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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收入分配結構的失衡與改善:差距有所縮小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國民經濟得到了快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獲得了顯著提高,但是,由于我國現階段特殊的國情,決定了我國在收入分配領域存在問題,如收入分配結構不合理、分配差距過大等,也同樣具有特殊性、多樣性的特點。如何實現收入分配公平,既是推動結構調整與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需要,也是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與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根本保證。

一 改革開放后我國收入分配制度的發展

改革開放以來,黨和政府根據現代化建設和改革開放的客觀實際,對收入分配制度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我國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步伐穩步推進,收入分配的體制和機制都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1.反對平均主義,落實按勞分配制度(1978~1987年)

在很長的一段時期內,我國實行的是高度集中的計劃分配制度,社會上存在著嚴重的平均主義傾向。1978年3月,鄧小平指出:我們一定要堅持按勞分配的社會主義原則。按勞分配就是按勞動的數量和質量進行分配。根據這個原則,評定職工工資級別時,主要是看他的勞動好壞、技術高低、貢獻大小。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決定,以農村為突破口,提出切實貫徹按勞分配的原則,克服平均主義。這次大會以后,我國農村普遍推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打破了長期以來實行的平均主義“大鍋飯”式的分配方式。

1984年10月,黨的十二屆三中全會決定將經濟體制改革的重點從農村轉移到城市,會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對進一步貫徹按勞分配原則提出了一系列規定,經營狀況必須是決定職工工資的要素之一。同時,會議還提出了要讓一部分地區和一部分人通過誠實勞動和合法經營先富起來,然后帶動更多的人走向共同富裕,并指出共同富裕決不等于也不可能是完全平均,絕不等于也不可能是所有社會成員在同一時間以同等的速度富裕起來。

2.實行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其他分配方式并存的制度(1987~2002年)

1987年10月召開的黨的十三大,明確提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分配方式不可能是單一的。現階段我們必須堅持的原則是,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其他分配方式為補充”。這就在理論上突破了按勞分配單一論,肯定了勞動以外的其他生產要素參與分配的現實。

1992年,黨的十四大提出了“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目標,標志著社會主義建設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為了適應市場經濟,收入分配制度也進行了相應的改革。1993年11月,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提出“個人收入分配要堅持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制度,體現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原則”。進一步肯定了其他分配方式與按勞分配的關系不再是“補充”,而是“并存”,將其他的分配方式從附屬地位提升到平等地位。

1997年9月,黨的十五大確立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經濟制度是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一項基本經濟制度。在收入分配方面,提出了要完善分配結構和分配方式,在堅持以按勞分配為主、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前提條件下,要把按勞分配與按生產要素分配結合起來,徹底突破了過去單一的、純粹的、排斥非勞動生產要素參與分配的僵化的傳統分配制度。

3.構建科學的收入分配階段,形成多元化分配格局(2002年至今)

2002年以后,我國形成了多元化的分配格局。十六大將我國分配制度和分配體制改革推向一個新的高度,確立了勞動、資本、技術和管理等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的原則,完善了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使“各種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成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個人收入分配的一項重大原則。

2007年,黨的十七大提出,要使“經濟發展的成果”切實地分配到老百姓的手中,應逐步提高“兩個比重”:逐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同時,十七大對公平和效率的關系有了新的提法,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再分配要更加注重公平。

2012年,黨的十八大提出,要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加大再分配調節力度,著力解決收入分配差距較大的問題,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體人民,朝著共同富裕的方向穩步前進。要千方百計增加居民收入,實現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必須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努力實現居民收入增長和經濟發展同步、勞動報酬增長和勞動生產率提高同步。同時,提出2020年國內生產總值和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的目標。

二 我國收入分配格局的基本狀況分析

從總體上看,我國收入分配的狀況是符合改革方向的。我國的收入分配理論不斷更新、制度不斷完善,有力地調動了勞動者的積極性,促進了國民經濟和社會的發展,提高了居民的收入水平,打破了平均主義的收入分配關系。但同時,在收入分配中也存在著一些問題。

1.初次分配現狀分析

分析三個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及作為住戶部門初次分配主要來源的勞動者報酬的比重及增幅關系。

