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王爺表白
- 錦醫歸
- 蘇囧囧
- 6036字
- 2019-03-11 17:25:06
孟璟顧及祈心,后面軍營凌辱那段只是一言帶過。
但即便如此,楚辭還是能想象得到那個女子所遭受的一切非人待遇。她沉沉地吸了口山里濕潤的空氣,嗓音微啞,“所以,在她……死后,你便對女子提不起興致了嗎?”
孟璟“嗯”了一聲,“有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我看到女人,便會想起祈心被那些畜生凌辱,滿臉是血,絕望的模樣……久而久之,便對所有女人都提不起興致了。”
他說的,和楚辭心里猜測得差不多。
只是她還有些不解,“那我呢?為何在回春館,你見我第一面……便不治而愈了?”
孟璟回想了下那日的情境,腳下步子緩了下來,平靜道,“或許是你身上有一種干凈、讓人忘憂的藥香,眼又生得極美……”
所以在她握住他下身的那一瞬間,他冷卻多年、近乎冰封的春心倏地就動了,一發不可收拾。
楚辭聽他這么說,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她趴在他的背上,沉默著。一直到快到臺階盡頭的時候,才試探著問了句,“孟璟,若是我有法子治好你的隱疾,你……”
孟璟聽她詢問,沒有立刻回答她。
待踏上最后一級臺階,他將她放下,又用風帽將她的臉裹住,才看著她的眼睛,開口道,“不必。”
“為什么?”楚辭眸光猛然一亮。
就在她以為孟璟會說些甜言蜜語時,孟璟卻只是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勾道,“治好有用?你隨手一副藥不又能壞了本王的身子?”
楚辭:“……”
想想也是。他都是已經是她的夫君了,還治他做什么,等治好了,看他拈花惹草給自己找罪受嗎?
“當我沒問。”她故作淡定地移開目光,率先往里走去。
孟璟拔腿緊隨跟上……
承天寺提前得知孟璟、楚辭會來禮佛,一行人早已在寺門處等候。
見兩人攜著隨從緩步行來,為首的和尚念了句“阿彌陀佛”,雙手合十行禮道,“貧僧見過攝政王,見過王妃。禪房已經準備好了,貧僧這就帶二位過去。”
孟璟攬著楚辭,與和尚在前走著,行到僧寮時,突然開聲,清清冷冷地問了一句,“覺明大師還未出關?”
“回王爺的話,師父此次修行七七四十九日,到三天后才會出關。”和尚恭恭敬敬地回話。
孟璟頷首,“那本王便等三日后覺明大師出關再下山。”
和尚念了句“阿彌陀佛”,表示會轉告覺明大師。隨后,又一路將孟璟和楚辭送到知客院,安頓好了,才準備退下。
轉身之際,楚辭叫住了他。看著他的眼睛,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師傅且慢,我有個不情之請……”
“王妃請說。”和尚客客氣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辭便將想借用后山為抱月立衣冠冢的事情說了出來。
和尚聽罷,微微笑了笑,“承王妃看重,是承天寺的福氣,緣恩隨后便為王妃安排此事。”
楚辭心中不勝感激,連忙道謝。
緣恩還禮,這才離開知客院。
目送緣恩離開,楚辭回過頭,看向孟璟。想著他剛才與緣恩的對話,好奇道,“你與承天寺很有淵源?”
孟璟扶著她在一旁的坐榻上坐下,又替她斟了一杯茶,然后才道,“祈心死后,本王消沉瘋魔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是先皇請覺明大師出山,才化解了本王的心結。自那之后,便與大師常有聯系。”
楚辭聽他又提到祈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哼道,“那這一次,王爺是想跟覺明大師敘舊了?”
孟璟點頭,又搖頭。
楚辭挑眉看著他,“什么意思?”
孟璟道,“敘舊只是一方面。此次面見覺明大師,還有另一樁要事。”
“和祈心有關?”楚辭吃味。
孟璟搖頭,看向楚辭的小腹,“本王想讓大師為你腹中的胎兒批上一命。”
楚辭聽他這么說,不由低下頭,目光也落在了自己小腹上,“覺明大師,批命很準嗎?”
