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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宮中送出來的糖蒸酥酪,娘娘親自賞的,太太說,也給端客人嘗嘗。”
姽婳大致了解古人的這些禮儀。
親自起來
“謝謝娘娘,謝謝太太。容小的待會兒過去親自跟太太道謝”
小廝拿著托盤退下
“姑娘客氣?!?
姽婳吃著那酥烙,不虧是皇宮的東西,是姽婳這么些天來,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
一口下去,那甜甜的味能在口中回甘。
姽婳想著,這大太太就是命好,在江陰城百姓眼里,有了這么個入宮做寵妃的女兒,還有一外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文武雙全的兒子,跟周家大公子說親的媒婆,簡直快把門檻給踏平了。
三日,二夫人醒來,老太太掛念著,要請姽婳再去房里看看。
二夫人被折騰了數月,雖然姽婳做了法事,而現在的二夫人早已經不是鬼纏身,而已經精神失常。
姽婳沒來時,二夫人便是手舞足蹈,見誰口中念著就要砍誰,至現在安靜著,卻誰也不認識,對誰都癡傻的笑。
既然這樣,姽婳也沒有辦法。
只能向老太太稟明詳情。
侯府老太太也是坐鎮了侯府多年的女主人,深明大義,聽姽婳說道也未曾怪罪,只是說讓姽婳在府上多留幾天。
再觀察觀察她這二媳婦的情況。
有吃有喝款待,姽婳自然同意。
當天午后,侯府又請了大夫。
繼續醫治這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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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姽婳就覺得奇怪了,來時,姽婳所知的,二夫人身邊的確有一只鬼纏著她,那鬼也是氣勢足,夠兇猛,跟姽婳糾纏時,姽婳也知是一女鬼。
可是,這不過短短半年的事兒,二夫人去那里沾上了這只鬼,而鬼又為何對她糾纏不休。
要知道,人體內有陽氣,某書上云:鴻蒙初開,日為陽,月為陰,男為陽,女為陰。鬼屬陰,所以一般喜附于女身,但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能纏身,人有陽氣,男女皆有,只是男人陽氣更足,鬼避之,鬼避人。
活人陽氣足,鬼一般是不纏人也纏不了人。
鬼靠近陽氣自己會被灼傷,是以,必須躲在陰暗處,二夫人是怎么損耗了自己的氣讓鬼纏上,而鬼又為何非藥纏上她,在姽婳看來,這鬼是有點糾纏不休的意思。
當然,姽婳也不會蠢得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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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昨日那周家大少爺才出來,姽婳從那笑意還有五兒的臉上反饋的神情一下子發現不對勁。
既然侯府是幾代侯府,又是皇親。
如此顯赫門閥,就姽婳覺得的,這種高門府邸,有一兩件丑事兒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
弄出了人命,還是犯法的。
侯府大老爺名聲在外,都說是那一等一人品,其實姽婳來這個時空,還沒正正經經見過這類老大人,很想拜訪一下,見過這位侯府大老爺,大多也便知這少爺人品。
姽婳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退一步講,她只是一個外人,于侯府,于天胤國,于這個時空,所以,這一切,她可以選擇漠視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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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房間隔的近啊。
東廂對過去就是西廂怎么辦。
姽婳實在喜歡西廂廊下一排梔子,若說姽婳壞習慣盤不過來,喜歡摘花更是她為數多的壞習慣里最壞的。
她實在喜歡雨后那大朵大朵的白色,還有用花芯散發出的濃郁花香。
“少爺。不要。”
丫鬟將裙擺扯下來。
“少爺?!?
背對著
男子的手還是肆無忌憚的從女子身后裙擺的下端兜入。
“大少爺。”
女子的聲音帶著哭腔,身子也一個勁的顫。
隔著窗格
姽婳看得的此刻房中端坐在書案前的人,恰好是幾天前在走廊見過的侯府大少爺,外人道,竹露清風,清高雅致的周元祐。
此刻,他的眉眼,面向那丫頭,流露出都是一副坐懷不亂,大氣長闊的態度。
只是那只手。
姽婳親自見識了什么叫身是靈巧心是下流,道貌岸然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那女子哀求時臉側了側,從窗格才發現此刻似乎門外有人。
羞的把裙子拉了下來。
“少爺,外人有人經過。”
那雙眼從內,端端正正對上姽婳的眼眸。
姽婳才不管,低頭聞她的梔子花,如果可以,她才不想從他們兩位少爺門前過,可是剛下過雨,院子里都是水,她穿著繡鞋,走院中石板路鞋底肯定打濕的,只能繞路借他們兩位走廊一用。
她可不是故意看見的。
說白了,就專門放她眼前,她還懶得看。
姽婳讀過一些古文佚名野傳,也知道古時高門大戶里的這些事兒。
見怪不怪好么。
只是,這位的行為跟外邊相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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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兒是見過姽婳的,姽婳也是見過五兒的。
五兒急急忙忙收拾了周元祐書案上的茶杯,急急忙忙出來出門差點撞上站在那里的姽婳。
“對不起,林姑娘。”
五兒低著頭,羞的滿臉通紅,頭不敢抬起。
匆匆忙忙將茶碗整理好,隨即模樣委屈的離開。
那周元祐整理了衣袖看著就要從官帽椅里起立。
姽婳覺著自己站在那里也不是個好選擇。
周元祐這種人,她從靈魂里,骨子里不適應。
還是離開為好。
她也低頭匆匆離開
“林姑娘剛才看了一場皮影戲,好不好看…”
周元祐和周元禎,廂房,一個在前一個后。
一個在下一個在上,有幾坎臺階上去。
周元禎一身淺綠衣衫,站在那里,手握一本書,立在高處調侃著從這邊匆匆朝他那地方走去的姽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