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敢調戲,打死
- 錦醫歸
- 蘇囧囧
- 6021字
- 2019-03-11 17:25:06
這句話,如同絢爛的煙花,在楚辭腦海中炸開。她整個人幾乎淪陷在他熠熠發光的眼中。
“嗯?”
她久久不語,他嗓音低沉地又問了一句。
楚辭被他追問得回過神來,眼一瞪,用力推了他一把,有些別扭地轉過頭去,哼道,“不、悅!”
“是嗎?”孟璟不信,手一伸,再次將她撈進懷里,額頭頂著她光潔的額頭,鼻尖擦過她的鼻尖,唇碰著她的唇,氣息撩人地威脅,“本王最近耳朵不太好,你再說一遍,悅還是不悅!”
楚辭被他鐵一般強硬的臂膀圈著,一呼一吸間,噴進鼻端的全是他的味道。
心中不適得很,但礙于他的強權,她只能假笑著屈服道,“悅!悅!我心悅王爺?!?
“……阿辭真的心悅本王?”孟璟聽出她話里的虛情假意,頓頓,笑著又追問了一遍。
楚辭抬眼看她,一臉的真誠,認真道,“是,沒錯,我心悅王爺,打從娘胎出來,我從未見過王爺這般豐神偉岸的男子,王爺是天,王爺是地,王爺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神話……”
“那就證明給本王?!泵檄Z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敷衍,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要求。
楚辭聞言,一下子緘了口,一臉防備地看向他,“王爺想讓我怎么證明?”
孟璟沒有言語,只抬起手來,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臉側。
楚辭瞇眼一想,這不太難。
一咬牙,一閉眼,傾身便朝他臉側親去……
咦,觸感好像不太對。
她猛地睜眼,正好和孟璟睜開的眼睛對上。
繼而大怒!這廝……竟然在她撲上來的那一瞬間,將頭轉了過來……這樣,她的唇就沒有落在他的臉上,而是落在了他的唇上。
心中一怒,她伸手便用力推起他來。
孟璟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只用一只手就握住了她兩只手,而后,避過她的肚子,將她壓在了馬車的靠墊上。
楚辭還在拼命地掙扎。
可孟璟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放過她。
最后楚辭一急,竟然一口叼住了他的舌尖。
孟璟舌尖被咬,瞬間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抬起頭,放過了對她紅唇的肆虐,深沉的眼眸緊緊地鎖著她,聲線暗啞道,“阿辭,你可真狠?!?
“誰讓你先欺負我的!”楚辭理直氣壯,同時攥起拳頭,在他胸前用力地捶了好幾下。
孟璟沒有躲閃,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生受著。良久后,抬起手來,用力地在她唇上捻了一下……
楚辭意識到他在捻什么,臉一下子又紅了。
一把將他推開,起身便往馬車外逃去。
外面,車梯已經擺好,她三步并兩步地竄下車,就跟后面有狼在攆一般。
孟璟在她后面下了車,遠遠地墜在她身后,往里走去。
進了大門,楚辭直奔云水居。
轉過影壁后,卻發現云水居的廳堂正明晃晃地亮著燈。
她心中閃過一抹狐疑,有意放慢腳步,等孟璟追上來。
然后看向他,問道,“廳堂的燈怎么亮著?”
孟璟眸光深了深,不動聲色地攬上她的肩頭,“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便帶著她朝前走去。
等到了廳堂,兩人才發現,廳堂里坐著的,并不是別人,而是對攝政王府有非分之想的那位豫王府六公子——孟安。
孟安見到孟璟和楚辭回來,忙從次座起身見禮,“安兒見過皇叔,見過皇嬸?!?
楚辭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稱作嬸嬸,臉上表情有些復雜,沒有開口。
她朝孟璟看去。只見孟璟冷冷地掃了孟安一眼,張口,毫不客氣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孟安一拱手,恭敬不失風流道,“回皇叔的話,是叔祖母請侄兒來攝政王府小住幾日,剛好,侄兒又得知皇叔和皇嬸今日回來,便再廳中侯了一段時間,想等給兩位請過安,再做歇息?!?
原來,是云太妃請孟安來的。
孟璟和楚辭心中都有幾分不悅。
但人已經來了,天又黑著。孟璟也沒法將人直接趕走,只得冷冷道,“現在安已經請過了,你可以去客院歇著了!”