孟璟“嗯”了一聲,“極準。”
楚辭垂了垂眼眸,面上看不出是愿還是不愿。沉靜的面容下,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山中寧靜,日子過得極快。
三日,如彈指一瞬。
在緣恩的安排下,抱月被葬在了后山風水極盛的地界,往后三百步,便是承天寺歷代高僧圓寂之地。
楚辭十分滿意。
她在墓前陪了她許久,直到天色暗下來,才隨孟璟一起下山。
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剛用過早飯,便有小僧來通報,說是覺明大師已經出關,請攝政王和攝政王妃去禪房相見。
孟璟和楚辭對視一眼,兩人稍理了一下衣襟,便隨著小僧往覺明大師的禪房走去。
禪房中,覺明大師見一對璧人緩緩而來,臉上帶著能夠包容一切的笑意。
“王爺來了。”他雙手合十,輕輕地喚了一聲。
孟璟還了一禮,“一年未見,大師矍鑠依舊。”
覺明大師輕撫胡須,又看向楚辭,“這位便是王妃娘娘?”
楚辭左手搭在自己小腹之上,微微點頭,口中道,“見過大師!初次相見,一點心意,還望大師笑納!”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只藥瓶,遞給覺明大師。
覺明大師接過,拔開瓶塞,聞了聞后,一臉驚訝道,“這是……傳聞中的辟谷丹?”
楚辭含笑點頭,“隨手制成的小物件,不成敬意,大師莫要嫌棄才好。”
覺明大師握著藥瓶,眼中閃著熠熠光彩,許久后,笑著向孟璟道,“王爺這位王妃,可真是……稀世珍寶!”
“這本王知道!”孟璟得意地看了覺明大師一眼,伸手攬上楚辭的腰。望著女子水潤清澈的眼眸,毫不客氣道,“王妃的好,根本不需旁人提醒,本王心里比誰都明了!”
覺明大師:“……”
對著他一個出家人撒狗糧合適嗎?
氣氛凝滯了幾息后,覺明大師的目光才回到手中的藥瓶上。問楚辭,“這辟谷丹可能大量制作?”
楚辭皺起眉來,下意識道,“大師有話不妨直說。”
“那老衲就直說了。”覺明大師看了眼楚辭,又看了眼孟璟,道,“以往的辟谷丹,三顆能撐三天就已經是極限,可王妃今日予老衲的,只聞味道,便知不是凡品,恐怕一顆便能撐上三日……這般好物,若是能成為軍需,云朝的軍隊定然今非昔比,如虎添翼……”
孟璟明白了覺明大師的意思,也面帶希冀地朝楚辭看去。
楚辭迎著二人目光,緩慢地搖了搖頭,抱歉道,“很遺憾,這辟谷丹不能批量制作。其中所需的珍奇藥材太多了,一個月能出一瓶,已經是極限了。”
“那便全部供給青龍衛。”覺明大師提議。
孟璟沒有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楚辭。似乎是在等她的意見。
楚辭知道青龍衛是自家的,想了想,沒有拒絕。
孟璟見她答應,眉峰有些微皺,沉聲道,“這事倒也不急,還是等你生產之后再說罷。”
覺明大師聽孟璟這般說,目光頓時一轉,朝楚辭的小腹看去……他伸出左手,掐指一算,片刻后,望著楚辭,突然嚴肅地問,“王妃懷孕了?”
楚辭看出覺明大師臉色不對,想起孟璟之前跟她說過這位大師批命極準的事,她不禁皺起眉來,半晌,才忐忑道,“是。敢問大師,可是有什么不對?”
覺明大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閉上眼睛,掐指又算了一遍。
反反復復過后,搖頭嘆息道,“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楚辭聞言,身形一顫,差點跌倒在地。關鍵時刻,幸虧孟璟伸手扶住了她,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
“阿辭,別怕,有本王在,本王絕不會讓你和孩子出事。”他說完,又看向覺明大師,言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這一劫,能否化解?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覺明大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摘下自己手上戴了有八十年的紫檀佛珠,遞給孟璟,道,“這佛珠跟了老衲多年,有趨吉避兇之用。王爺將佛珠給王妃戴上,也許便能逃過這一劫。”
孟璟道了聲謝,鄭重地接過佛珠,套在了楚辭冰涼的手腕上。
“阿辭……”他攬著她的肩,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叫了一聲,“別怕。”
楚辭在孟璟的安撫下,過了很久,心緒才平靜下來。
她回握孟璟的手,緊緊地握著,“我……沒事,孩子是我的,我一定會護好他……”
覺明大師看著兩人相互依偎,扶持取暖的模樣,無聲地嘆了口氣。
……
因著這一遭,孟璟又陪楚辭在山上多住了幾日。
直到七日后,天色大晴,兩人才辭別覺明大師下山。
馬車在官道上慢行了兩個時辰后,終于進京。
一路無話。
經過玉帶橋一段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越往前走,嘈雜聲就越清晰。
須臾,馬車停了下來。
駕車的青龍衛隔著簾子向車內的主子稟道,“王爺,前面有人跳河自殺,兩家人打起來了,爭執得厲害……一時間,恐怕是過不去了。”
孟璟聽著,皺起眉來,開口,正要吩咐一句“繞路”。
這時,楚辭卻先一步開口道,“輕生的人可有救上來?”
