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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病中的陪伴

  • 貪心記
  • 神圣午睡
  • 4287字
  • 2019-03-31 08:54:49

范晴再度醒來,已經是上午時分。她是被手機吵醒的。她聽到手機響,就趕緊抓起手機,果然是James。

James對她說:“我跟小樂說你為他心痛欲絕,泣不成聲。你的話我也轉告了。他很久沒有說話。最后他對我說:謝謝你告訴我。”

“他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他沒說別的。”

范晴絕望地想:他是徹底不想再理我了。他居然都沒有對我說一句話。

她呆呆地對James說:“老詹,謝謝你。”

James擔心地說:“你沒事吧?”

范晴木然說:“你放心。我會沒事的。”

范晴掛了電話,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她知道自己一定燒得很高,渾身都一動一動的跳痛。她只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她恨自己為什么不早跟大衛分手。她恨自己沒有聽曹工的話。她也恨小樂如此狠心。他說讓自己保重,可他這樣絕情地對待她,她如何保重呢?

范晴喝了很多水,按時服用退燒藥,哭一會兒又睡一會兒。昏昏沉沉中,范晴不知道睡了多久。偶爾醒來,她第一個動作就是看手機,幻想程小樂又回來與她聯系。直到天色已晚,她的手機又響了。她慌忙拿起來一看,但卻是錢大衛。她接了電話,錢大衛問她:“范晴,你在哪兒?我們約好了一起吃晚飯,你怎么還沒到?”

范晴這才意識到此刻已經又是傍晚,她約好了要和大衛見面。她說:“對不起,我病了。我今天不能和你見面了。”

錢大衛聽她聲音不對,立刻問:“你怎么了?”

“我發燒了。大概就是感冒吧。沒關系。”

錢大衛說:“我這就去看你。”

范晴強撐著說:“不用了。感冒會傳染。”

“我每年都打流感疫苗。”

“疫苗不能防止所有的流感。”

“我現在就開車過去,一會兒見。”

范晴虛弱地說:“你別來,我沒有力氣見人。我不給你開門。”

錢大衛根本不理,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范晴大衛的電話又打來,他說:“范晴,我就在你家門外。你如果有力氣站起來,就過來開門。你如果沒力氣,我就去叫開鎖公司來開門。”

范晴知道他一貫說得出做得出,只得爬起來把門打開。

錢大衛一見范晴的臉色,就知道她確實燒得厲害。范晴見了他,說:“我去把窗子打開,我不想傳染你。”說著就去開窗子。

錢大衛見她病成這樣還擔心這種事,連忙攬住她,說:“你去躺著吧。我沒關系的。”

范晴腳步虛浮,被大衛這樣一扶,就靠在了他身上。她聽著他的心跳,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說:“大衛,對不起,我們分手吧。我愛上了別人。”

她以為錢大衛會吃驚,會發火,會對她大喊。然而錢大衛神色如常,說道:“你看你站都站不穩了。有什么話,你躺到床上慢慢跟我說。”

范晴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平靜,她站著沒動,錢大衛說:“你如果走不動,我就抱你過去。”

范晴只得自己走到臥室,靠著床頭坐下。錢大衛看她在床頭已經放好了礦泉水,溫度計,紙巾,和退燒藥,暗暗佩服她真是那種從來不用等著別人照顧她的女孩。

錢大衛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這么燙手。你吃了退燒藥沒有?”

范晴無力地說:“吃了。退了一會兒,這會兒又燒了。距離上次吃還不到四個小時,暫時不能再吃了。”

范晴從床頭拿起戒指,遞給大衛說:“大衛,對不起,這是你的戒指,還給你……”

錢大衛接過戒指,卻又放在了床頭。他說:“不要在發著高燒的時候做決定。等你病好了,我們再慢慢談。”

他走到洗手間,做了一塊濕毛巾,對范晴說:“退燒藥不能用的時候,需要物理降溫。”

他用濕毛巾給她擦了額頭,又給她擦后背。他像個醫生似的,小心地不碰觸她的身體。涼涼的毛巾貼在身上,范晴眼淚又流了下來,她說:“大衛。你別這樣。我對不起你。我愛上了別人。我……我背叛了你。”

錢大衛連動作都不曾停頓一秒,仍然輕輕幫她擦拭身體。他平靜地問道:“那么,他此刻在哪兒?他為什么讓你一個人病在這里?”

范晴聽了這話,只覺得心都痛得抽成了一團。她的眼淚洶涌而出,她捂著臉,哭著說:“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他走了。他不要再見到我了。”

錢大衛聽了,不動聲色地問:“他是誰?是給虹姐布展的那個藝術家嗎?”

范晴以為他在說程小樂,他們倆曾在上海見過一面,當時程小樂正是去給虹姐布展,虹姐介紹他是藝術家。她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否認,只是任由眼淚淌了滿臉。

錢大衛就明白他猜對了。他想著阿良的樣子,只覺得匪夷所思,心想這怪人莫非是有什么驚世才華,居然把范晴迷成這樣。不過,看起來自己的話奏了效,那人已經知難而退了。

他淡淡地說:“這種愚蠢軟弱的男人不值得你這樣。他不知道自己放棄了什么。”

他拿過一盒紙巾,讓范晴擦干凈臉。然后他站起來,走到廚房,做了一杯糖鹽水,說:“你流了這么多眼淚,需要補充些水分和鹽分。”

范晴虛弱地說:“我不配再接受你的好意。你走吧。我一個人沒問題。”

“我不會走的,如果你燒得太厲害,我會送你去醫院。高燒不退比你想象中更危險。”錢大衛扶她坐起來,把水杯遞給她,居然還開起了玩笑,說:“這是我為數不多會做的飲料,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范晴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錢大衛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等她喝完水,他又拿過體溫計,說:“來,再量一下。你哭了這么多,或許降了點溫度。”

范晴精疲力盡,沒有力氣拒絕他的照顧。錢大衛摟著她,等著體溫計的聲音響起。他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嘆了口氣,哄孩子似的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你不會喜歡這種感覺的。”

這一晚上錢大衛沒有走,他一直陪著她,每隔四個小時給她吃一次退燒藥。如果她體溫太高,他就幫她用毛巾擦拭身體。看范晴睡熟了,他就走到客廳里,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范晴醒來,看見錢大衛還沒走。錢大衛見她醒了,招呼她說:“我不太會做飯,只煮了點粥給你。你需要坐在床上吃嗎?”