說著,便讓管家進來,給孟安帶路。
孟安倒是沒有反抗,又朝孟璟和孟安拜了一下,便朝外退去……
眼看著孟安離開,楚辭微不可查地皺起眉來,望向孟璟道,“你母妃還沒有死心,對嗎?”
孟璟不知該如何回答,手上不覺用力,將楚辭懶得更緊。
楚辭嘆了口氣,輕輕地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低聲道,“但愿覺明大師予的這串佛珠真能替我們的孩子擋過那未知的一劫?!?
“一定會的?!泵檄Z看著楚辭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楚辭勉強笑了笑,“天色晚了,早些安置罷!”說完,便轉身朝寢房走去。
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孟璟去上朝。
楚辭一直睡到辰時才起。
自從上次云太妃掌摑過她之后,孟璟就不許她再去鶴選堂請安了。
鶴選堂的人等閑也不能再進云水居。
更衣洗漱過,又用了早膳。她隨意地靠在榻上,看一本醫術。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低低的通報聲,“豫王府六公子有事求見。”
楚辭看向身邊新提拔上來的婢女抱琴,吩咐道,“你去問問,是為了什么事。”
“是,王妃!”抱琴長著一張冷臉,比一團圓臉的抱月性格冷了很多。好似受了抱月之死的影響,平日里,她吩咐什么她便做什么,她什么都不吩咐,她便能像根柱子一樣,在那里一站就是一天。
很快,抱琴從外面回來了,行過禮后,躬身向楚辭稟道,“回王妃的話,六公子是想與您合做一樁關于香料的生意。”
楚辭腦筋微微一轉,便知是太后宮里那張香方傳了出去。
她搖了搖頭,正要拒絕,可誰知下一刻,抱琴卻從袖中取出半只鳳凰簪頭,恭恭敬敬道,“這支斷簪,是六公子請奴婢代呈給王妃的?!?
楚辭望著那只斷簪,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當日……抱月就是因為這支簪子,被任太后下令活活打死。
現在這支斷簪竟然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任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難道,想與她合作香方生意的,根本不是六公子,而是太后?
這般想著,她眼中隱忍的恨意更深,圓潤的指甲不知不覺就陷進了掌心當中……
“王妃?”抱琴遲遲等不到楚辭開口,不由提高音調,又喊了她一聲。
楚辭被喊得回神,眉頭緊擰地想了想,最后還是松口道,“讓六公子進來,我有話要問他?!?
“是,王妃。”抱琴答應了一聲,緩步朝外退去。
不一會兒,孟安就被帶了進來。
少年仍是面如冠玉,再俊秀不過的模樣,翠竹紋圓領袍子,手中一把折扇。
進了暖閣后,桃花眼秋波微泛,合扇拱手道,“侄兒見過皇嬸,愿皇嬸永葆青春,盛年不衰?!?
“六公子客氣?!背o微微抬手,示意他在一旁落座。
孟安坐下后,眼神更加肆意地朝楚辭看去,“侄兒所求,抱琴應該已經稟報給皇嬸了吧?”
楚辭不適應他的目光,冷漠地點了點頭,頓頓,又道,“我還有個問題要問清楚。”說著,她看向抱琴,“你帶人下去吧,我不喚你,不要進來。”
“是,王妃?!北贈]有任何異議,福了下身,便朝外走去。
待屋中婢女全部退下,整個暖閣都只剩下他們二人時,楚辭終于開口了,諱莫如深地看著孟安,道,“是誰告訴你,我懂香,手上有香方的?”
“皇嬸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孟安輕輕地說著,像是了解楚辭所有的心思。他突然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主位上面容傾城的女子走去,在她面前停下后,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癡迷道,“我只是個由頭,真正想跟你合作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人?!?
“那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誰!”楚辭迎著他的眼神追問。
話落,換來孟安一聲嗤笑,“皇嬸非要我把話講得那么明白嗎?”說著,他執著扇子的手,應該往楚辭的肩膀滑去。
楚辭察覺到他不軌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下一刻,突然出手,快速地將他手腕一折。
只聽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孟安整個表情都扭曲起來。他死死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楚辭對他沒有半分同情,趁著他疼的渾身冒冷汗,抬腿又是一腳,踹中他的要害,直將他踹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皇嬸,你對我可真無情!”孟安蜷縮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扶著桌子,一臉受傷地說道。
還別說,那弱質纖纖,柔軟脆弱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可人。
若是旁的女子,說不定真就心軟了。
可楚辭是什么人,她天天面對的可是如神祇一般的孟璟。她心悅的也是孟璟那種七尺昂藏、廝殺疆場的好男兒。
至于孟安這種娘們兒唧唧的類型,她能回應的只有一聲冷笑,加誅心嘲諷,“你是什么東西,我為何要對你有情!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不用你皇叔出面,我就能讓你一輩子做個貨真價實的太監!”