青龍衛似乎是在打探前面情況,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回王妃的話,兩個人都救上來了,女的還活著,男的已經沒了呼吸。”
楚辭一聽,當即便站了起來,一邊說著“我去看看”,一邊就要往車下跳。
孟璟怕她出事,忙扯住她的衣袖,一把將她拽進自己懷中,穩穩地抱住她,低聲道,“外面人多,危險,難道你忘了覺明大師前些日子說的話?”
楚辭一愣。
不過,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她看著孟璟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人去死。就當是為我腹中的孩子積福罷,我得下去看看!”說著,便用力掙脫了孟璟。
孟璟自然不會由著她一人下車,忙追上去,護著她也下了車。
青龍衛一見王妃、王爺下車,立刻猜出了兩人的意思。一邊向馬車旁的其余侍衛使眼色,跟上主子;一邊向著前面的人群喊“大夫來了,快讓開!”闖出一條路來。
借著青龍衛辟出的捷徑,楚辭很快上了玉帶橋。
一上橋,便見橋中央停著一頂花轎。轎子旁,一個身著正紅嫁妝的女子被兩個喜娘扶著,眼淚簌簌而下,滿眼哀怨地望著不遠處渾身濕漉,躺在地上,面色青白的新郎官。新郎官身邊,跪著一個同樣濕漉,身著素色衣裳,卻被新郎官和新娘家眷廝打得露出雪白臂膀和肚兜的女子……
楚辭沒有時間關心太多。
她徑直朝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新郎官走去。
不用她開口,青龍衛就將新郎官身邊的驅逐開。
她在新郎官身邊跪了下面,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又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一下他胸腔處的聲音和溫度。
確定有救后,才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用力給他做起急救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感覺著男人胸口的溫度越來越有回暖的趨向,她知道,這時必須用人工呼吸來輔助。
大庭廣眾之下,還有孟璟在當場。她做自然是不行的。
不然,她前腳剛救回這男人,孟璟后腳就能一腳再將她踹死。
這般想著,她目光落在了旁邊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
心思一轉,厲聲喝道,“你要是想救這個男人,就找我說的來,立刻!”
女子沒想到楚辭會突然跟她說話,愣了有一會兒,才像反應過來似的,眼含熱淚,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激動道,“我……我愿意,只要能救安郎,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姑娘隨意吩咐就是!”
“好!我現在要你捏住他的鼻子,掰開他的嘴,用力往他嘴里吹氣,幫助他呼吸……我不喊停,你就不要停!”
“這……”女子完全沒想到楚辭吩咐的竟然是這么羞人的事情,當即臉頰爆紅,愣在當地。
“還不快點!你是要臉,不要他的命了嗎?”楚辭瞟見女子只顧著羞怯,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女子被楚辭一聲大喝,這才想起當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總是臉羞如紅布,可到底沒有再僵持,她跪著朝楚辭和男子膝行而來,用手捏住男子的鼻子,低頭,噙住男子青白的唇,漲紅了臉,一下一下,用力地吹起氣來……
一下,又一下……
兩人都累得僵了胳膊,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輕言放棄。
這般,又堅持了一刻鐘多。
原本躺在地上,疑似身亡的新郎官終于猛咳一聲,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
“……”楚辭已經累到說不出話。
他看著男子一口一口吐出腹腔里的水,然后和為他做人工呼吸的女子四目相對,深情繾綣后,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對方融入到自己的骨髓里去。
孟璟將楚辭整個人都護在自己懷里,言簡意賅地與她說了這段殉情事件的因由。
也是這時,她才知道,那個與她一起救人的女子叫蕓娘……
蕓娘和新郎官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家也是世交,兩人在最美的年華私定終身,定下白首之約。