(1)三個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2000~2013年,企業、政府和住戶部門占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平均水平分別為25.49%、14.19%、60.29%。2013年企業、政府和住戶部門占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分別為24.1%、15.2%、60.31%。2000年以來,政府部門占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變化不大,而總體上看,住戶部門所占比重先下降后上升,企業部門所占比重先上升后下降(見表3-1、圖3-5)。

表3-1 2000~2013年三個部門占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圖3-5 2000~2013年三個部門占初次分配總收入比重

(2)三個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的增幅。2001~2013年,初次分配總收入年均增幅為14.74%。同期,企業、政府和住戶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年均增幅分別為16.06%、16.15%、14.03%。企業部門年均增幅比初次分配總收入高1.32個百分點,政府部門年均增幅高1.41個百分點,住戶部門年均增幅低0.71個百分點。2001年以來,我國初次分配向企業和政府部門傾斜,住戶部門增幅低于初次分配總收入和企業、政府部門的初次分配總收入增幅(見表3-2、圖3-6)。

表3-2 2001~2013年三個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增幅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圖3-6 2001~2013年三個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增幅

(3)勞動者報酬占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2000~2013年,勞動者報酬占初次分配總收入、住戶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平均水平分別為46.92%、77.77%。2013年勞動者報酬占初次分配總收入、住戶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的比重分別為50%、82%。2000年以來,勞動者報酬是住戶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的主要部分,所占比重有升有降,但基本在70%以上,而勞動者報酬占初次分配總收入比重,呈先下降后上升趨勢。從勞動者報酬的增幅上看,2000~2013年,勞動者報酬年均增幅11.93%,同期初次分配總收入、住戶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年均增幅分別為14.74%、14.03%。勞動者報酬年均增幅分別比初次分配總收入、住戶部門初次分配總收入低2.81和2.1個百分點。

表3-3 2001~2013勞動者報酬比重及增幅表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從以上分析可看出,在初次分配總收入中,住戶部門所占比重不高,且近年來呈下降趨勢;而在居民收入中,勞動報酬占初次分配比重較低,近年來都低于50%。

2.再分配現狀分析

再分配是在初次分配基礎上形成的可支配收入。研究再分配關系,主要分析三個部門再分配總收入、收入稅、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分別占國民可支配總收入的比重及變動趨勢。

(1)三個部門可支配總收入的比重和增幅。從表3-4可以看出,2000~2013年,企業、政府和住戶部門再分配總收入占國民可支配總收入的比重,平均水平分別為22.34%、17.38%和60.28%。2013年企業、政府和住戶部門再分配總收入占國民可支配總收入的比重分別為19.8%、18.9%和61.3%。2000年以來,政府部門再分配總收入占國民可支配總收入的比重呈上升趨勢,企業部門所占比重呈先上升后下降趨勢,住戶部門所占比重呈先下降后上升趨勢。

表3-4 2000~2013年三個部門可支配收入占國民可支配總收入比重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從表3-5還可以看出,2001~2013年,國民可支配總收入年均增幅14.69%。同期,企業、政府和住戶部門再分配總收入年均增幅分別為15.04%、17.16%、14.01%。企業部門年均增幅比國民可支配總收入高0.35個百分點,政府部門年均增幅比國民可支配總收入高2.47個百分點,住戶部門年均增幅比國民可支配總收入低0.68個百分點。這說明,一是2001年以來,我國再分配向企業和政府部門傾斜,住戶部門的再分配總收入增幅低于國民可支配總收入和企業、政府部門的可支配總收入的增幅。二是政府對再分配調控力度不大,住戶部門的可支配總收入幾乎全部取決于初次分配的狀況,沒有通過再分配獲得更多的收入。三是我國經濟的增長長期以來主要靠企業部門投資拉動,沒有很好地發揮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

表3-5 2001~2013年三個部門可支配總收入增幅

數據來源:WIND資訊。

(2)可支配總收入與初次分配總收入變動分析。從表3-6可看出,一是國民可支配總收入比初次分配總收入多,但增幅不大。再分配階段,企業是收入凈轉出部門,政府和住戶是收入凈轉入部門。二是收支凈額占可支配總收入比重高低,說明政府調控可支配總收入的作用大小。2000年以來,住戶部門收支凈額占可支配總收入比重僅在1%上下,說明住戶部門可支配總收入取決于初次分配總收入,政府對住戶部門可支配總收入調控的力度不大。

