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嬤嬤午后看著一臉茫然狀態不好的洛云兮，皺眉道:“小姐這是怎么了，沒休息好嗎？”

洛云兮點點頭，又搖搖頭:“沒關系的嬤嬤，我們繼續吧。”

寧嬤嬤也沒接著問，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半個時辰過去了，笑著看看洛云兮:“大小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明白了嬤嬤。”

“嗯。”頓了頓，忽然道:“我上次瞧見大小姐衣櫥里面放著幾個香囊，都是自己繡的嗎？”

“是啊嬤嬤，上面都有一個兮字。”洛云兮雖詫異怎么話題轉移到這方面上，但還是乖巧的回答道。

“或許我老奴多心，但這等東西還是應該收好，尤其是鴛鴦啊，詩詞啊什么的，少繡，若是落到別人手里，引起的后果可不堪設想。”

“嬤嬤，我都壓在衣柜底下的，除了幾個丫頭根本沒人知道這事，嬤嬤放心吧。”

寧嬤嬤看著一臉無辜，不在乎的洛云兮，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大小姐，這幾日的功課你有沒有好好聽，老奴強調過多少遍，不可輕信他人，您怎么就不聽呢！還只是幾個丫鬟知道！您怎么確定這些丫鬟中沒有混著別人的眼線呢。”

洛云兮眨眨眼，心里雖然有些覺得不至于這般謹慎，但經過這些天的折騰，也明白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發生。于是小聲道:“知道了嬤嬤，我今日回去就收拾。”

“嗯。”寧嬤嬤點點頭，呼出一口氣，道:“那么，咱們現在來練習走步子。”

洛云兮身上頂著三碗水，已經可以很平穩的行走了，想到第一天練習這個的時候，自己連著打了八只碗，把嬤嬤的臉都氣黑了。

寧嬤嬤剛想夸一句走得不錯。就看她嘴角咧了咧，然后開始笑，笑得身子一顫，下一秒，三聲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洛云兮嘴角上的笑容陡然凝固。

“抱歉嬤嬤，我走神了......”

“再來！”寧嬤嬤語氣有些僵硬，連簡單的兩個字都說不利落！

在背后忿忿不平的看了洛云兮一眼，隨即目光柔和下來。

柳氏傍晚果然依言送來了佛經，洛云兮擺擺手，沒說什么又讓她回去了，在柳氏轉頭的瞬間捕捉到對方眼底的一絲惡毒。

燒著炭火的室內，洛云兮硬生生的被嚇得打了個寒戰。

次日晚上算來該是子衿的頭七，府中自然沒有祭奠一個丫鬟的道理，洛云兮在攬月閣后院悄悄支起一個火盆，把抄寫得工工整整的佛經一張張往里送。

夜色的火光中，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寧兒沉默的站在身側，垂著眼眸，遞出最后一張佛經時，輕聲道:“大小姐這般傷心，奴婢倒是有個法子。”

見她沒有回答，寧兒抿唇，蹲下去耳語幾句。

洛云兮這才抬眼:“這有什么用。”

“要讓二小姐親口與子衿姐姐說一句抱歉，再磕三個頭，甚至要讓她一輩子記得這件事，得一個教訓才好！”寧兒說著，緩緩笑了:“小姐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奴婢去辦。”

“......隨你。”洛云兮實在不想此刻談及這個話題，只含糊的應了。

瑾雨閣中。

洛婉纖把一顆葡萄塞入口中，不甚愜意的笑了，一邊的晴竹換上一杯熱茶，道:“二小姐用茶。”

“嗯。”

“二小姐......”

“嗯？”

晴竹吞吞吐吐的樣子惹得洛婉纖生了幾分不喜，皺眉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說！”

“是，二小姐。最近都傳聞府上不太平，說是......是有那等不干凈的東西作祟，好幾個小丫頭都瞧見了。”

洛婉纖拿著葡萄的手一頓，似是想到了什么，低聲道:“還有嗎？接著說。”

晴竹身子一顫，硬著頭皮繼續道:“據說那是一個姑娘，穿著白色的衣裳，額頭上都是血......”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杯子狠狠地砸在身上，茶水雖然不燙，還是嚇得她一個哆嗦，趕忙跪下去:“二小姐恕罪，二小姐恕罪！”

洛婉纖好看的面容上滿是怒色:“不過是一個賤婢，活著的時候不能把我怎么樣，難道死了就來嚇唬人嗎？”

“喲，這是誰惹咱們婉纖這么生氣啊？”柳氏進了屋子，嬌笑著屏退下人。

“娘！”洛婉纖一看見柳氏就癟了癟嘴，一副委屈的樣子:“最近府里不安寧的事情您聽說了嗎？女兒......”

“婉纖，娘今日來，就是告訴你關于這件事，有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