“……”聽到太監二字,孟安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前些日子京城那場風波,他父王也中招了,家中有十分之一的家私都被換了解藥。
現在提起來,他仍然覺得心有余悸。
“還不快滾出去!”楚辭被他一惡心,現在什么都不想問了,只想讓這個人永遠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孟安腳下如同灌鉛,沒有聽楚辭的話離開,卻是捏緊了抱琴還給她的那半根簪頭,突然舉起手,將簪頭現給她,道,“皇嬸確定要侄兒帶著這東西滾?您就不怕,這九翅鳳凰發簪的主人大怒?”
“……”楚辭沉吟片刻,目光突然一深,道,“那位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安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突然拿喬,談起條件,抬起胳膊,道,“皇嬸想讓侄兒為您解惑,是不是應該先替侄兒把這手腕接上?!?
楚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冷笑一聲,突然起身,朝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后,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扶。
下一刻,只聽一聲脆響,原本脫臼的手腕便被正好。
只一下,孟安臉上就全是冷汗。
他咬著牙,嘶嘶倒抽了好幾口涼氣,才看著楚辭冰冷的面容,咬牙道,“皇嬸下手可真是狠!”
楚辭冷冷一笑,“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今日這般,其實算是溫柔!”
孟安強撐著拱手,斂去多余的情緒,只余細細碎碎的笑意,“那今日,侄兒便先謝過皇嬸的溫柔以待了。”
楚辭目光似劍,甩向他,不耐煩道,“少廢話,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莫要逼我再動手?!?
“皇嬸請問,侄兒這次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簪頭,到底是誰給你的?”
“是慈寧宮的德公公?!?
“他為何給你?”
“德公公說,太后娘娘想與皇嬸合作一樁香方生意,但是以太后的名義,又不甚方便,便讓我出面來籌備,屆時給我一成的紅利?!?
“德公公可又說,香料鋪子的紅利該如何來分?”
“慈寧宮七成,攝政王府兩成,豫王府一成?!?
“……”楚辭嘴上沒作任何言語,心中去冷笑連連,這位任太后,可真是好算計!活活算計死她的人不說,現在還想讓她出方子,她分利!
“不知皇嬸,可愿意?”孟安見楚辭久久不語,抬起頭,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同意。”楚辭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只有那一張香方,一張方子,如何開鋪子!”
孟安聽楚辭這么說,并沒有覺得很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她會這么說。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而放棄。
目光貪婪地盯著她看了很久后。
在她發怒前一秒,再次拱手,張口道,“其實,德公公還托我帶給皇嬸一句話。”
“什么話?”楚辭本能地升起了防備心。
孟安淡淡道,“德公公讓我對您說——抱月姑娘的尸體他已經讓人斂了起來,但是最后要如何處置,是早早安葬,還是扔進山里喂野狗,得看您的選擇?!?
楚辭聽孟安提起抱月。
整個身子立即緊繃起來,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由心而起的震顫。慈寧宮任太后,實在是太卑鄙了。
可偏偏,她為了抱月的全尸,又不得不妥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盞茶,又一炷香。
她終于,還是點了頭,“我答應德公公的條件。什么時候你將抱月的尸首送來,什么時候……我給你香方?!?
“皇嬸快人快語,將來我們的香料鋪一定客似云來,日進斗金。”孟安說著,再次將手探向楚辭的肩膀。
楚辭心里想著抱月的事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察覺到不對時,孟安早將手收了起來。
微微一拱手,便朝外退去。
他離開后,又過了一段時間,抱琴才從外面進來。
發現楚辭神情不對,她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默地站在那里。
楚辭因為抱月的事情,心中痛苦、煩亂得很,直到很久之后,心情平和下來,她才發現孟安有意落在桌上的簪頭。
就是這個東西,要了抱月的一條命!