表3-6 2000~2013年可支配總收入與初次分配總收入變動

數據來源:WIND資訊。

(3)住戶部門再分配經常轉移收支變化分析。政府通過各種轉移支付,從企業部門和國外取得經常轉移收入,將其轉化為住戶部門的經常轉移收入,平衡社會不同階層之間的收入分配關系,保持社會和諧與穩定。住戶部門的經常轉移支出主要有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住戶部門的經常轉移收入主要有個人繳納社會保險費用和個人所得稅。

1980年我國實行個人所得稅后,住戶部門上繳的所得稅越來越多。個人所得稅已經成為政府調節住戶部門可支配總收入的重要手段。從表3-7可以看出,一是個人所得稅的絕對額逐年增加。2000~2013年,我國收入稅年均增幅達22.72%。同期,住戶部門的初次分配總收入、勞動者報酬和再分配總收入的年均增幅分別為14.03%、11.93%和14.01%。個人所得稅的增幅遠高于住戶部門勞動者報酬、初次分配總收入和再分配總收入的增幅。二是收入稅增長速度不穩定,政府在收入稅的法規制定和執行方面尚不完善。三是個人所得稅對調節住戶部門的可支配收入的作用沒有得到充分發揮。2000年以來,住戶部門轉移支出中,超過20%用于繳納各種稅收,但在住戶初次分配總收入中僅占1%~2%,調節力度不大。

表3-7 2000~2013年住戶部門收入稅情況

數據來源:WIND資訊。

政府利用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調控住戶部門再分配總收入時,一方面取決于社會保險繳費,另一方面取決于財政資金。從表3-8可以看出,一是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占住戶部門經常轉移收入比重,2000~2013年平均水平為98.01%,說明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是住戶部門再分配的主要收入。二是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占住戶部門可支配總收入的比重,2000~2013年略呈增長趨勢,但平均水平僅為7.8%,說明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還不是住戶部門可支配收入的重要來源。三是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占政府部門可支配總收入比重,平均為26.71%,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占政府經常轉移支出的比重,平均達到88.65%,說明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是政府經常轉移支出的主要內容,但還不是政府可支配總收入的主要用途。

表3-8 2000~2013年住戶部門社會保險福利和社會補助情況

數據來源:WIND資訊。

3.收入分配差距現狀分析

通過分析城鄉、區域、行業、階層間的收入差距,反映了不同群體之間的收入分配關系。

(1)城鄉居民收入差距。近年來,我國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尤為突出。從表3-10可以看出,2000年以來,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跟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比的倍數,2000年為2.79倍,2015年達到2.9倍。2000~2015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平均增幅10.49%,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平均增幅11.06%,相差0.57個百分點。

表3-9 2000~2015年城鄉居民之間收入分配關系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圖3-7 2000~2015年城鄉居民之間收入分配關系

(2)區域居民收入差距。長期以來,中國一直被明顯的區域間收入差距所困擾。過大的地區收入差距,既有歷史的原因,也有近年來出現的新問題。既有地區內部城鄉人口結構的差異,也有農村內部和城鎮內部地區的收入差距。從表3-10、圖3-8可以看出,東、西部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之比大于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2000年為2.03倍,2011年為1.83倍,農村內部地區相對差距沒有出現明顯的擴大趨勢。東、西部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2000年為1.48, 2011年為1.45,城鎮居民收入地區相對差距沒有出現縮小趨勢。從絕對值上看,東部地區與中部、西部的收入分配差距逐漸拉大,東部地區有其特有的絕對優勢,中部、西部想趕超東部地區有很大的難度。

表3-10 區域居民之間收入分配關系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圖3-8 地區間個人收入分配差距比較

