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裴淵看了一眼,不自主的皺緊了眉頭,匆忙地將布帛揣入懷中“多謝薛將軍”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三人對坐談笑,只是都各揣了心思。
“你說什么”阮徽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艮墨池跑了?”
“是”
“廢物,一群廢物”
阮徽氣到頭上,隨手抄起桌上的鎮紙,朝著來回話小廝丟了過去。
那小廝惶恐至極,也不敢躲避,腦門上生生砸了一個血窟窿出來。“小的們隨著艮大人的馬車行至西崎山,正準備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人處理掉,誰成想小的們截了馬車才發現里面一個人也沒有。那車夫說是艮大人讓他駕著馬車一路往玉衡的方向去,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怎么可能”阮徽自言自語道“明明你們是跟著艮墨池的馬車從府里出來,國夫人的人一直守在艮家大門,怎么平白無故的讓他跑了呢?”
小廝捂著血流如柱的腦袋,緊繃著臉說道“有沒有可能艮大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開陽,這輛馬車只是一個引咱們上鉤的誘餌。。。。。。”
阮徽猛然抬起眼睛,眉頭緊蹙“壞了,快備車去建章宮”
當然,與此同時,開陽的建章宮也得到了消息。是以阮徽匆匆忙忙小跑到懷安殿時,正看到乾元在大發雷霆。
看到阮徽滿頭大汗的走進來,乾元盈滿粉面的怒氣已經不可遏制。他順手從劍閣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寶劍丟到阮徽的面前,冷笑道“今天你們父子二人便做個了斷吧。”
“這。。。。。”阮徽有些懵愣,尚且沒有意識到乾元為何有這么大的怒氣。“殿下這是。。。。。”
“阮相,別來無恙”
阮徽一個激靈,這聲音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怎么,竟然是你!”
“當然是我”阮程垂手立在阮徽身后,那張俊臉還是那么有朝氣。一雙桃花眼似有似無的含著一絲嘲弄。他默默地走上前去,拾起被乾元丟在地上的那柄劍,用指肚輕輕撫弄著幽蘭的劍鋒,沒有理會阮徽震驚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想必,父親應該很恨程吧。”
“你”阮徽隱隱的感到一絲不安,但還是強作鎮定指著阮程道“你個逆子,還不快把劍放下。”
“逆子”阮程的嘴角勾起一個陰森的笑容“原來在父親心中,程就是一個逆子嗎?那也是,父親貴為一國丞相,后院里嬌美的新人舊愛無數,就連子嗣也是枝繁葉茂,哪里會記得戚衍和阮程呢。當然,還有您的好兒子阮秋。”
“只可惜,您也只有記得的份兒了”
“你對秋兒做了什么!”
“只怕你的秋兒再也回不來了。”阮程將劍抵在阮徽的前胸“通敵叛國,私自放走艮墨池,真是罪該萬死。”
阮徽聞聽此言如被雷劈,連忙跪地向乾元叩頭“殿下,阮秋不是那樣背主求榮的人,這其中必有隱情,還望殿下明察,殿下明察。”
“阮相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乾元的話像冰雹一樣砸在阮徽的心上。“有人親眼看見,在艮墨池馬車離去的那個晚上,有一輛馬車出了你阮府的大門,一路向北,朝著天權的方向去了。”
“什么?!”阮徽呆呆的愣在原地。
“你要本宮將人手都集中在那輛空馬車上,還有那座空蕩蕩的艮府,好幫助你兒子的摯友順利潛逃,這倒真是妙計。”
“殿下在說什么,微臣聽不懂呀。”
“是嗎,那本宮就讓你看看。來人!”
不一會兒,兩個侍衛押著一個頭發散落,破衣爛衫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阮相可要看清楚了,莫說本宮冤枉了你”
阮徽爬過去撥開那人的頭發。這赫然是艮墨池的臉。
“你是誰。。。。你是誰。。。。”阮徽抓著那男人的身子死命搖晃“你怎么會是艮墨池,我又什么時候與你合謀,你說呀,你說呀。。。。。。”
侍衛上前趕忙將二人拉開。
“阮相這下可清楚了?”
阮徽此時已經語無倫次,在怔愣了幾片刻后,像是回過味來一樣一把抓住阮程的手臂“是你,是你陷害我和阮秋,對不對。”
阮程的眼里閃過一絲悲涼,但很快又湮滅在冷酷的冰窖里。
“請殿下允許微臣大義滅親。”
乾元上下打量了打量阮程,點了點頭。
阮程抬起手中的寶劍對準阮徽。
“我是朝廷命官,我是國主親封的丞相,爾等庶子怎敢無禮,我要見君上,我要面。。。。。。”阮徽顫抖的話音未落,一股鮮血便噴濺在阮程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