她一步一步地朝那半支鳳頭簪走去。
到近前后,抱月臨死前的那一幕幕場景又重現在她的面前。
心中怒火狂涌,她突然伸手,抓起那半支簪頭,舉高了,重重地往地上摔去,心中罵道,“就是這么個破玩意兒,就是這么個東西,竟然就要了抱月的一條命!”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竟然不如一根簪子。
“王妃!”抱琴見楚辭竟然摔了慈寧宮的東西,一張臉登時變得慘白。她忙跑上前來,一面將簪頭撿起來,用帕子輕輕地擦著,一面膽戰心驚地勸楚辭,“王妃就是心里有氣,也不該拿東西摔著撒氣,這簪子畢竟是慈寧宮出來的,若是讓太后知曉了……只怕,只怕……”
“只怕又得拿一條人命來祭!”楚辭冷笑著說道。
那語氣,充滿了生硬的恨意。
抱琴被那股恨意嚇的一哆嗦,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楚辭看到,慢慢地收斂了眼中的冷意,彎腰扶她起來,同時低聲道,“你別怕,我沒有訓斥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愿意在云水居伺候,我喚管家將你調到別的院子就是?!?
“多謝王妃體諒!”抱琴聽楚辭這么說,連客氣都沒客氣,直接就謝恩了。
楚辭嘴角微微抽搐,這下好了……自己不幫她都不行了。
不過好在只是一個婢女的去留,晚間,她隨口與管家提了一句,管家便將抱琴調去了別處,然后又給她調來兩個武婢。
一個喚作折錦,一個喚作折夏,是青龍衛中僅有的兩個女衛。
更難得的是,兩個婢女生得也好。溫和些的是折錦,清冷些的是折夏。
……
抱月的尸首是在三日后才送回來的。楚辭只看了一眼,眼淚便迎了滿眶。
沒想到,在她咽氣之后,慈寧宮的那些人竟然還不肯放過她……她的尸首上,有數不清的鞭痕,分明是在死后還遭受了鞭尸之刑。
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蓋住抱月尸首的白布上。
她跪了很久,才被孟璟扶起來。
孟璟緊緊地攬著她的肩,“斯人已逝,便讓她入土為安罷!”
“不!”楚辭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
孟璟皺起眉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楚辭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她轉過身,朝內室走去……
半刻鐘后,再出來,手里多了一頁薄紙。
她將紙張交給折夏,一字一句道,“用最快的速度,幫我將這些東西準備齊了!”
折夏得令,接過紙張粗略掃了一眼,確定沒有問題,才答應一聲,如風一般朝外旋去。
孟璟也看到了那張她列出的單子,但是卻不明她的意思。
“阿辭,你到底想如何?”他問,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楚辭看著抱月慘不忍睹的身子,沉默了很久,才忍著淚意道,“我……想將她恢復成她原來的模樣,再安葬她?!?
孟璟不理解,“已經是這般面目了,你要如何恢復?”
“……”楚辭低下頭,聲音脆弱而縹緲,“便是不能完全恢復,我也要試試?!?
孟璟擰緊眉頭,只好由她去了。
折夏是在臨近傍晚時回來的。
楚辭交代的東西,她都帶了回來。
楚辭看見那些東西,微微地松了口氣,然后便將自己和抱月的尸首關在了跨院的一處廂房。
這一關就是整整一夜。
等到第二日清早,她才將門打開。
那時,她的眼底,已經是鴉青一片,整個人疲倦極了。
“王妃?!闭坼\上前,扶住楚辭,“奴婢扶您回去歇著?!?
楚辭點了點頭,然后,又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廂房,“抱月的尸首,我已經恢復了八成,你記得派人看著,別再生出什么意外?!?
“奴婢知道了。”折錦應著,而后朝折夏使了個眼色。
折夏會意,在折錦扶楚辭離開后,便沒再離開廂房一步,親自替楚辭守著抱月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尸首……
楚辭這一睡就是好幾個時辰。
直到午后,才幽幽轉醒。
一睜眼,便對上孟璟擔憂的眼睛。
“你醒了?”他嗓子微啞,一邊溫柔地將她扶起來,一邊輕聲詢問。
楚辭點了點頭,揉著眉心道,“我睡了多久?”
“三個時辰。”孟璟道,“腹中可是空了?本王讓人去傳膳?”
楚辭點了點頭,“我吃素?!?
“本王明白。”孟璟頷首,“云水居小廚房如今做的都是素食。”
楚辭感激地看了孟璟一眼,輕輕道了聲謝。
孟璟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一臉寵溺地笑道,“我們夫妻之間,還用得著言謝?”
楚辭聞言,眉眼一彎,輕輕地笑了。頓頓,又道,“我方才做了個夢……”
“夢到什么?”
“夢到我們的孩子……他……”她說著,眼睛輕輕一眨,淚水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