(3)行業之間收入差距。從表3-11可以看出,各行業職工平均工資都有較大的增長,但行業間收入增幅差距大。改革開放30多年來,電力、信息、科技、金融等收入最高行業的工資,與農林牧漁業、制造業、建筑業等收入最低行業的工資差距不斷擴大。2003~2010年,最高工資收入行業與最低工資收入行業收入之比,一直保持在4倍以上,相對差距沒有明顯減小。2003年收入最高與最低行業員工的平均工資的絕對差距為24013元,到2011年絕對差距達61640元。2008年之前,最高收入行業為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2009年以后變化為金融業,而2003年以來農、林、牧、漁業一直為收入最低行業。

表3-11 按行業分職工平均工資水平比較

續表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圖3-9 最高與最低收入行業平均工資趨勢比較

(4)不同階層收入差距。城鎮居民收入分配差距進一步擴大。從表3-12可以看出,2000年城鎮居民10%的最高收入戶與10%的最低收入戶,人均可支配收入比為5.02, 2011年為8.56。2000年城鎮居民10%的最低收入戶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全國平均水平少3627元,2011年這一差距已經達到14934元,絕對差距不斷擴大。

表3-12 城鎮居民不同收入分組人群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從表3-13、圖3-10可以看出,按照農戶人均純收入水平五等份分組計算,2000年農村居民低收入戶純收入與高收入戶純收入比為6.47, 2011年達到8.39。2000年農村居民低收入戶人均純收入比全國平均水平少1451元,2011年這一差距進一步達到4976元,絕對差距不斷擴大。

圖3-1 GDP構成中三次產業占比

資料來源:Wind資訊。

表3-13 農村居民五等份分組人群人均純收入水平

數據來源:WIND資訊。

圖3-10 中國城鄉居民之間、城鎮和農村居民內部不同群體收入關系

三 我國居民收入分配差距問題的原因

收入分配差距問題的產生,有其深層次原因,如社會、政治、文化、道德等多方面的因素,也有其產生的直接原因,主要是分配制度、分配政策和分配體系等。下面將從以市場為主導的初次分配體制、以政府為主導的再分配體系和以社會力量為主導的第三次分配體系三個方面加以分析。

1.以市場為主導的初次分配體制不規范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初次分配主要靠市場自發調節機制發揮作用,由于我國市場機制還有待健全和完善,在初次分配中還存在一些問題。

(1)勞動者報酬偏低。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把廉價勞動力比較優勢作為國家長期對外開放的戰略,但這是以擠壓勞動者合理的勞動工資、生活條件和最基本的社會保障為代價的。同時,資本全球化提升了資本相對勞動的優勢地位,同地方政府為了GDP增長競相吸引外資,致使勞動力市場上出現極力壓低勞動力價格的現象。而且,我國尚未形成合理的工資增長機制,勞動收入的增長率慢于資本收入的增長率,勞動者所得與其真實的勞動付出并非對稱。

(2)生產要素市場發育不充分。我國的資本、土地、勞動力、技術等生產要素市場發育不充分,各級政府掌握著稀缺生產要素(資本、土地等),通過壓低稀缺生產要素的價格,破壞了正常的市場競爭秩序。政府利用行政權力低買高賣,從中獲取大量土地利潤的背后,卻是相當多的農民的利益受到損失;房地產開發商以拿地成本高而炒作抬高房價,使房價居高不下,讓財富從無產者向有產者轉移。而在資本市場上,我國只對國有資本完全開放,這樣確保了國資的控股地位,但是不利于外部融資,中小企業由于得不到信貸供給而被擠出了信貸市場;證券市場上,股票價格與上市公司的經營狀況脫節,沒有真正反映公司的經濟效益狀況,致使少數人獲得暴利,大多數人虧本。

(3)壟斷行業收入過高。在我國,壟斷行業或部門由于享有政府特殊補貼或政策特權,處于市場競爭優勢地位,必然產生高額的壟斷收益。壟斷行業的收益在很大程度上又轉化為壟斷行業職工的收入,這種高額的壟斷收益必然偏向性地催生職工的高額收入。即使某些壟斷部門經營虧損,但由于手里有可以分配的國有資產,其員工仍然拿著高工資、高補貼。國家對于民營經濟進入一些壟斷性行業的門檻設置過高,民營經濟難以進入,缺乏有效競爭,使這些壟斷性行業長期處于獨家壟斷地位,更進一步加劇了收入分配的不公平。

