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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仿宋茶湯

  • 我和崇禎有個約定
  • 白發(fā)蘇蘇
  • 2183字
  • 2018-12-05 08:37:26

楊氏案、趙巡檢案告破,李教諭重獲自由,李府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這段時間,又是假婚,又是命案,可算將李府?dāng)嚨秒u犬不寧,現(xiàn)下好了,終于一切都平靜如常了。

陸揚,作為假婚中的客串新郎官,命案中的客串辯護律師,現(xiàn)在也終于卸下了他所有的角色,“或許李府已經(jīng)不再需要我,是時候告別了”,陸揚喃喃自語,“過兩日,便向李老頭辭行吧”,心中雖有多番不舍,陸揚還是暗下決心道。

這幾日,李教諭剛剛回府,來安慰、問候的親朋不斷,家里忙成一團,陸揚自然不好提出離開,給別人添亂。

這天,陸揚便默默地在這江南小鎮(zhèn)轉(zhuǎn)了轉(zhuǎn),順道打聽打聽租住房舍的事宜,為搬出去,做點準備。只是,手頭不名一文,連定金都付不起啊,這可如何是好?

一邊沉思,一邊沿著一條小河走了起來。漫步在光滑的青石板道,看著清澈見底的潺潺流水,在淡淡霞光的照拂下,寬寬的水面泛起片片銀鱗,岸邊的鵝卵石也隱隱閃爍,引起了陸揚的無限思緒。

再看看河面上往來如織的烏篷船,兩岸鱗次櫛比的白墻黑瓦建筑,這才是當(dāng)下的真實生活啊,陸揚暗道。

立于河畔,晚風(fēng)拂面,陸揚回首前塵往事,憶起上輩子故鄉(xiāng)的河水,那時的自己,孑然一身,也常常站在河邊,靜靜地發(fā)呆,看著風(fēng)吹起片片漣漪,猶如魚鱗一般,前世的時空,再也回不去了,陸揚嘆道,一行詩句脫口而出——“海濱回首隔前塵,猶記風(fēng)吹水上鱗”。

“好詩,好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回頭一望,陸揚俯首道:“蓼洲先生”。原來,來者是周順昌。

“不過,小友年紀輕輕,何來如此沉重、蒼涼的嘆息呢?”周順昌訝道。

陸揚自然不可能跟周順昌解釋時空穿越的異事。也不能解釋,這詩其實并非他所做,而是上輩子那時空中,一位極負盛名的史學(xué)家余英時所寫,是一首懷念其先師錢穆的詩作。這詩,乃陸揚前輩子最喜愛的一首詩,特別是“猶記風(fēng)吹水上鱗”一句,似乎總能引起他情緒的共鳴。

現(xiàn)下,面對周順昌的發(fā)問,陸揚還真不知如何解釋,只好淡淡笑道:“回想前塵,偶有所感罷了”。

“既然碰到了,小友便陪老夫煮一壺茶,品一盞清歡吧”,周順昌笑道,說著拉著陸揚,便往一家茶坊走去。

~~~

“這姑蘇伍氏茶坊,最得老夫心意”,周順昌拉著陸揚,一邊走進茶坊,一邊說道。

“周老爺,您老來了”,一個伙計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還是老位子、老樣子?”顯然,周順昌是這兒的常客。

“嗯,一切照舊,還是仿宋茶湯,讓我這小兄弟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茶道”,周順昌笑道。

“好嘞,您老稍等”,伙計趕緊吩咐去了。

周順昌、陸揚兩人席地昭穆而坐,還沒說幾句話,便有一位裊裊婷婷的茶娘過來,跪坐在案幾前,為二人細心地分茶。分茶,是宋代傳下來的一門極為雅致的技藝,它通過茶末與沸水之間的交合,在茶具中呈現(xiàn)五花八門的茶紋,構(gòu)成種種物象,花鳥蟲魚,不一而足,無不惟妙惟肖,卻又須臾散滅,如夢似幻。

只見那茶娘伸出纖纖細手,將已然研磨成末的茶葉取出,分置于二人茶具中,再注以湯水,以筅擊拂。持湯壺的玉手,時高時低,利用手腕的力道,將注湯的水勢不斷調(diào)節(jié),在小小的茶碗中,竟然沖泡出了無限錦繡。倒真是令人嘖嘖稱奇,又賞心悅目。

周順昌顯然亦是此道高手,饒有趣味地看著茶娘分茶,待茶紋散滅,才依依不舍地舉起茶碗,細細品茗。一碗飲盡,猶覺齒頰留香,頗為享受。“還是喜歡宋人這點茶法啊,回味無窮,回味無窮”,周順昌嘆道。

陸揚倒沒喝出什么孬好來,看著這琳瑯滿目的茶具——湯瓶、茶粉盒、茶筅、茶匙、茶盞等等,還有那據(jù)說是宋徽宗研發(fā)的點茶法,在點茶時,分七次注水,來獲得綿柔、悠遠的茶香。陸揚暗道:還真是……不怕麻煩啊,與后世那些文青們喝咖啡,非得要點出百般花式,倒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了。當(dāng)然,也不能辜負了周順昌一番心意不是,陸揚且慢慢品著,也算是喝意境了。

~~~

茶過幾巡,總算切入正兒八經(jīng)的話題,周順昌問道:“小友今日出府,是有什么事情嗎?”

“稟蓼洲先生”,陸揚道,“小子今日外出,是想尋一處居所”。

“在你那泰山府中住的不舒心?”周順昌訝道,旋即又笑道:“是不是,小兩口,想自己搬出來住啊?”

“不敢欺瞞先生,其實我與李家千金并非真婚”,陸揚壓低聲音道。

“哦?!”

陸揚便將因?qū)m中選妃,李教諭請自己假娶其女的事情,如實告知周順昌。前幾日,若非周順昌出面,自己與李府,無論如何破不了那兩樁命案的僵局。所以陸揚覺得,實在不應(yīng)該對周順昌有所隱瞞,否則有點問心有愧了。

“原來如此”,周順昌也并不太過驚訝,只是沉聲道:“閹黨弄權(quán)如此,朝野之間,烏煙瘴氣,實在可氣。惟望景逸先生、儕鶴先生,能憤戈一擊,廓清寰宇罷”。

陸揚并不知道周順昌口中的“景逸先生”、“儕鶴先生”是誰,自然不好輕易接話。

說到朝政,周順昌茶意全消,將茶盞輕輕放下,嘆了幾口氣,又收拾情緒道:“今日且不談這些糟心事兒。小友既然有意搬出來,何必去別處,倒不如來老夫那,與我打個伴,朝談暮聊,豈不善哉?!”

“那……便叨擾蓼洲先生了”,陸揚也不是個扭捏之人,既然周順昌誠心相邀,他便爽然答應(yīng)了。這樣也好,至少自己與汐兒的住宿問題,暫且解決了。不過,還是得謀份事情,自食其力才行啊,總不能一直這樣到處打秋風(fēng)吧,陸揚暗道。

“既然小友決定了,這幾日,便跟你那‘假泰山’說一說,早點搬過來吧,我也好早點跟你討教詩畫”,周順昌也是個急性子,又狡黠一笑,補充道:“那李教諭也真是的,這么好的女婿,竟然還往外推,真是沒有眼力勁,要是我,假的,也得弄成真的。只可惜周某人膝下無女,否則定然是要招你作婿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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