可誰知,在蕓娘十三歲那年,她的父母卻因錯信奸人,賠上了整副家底。
家道中落后,新郎官家立刻悔婚,同年,安家爹娘給兒子定下了門當戶對人家的小姐。
安公子不愿,他爹娘就以死相逼。
百般無奈之下,他只好穿上新郎官的喜服,然后和蕓娘約定,在玉帶橋相會,屆時一起殉情。不能在人世間做夫妻,就去陰間做一對鬼鴛鴦……
“倒真是對癡情的人。”楚辭看著橋中央那對苦命鴛鴦,忍不住唏噓感嘆。
孟璟低頭看向她惋惜的表情,微微一笑,“這有何難,本王做主成全他們便是了。”
楚辭對上他的視線,微微搖頭,“情之一字,最是難解,你成全不了的。”
便是他能靠強權,壓的安家父母接受蕓娘這個兒媳,那又如何。
安家父母完全可以在別的地方磋磨蕓娘,就算不折磨死她,也能叫她沒有一天的好日子。
結親,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家人的事。
不被家人祝福的愛情,不管初時多么轟轟烈烈,到最后,那些熱情都會被磨平,直至相看兩相厭,不死不休。
“蕓娘。”長嘆一口氣后,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可憐的女子,脫下身上的披風,覆在她的身上,又從袖中取出一只玉瓶遞給她,“日后,若是過不下去,可來宣德坊延政街——回春館尋我。”
“……”蕓娘接過玉瓶,緊緊地攥著,須臾后,感激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小女會一輩子記得姑娘的。姑娘所贈玉瓶,小女定會好好收藏,人在瓶在,人亡瓶碎。”
楚辭伸手,輕輕地在她肩上拍了拍,“以后的日子,好好的過吧!”
說完,再不管蕓娘是什么表情,她轉身,隨孟璟一起離開。
馬車上。
孟璟若有所思地看著楚辭,“你似乎能預料到,那女子將來一定會走投無路……”
楚辭看著他笑了笑,“怎么,也想找我給你批個命?”
孟璟斂眉一笑,“有何不可!”說著,便朝她伸出左手來。
他的手掌很大,幾乎有她的兩倍,紋路很清晰。事業線、生命線、感情線都很長……除了最初的時候有些分叉,之后皆是平平順順。
“王爺的命看起來很好……”她忍不住捏住他溫暖干燥的大掌,一根一根玩著他修長筆直的手指,輕松地將她知道的皮毛都跟他說了一遍。
孟璟聽完后,突然湊近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他舔吻著她的耳蝸,道,“本王命好,那是因為有你。”
若是沒有她,他的生命中只有枯燥的公文,無邊無際的漠北疆場,和招招見血的打打殺殺。
自從有了她,他的眼睛里才有了五彩繽紛色彩,有了兒女情長,有了骨肉親情。
楚辭被她撩撥著,身子難耐地瑟縮了一下。
想躲。
可孟璟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他高大的身子將她嬌小的身子籠罩得完完全全的,一點一點地逼近她。她的鼻端里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氣息。
“阿辭,若是你不喜歡,可以掐本王。”
灼熱又沙啞的一句話說話,他傾身便含住了她的唇。
一點一點地吞食著,無師自通,百般技巧用盡,只為取悅她。
楚辭是想掐她的,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那個虛偽的男人,根本就不給她動手的機會。她的手掌還沒抬起來,就被他捉住了,他將她白皙細嫩的小手包進自己的手中,和他的手十指相扣……
兩人從上到下,都是那般親密無間。
楚辭被他強行地入侵著,腦子漸漸暈乎起來,到后來,幾乎不知時間為何物……
更不知,他們的馬車已經在京城轉了有兩三圈。
直到滿城的燈火亮起,宵禁都過了。
兩人才漸漸分開。
“阿辭,你……很甜。”他看著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臉,目光繾綣,一字一句地說道。
楚辭別過頭,欲蓋彌彰地牽著嘴角,掀開車簾,一時驚訝道,“天都黑了?!”
“……”孟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手臂一伸,再次將她撈進懷里,一手攬著她,一手捏著她腰側的軟肉,看著她如星子一般的眼睛,深深笑道,“阿辭,你方才,沒有掐本王……”
言下之意便是——你喜歡本王!
楚辭想呵呵他一臉——大哥,您倒是給我掐您的機會啊!
我的手都被你緊緊地扣在身后,你是想讓我用腳來掐你嗎?
孟璟不管楚辭心里如何腹誹,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句話想對她說。他也確實說了出來,聲音是楚辭從未想過的性感沙啞——
“阿辭,本王心甚悅你,你可心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