2.以政府為主導的再分配體系不完善

經過市場初次分配后,必定會產生收入分配差距,但是目前我國以政府為主導的再分配體系還不是很完善,相關調節措施還不是很成熟,從而影響了再分配體系功能的發揮。

(1)稅收的調節力度有限。稅收既是國家財政收入的主要途徑,也是調節社會成員收入分配的重要措施。我國現行的稅制結構的突出特點是:增值稅、消費稅、營業稅等流轉稅所占比重偏高,個人所得稅和財產稅所占比重偏低,這就弱化了稅收對個人收入的調節力度。高收入人群主要依靠財產性收入,而財產稅和消費稅等征繳制度不完善,致使對高收入人群個稅征收存在灰色地帶。此外,我國的社會保障稅、遺產稅和贈予稅都還沒有建立,相關稅種的缺失使稅收調節收入差距的空間十分有限,弱化了稅制的收入調節功能。

(2)政府轉移支付制度的調節力度不夠。轉移支付在縮小收入分配差距、增強收入分配流動性等方面有較顯著的作用。近年來,我國加大了地區間的轉移支付調節力度,但是轉移支付對收入差距的調節作用仍然有限。一方面,為平衡各地區間財力差距、實現公共服務均等化的轉移支付規模過小;另一方面,專項轉移運作不夠科學規范,支付規模又有些過大。

(3)社會保障水平偏低。社會保障是對國民收入進行分配和再分配的一種實現形式,也是實現社會公平的一項重要舉措。但就全國范圍而言,目前的社會保障水平極不平衡,保障的實際水平偏低。第一,社會保障的資金投入不足。我國在社會保障方面的投入在GDP中所占比例極低(2%~3%),這就直接制約了社會保障水平。第二,社會保障的覆蓋面比較窄。目前我國社會保障大多局限于城市居民,對于廣大的農村而言,社會保障才剛剛起步,基礎非常薄弱。第三,社會保障的實際水平偏低。地區間的發展不平衡直接導致了地區之間社會保障水平的不平衡,特別是在經濟發展落后的省份和地區,貧困居民所能獲得的實際社會保障普遍偏低,往往不能滿足基本生活的需要。

3.以社會力量為主導的第三次分配體系不健全

第三次分配是在公民自愿的基礎上,對在國民收入再分配之后的又一次分配,是以捐贈、資助和募集等方式進行的另一個層面的社會資源再配置,以社會中介組織機構為功能載體,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社會資源再分配體系。但是,目前我國慈善捐贈事業的發展還存在著不少“瓶頸”因素。

(1)相關法律法規不健全。目前,我國還沒有出臺針對性和目的性都很強的慈善法律法規,包括慈善組織的定位設立、具體的運行機制和監督機制等都不健全。慈善事業的設立準入、產權劃分、監督監管、投資融資等都缺乏相應完整的法律框架,使一些有意向從事慈善事業者只能駐足等待,部分社會自發自主的慈善事業只能在摸索中前進。

(2)慈善捐贈規模較小。目前,我國慈善事業整體發展形勢仍不容樂觀,慈善捐贈占GDP的比重較低,慈善事業的發展相對滯后于當前的經濟發展。2003年,美國人捐贈額達到2410億美元,人均捐獻善款達460美元,占當年人均GDP的2.17%。而2012年,我國內地直接接收社會捐贈款物578.8億元,捐款額度最高的2008年也僅為764億元,人均捐款僅為4.99美元,僅占當年人均GDP的0.18%。我國現有規模不等的100多家慈善公益組織,其建設質量參差不齊,各公益組織所掌握的資金總額非常有限,僅占GDP的0.1%。美國目前有慈善基金組織120萬家,分配金額高達6700億美元、占有GDP的9%的資金。我國的社會捐贈活動一般發生在遇到災害或突發事件的時候,大部分由政府組織。如2003年“非典”時期,北京市民政部門收到的捐贈相當于平常年份25年接受額的總和;2008年發生的舉世震驚的“5 ·12”汶川大地震中,短短一個月,我國企業和個人捐款額就達500多億元。但是,這種集中突擊的捐贈活動對收入分配差距的調節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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