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上書房行走
- 我和崇禎有個約定
- 白發蘇蘇
- 2236字
- 2019-01-01 10:00:25
一個插曲過后,看了看陸揚,皇帝主動介紹道:“你剛問起他是誰,呵呵,他可是個了不得的人才咧,你看這大理石……”,皇帝拉著魏忠賢,又毫無芥蒂地講起陸揚那太師椅的設計理念,魏忠賢對木匠自然興趣缺缺,但亦如千百回那樣,裝出一副全神貫注的神情,聆聽得極為用心。
聽完后,魏忠賢贊道:“這陸小師傅,倒是個心靈手巧的妙人,要不要老奴在工部那兒,給他謀一個職事?”工部尚書吳淳夫,可是他魏忠賢的黨羽,只要到了工部,到時弄死他還不是易如反掌。這小子,剛才竟然敢故意陰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魏忠賢暗暗誓道。
“什么陸小師傅?哈哈,你這可就看走眼了,這陸揚可是個風雅之士,怎會是個干粗活的師傅?”皇帝笑道,“你有沒有功名?”
“草民是個秀才”,陸揚如實道。
“你看,你看,才十六七歲的樣子,便有功名在身了”,皇帝笑道,又問:“你現在哪里安身呢?是不是就在你那‘木匠世家’的店鋪里?”
“稟陛下,草民在……詔獄里”,陸揚道。
“詔獄?是誰把你弄到詔獄去的?!”皇帝怒道,“是不是你?”后一句話,問的是魏忠賢。
魏忠賢趕緊跪道:“不關老奴的事啊,老奴并不認識這位陸師傅,哦,不,是陸公子”。
“哼,詔獄可是你們東廠的地盤”,皇帝氣呼呼道。
“回去,老奴便好好問問許顯純,看他在搞什么鬼”,魏忠賢道。
“哼,管好你的人,反正不管怎樣,這陸揚,是朕的人了,誰要是敢動他,朕就摘了他腦袋”,皇帝下令道。
魏忠賢知道這是在敲打他,趕緊領命。陸揚自然趕緊謝恩,同時,暗暗思忖:這句話,怎么聽著那么別扭,我啥時候成為你的人了,怎么感覺那么曖昧不清,想著想著,楞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知是不是剛才那春藥的殘余藥效在起作用。
“好了,詔獄,你不必回了”,皇帝道,“給你安排個什么職事呢?朕也好常常見著你”。
就在皇帝苦思冥想的時候,魏忠賢揮手召來了一個內侍,是那章公公,他詢問了幾句,便搞懂了陸揚的來路。
皇帝仍舊在那皺著眉頭,想啊想,魏忠賢打斷道:“陛下,老奴問了,這陸揚,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他在選妃期間,竟然同蘇州吳縣教諭之女假婚,您看……”
“選什么妃,朕什么時候下過旨,去蘇州選妃?”皇帝隨便丟了一句話,便讓魏忠賢一臉的瀑布汗,這皇帝一會兒那么不著調,怎么有時候,偏偏又門清呢,也不知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行了,假婚是吧?陸揚”。
“草民在”,陸揚俯首道。
“你喜歡那教諭之女嗎?”皇帝八卦道。
“情真意切”,陸揚道。
“那不就結了”,皇帝道,“朕親自給你們賜婚,假的,也是真的了”。
“謝萬歲”,陸揚這次是衷心感激道,如此一來,也可給李玥補上一個正式的婚儀,這是陸揚夢寐以求的。
“行了,朕是想不出什么職事適合你的了,這宮里,除了太監,好像也沒啥男人,你有心上人,估計暫時沒有當太監的意思吧?”
“草民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那個意思”,陸揚趕緊道,將這個恐怖可能,瞬間扼殺。
“當侍衛,你又是個文人,估計以后還想博取功名,應該不愿意由文轉武”,皇帝喃喃自語,“這樣吧,你自個兒想個職事出來”。
陸揚看了看這皇上的寢殿、書房,清宮辮子戲里的一個職務,脫口而出:“要不,就封草民為‘上書房行走’吧”。
“上書房行走?”
“就是,可以隨時來陛下您這,但又不具體擔任什么宮廷職務的意思”,陸揚解釋道。
“哦,明白了,就是說,它是一個臨時差遣或者說特權,卻不是個職官”,皇帝若有所思,“如此一來,也不影響你繼續科考什么的,甚好,甚好,就‘上書房行走’吧”,頓一頓,皇帝又道:“至于官稱,便簡作‘行走’吧,哦,‘行走’不好,聽上去倒有‘行尸走肉’的意思,便簡稱‘行者’吧”。
“謝陛下隆恩”,陸揚道。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今個兒有點累了”,皇帝道,“陸愛卿,沒事,就多來朕這行走行走哈,過幾日,說不定,朕也會親自到你那‘木匠世家’行走一下。”
“是,陛下,草民告退”,陸揚道。
“你不是有了‘上書房行走’這個封號了嘛,怎么還草民草民的,該改稱謂了”,皇帝糾正道。
“是,微臣告退”。
“老奴也告退了”,魏忠賢跟著陸揚一道退了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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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九千九百歲”,在殿外,陸揚道賀道。
出了殿門,剛才那個低眉順目、身形佝僂的“老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鷙、狠絕、不怒而威的“千歲爺”,魏公公冷冷地打量著陸揚,道:“好,很好,陸行者,咱們走著瞧”。
“老祖宗”,一個內侍過來,喊道。
“何事?”魏忠賢問道。那內侍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么?孫承宗已經到昌平了?怎么可能這么快?本公已從萬歲爺那請得圣旨了,命他不得入京,快快派人傳旨給他,讓他退回遼東”。
那內侍趕緊領命而去,看了陸揚一眼,魏忠賢也拂袖負手而去,孫承宗來了,他自然有得忙了。看著魏忠賢的背影,陸揚狠狠地啐了一口,“死人妖”。
看了眼前小太監一眼,陸揚道:“勞煩公公引路吧”。
“是,陸行者”,那太監行禮道。這陸揚已經成了萬歲爺跟前的紅人,自然沒有誰敢得罪他?何況,他連魏忠賢都敢罵,可見不是一般的得寵。殊不知,陸揚剛才其實也是故意當眾罵那魏忠賢“死人妖”的,只有通過這種方式,他才能向外傳遞出一個訊息:老子是皇帝的大紅人,連魏忠賢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從而可以瞬間建立威權,然后才可以慢慢獲得跟魏忠賢分庭抗禮的架勢,若非如此,而是一意示弱的話,依照大明朝這些個拜高踩低的習氣,自己恐怕不用走出這宮門,就被人給收拾了。所以,陸揚很有寵臣的自覺,霸氣側漏,將魏忠賢給罵了,罵了就罵了,還能怎么地,反正剛才皇帝說了魏忠賢不可以動自己。不過,“陸行者”這稱號,怎么聽,都不像一個官職,而像一個法號,倒有點像那《西游記》里的“孫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