心酸。
老房子的鄰居們偶爾經過老人的菜地,他都會笑著向他們打個招呼或者問候一聲,他和鄰居說話的聲音總會提高到最大分貝,聲音洪亮有力又厚重熱情,而滿面的笑容最觸動人心,比陽光還溫暖、比春風還輕柔……
回憶童年時我在他們家玩鬧的一段經歷。三棟老房子是緊挨在一起的,我家的老房子被夾中間,大門左邊就是他們家,在那棟老房子里有他們老兩口和他們養的許多貓,貓十分怕陌生人,謹慎小心的躲在老木樓梯上,這些貓還有一個共同特點——它們都十分消瘦。我記得他們家還有一個青瓷水壺,表面如草魚的鱗片,有無數錯亂的裂痕——大大小小,那是經歷歲月撕扯才顯現的模樣;時間似無情的流水,穿透老人的身體,頭上白發蒼蒼,臉上、額頭,還有手上都布滿了皺紋。許多老人在艱苦的生活中飽經風霜,孤獨大軍的鐵騎踐踏著蒼老的心,老人依舊過著閑逸的“帶月荷鋤歸”式的生活,精心耕耘和悠悠守望著自己的一片菜地。
此時我不禁感嘆時光荏苒,匆匆忙忙的我們長大了,他們老了,老人還有許多故事沒有對后輩人講出,我雖沒有酒,但我愿意聽老房子里的人的故事……
老房子里的老人,生活已被孤獨侵占但依然面盈笑容,把孤獨留給自己,將微笑帶給別人,給每個人一點安心,也給自己一點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