范晴搖搖頭,說:“謝謝。我不想吃。”

錢大衛把粥拿過來,扶她坐起來,喂她吃,說:“少吃一點點,你昨天就沒怎么吃東西。”

范晴完全沒有胃口,吃了兩口粥就吃不下去了,突然又想起程小樂再也不回來了,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錢大衛把紙巾盒子遞給她,說:“想哭就哭吧。不理性的愛情就像疹子,你出過一次也好。”

范晴平靜了一下情緒,說:“謝謝。大衛,我好些了。你不用再陪著我了。我對不起你……你在歐洲為我媽她們花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錢大衛打斷她說:“我說過等你病徹底好了我們再談這件事。現在我們說點別的。”

范晴不知道跟他說什么好。錢大衛問:“你工作順利嗎?”

范晴點點頭:“順利。甲方對我很認可。”

錢大衛贊許地說:“當然,你是那么聰明又勤奮。”

范晴聽他這時候仍在贊美她,心里一陣難過,說:“大衛,這世上聰明能干的女人多得很。你會找到更好的。我其實沒有你想得那么好,我幼稚又情緒化,做事經常亂七八糟……”

錢大衛笑了:“你以為我喜歡那種精明能干,刀槍不入的女人?沒有男人喜歡那種女人的。你不用指導我該喜歡誰。”

他拿起體溫計,說:“來,我們再來測一下體溫,看看你有沒有真的好一點。”

范晴說:“大衛,你回去吧。我真的好多了。我不能再耽誤你的時間。”

錢大衛說:“算你陪我好嗎?”

范晴一怔。

錢大衛輕輕地說:“我并沒有很多可以這樣放松地與她說話的人。”

這一天錢大衛一直陪著范晴,照顧她。中午他從粵菜館定了雞湯來給她喝。畢竟是年輕身體底子好,范晴的燒漸漸退去,只剩下感冒的癥狀。傍晚的時候大衛說:“你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了。我走了。”

范晴說:“大衛,我……”

錢大衛走過去,抱了她一下,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用一遍遍重復。等你病好了,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談一下。”

周一范晴燒徹底退了,她就強打精神去公司上班,大家都看出她臉色不好。好在感冒的癥狀還在,倒是有了合理的理由。人人都以為她中了流感的招,卻不知道她的心已經碎成千萬片。

午休時,范晴不想離開人群,就跟同事們一起去外面吃飯。她一個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吃著一份面,聽著向工跟大家大吐苦水,說自己太太嫌保姆老人帶孩子不力,辭職在家帶孩子之后,脾氣越來越不好。

老大姐劉工就勸解說:“你媳婦肯在家帶孩子,這是對孩子負責,而且對孩子也好。說實話,不是沒轍,誰愿意讓老人和保姆帶孩子?那觀念,素質,能一樣嗎?”

向工就說:“我覺得她就是想辭職。要是范工這樣的職業女性有了孩子,人家肯定就能接受保姆帶。”

劉工笑:“保姆素質再高,還能有你自己高?你想想,那可是親生孩子。范工現在是沒孩子,就她這性格,等有了孩子,絕對是事事親力親為,最負責任的那種媽媽。范工你說是不是?”

范晴勉強笑笑,回應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性格?”

劉工說:“責任心強,做事要求又高的女的,一有了孩子,個個都是累自己。都是那心大的才能把孩子扔給保姆帶呢。事業女性有了孩子要想不受影響,那除非是能找個在家帶孩子的老公。”

向工苦笑著說:“我倒是想在家帶孩子。但是我媳婦工作沒我掙得多。這養孩子還得指著我呢。”

于工在一邊聽了,也插嘴說:“是啊,要是老婆掙錢夠多,我們男的也想在家帶孩子,對不對?”

劉工笑:“你們就說便宜話吧。帶孩子可比上班累多了。”

大家笑了一陣,也就趕緊各自工作去了。范晴聽了劉工這話,倒是有點意外。她沒想到,在劉工眼里,她居然是這么個形象。

范晴身體恢復得很快,然而心情一直無法好轉。她仍然戴著程小樂送她的運動表,如果她坐得時間太長,運動表就會輕輕提醒她,就像程小樂曾經對她的溫柔照顧。下了班回到家,一個人的時候,想到他再也不回來,她仍然會哭得止不住。她找了新的效果圖公司,沒有程小樂那么默契,但是工作總是可以繼續。

她沒有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任何人,然而曹工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曹工找范晴談話,問她:“你換了效果圖公司。小程呢?你跟他鬧別扭了?”

范晴一聽這句話,眼圈就紅了。她黯然說:“他說受不了我心里有別人,走了。”

“走了?”曹工問:“走哪兒去了?”

范晴眼淚就流下來了:“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離開BJ了。他以前說過,他會去海邊。”

曹工嘆了口氣,說:“小程也是夠任性的。他這時候走了也是好事,總比你們結了婚他再一走了之要好。你也別太難過了,也許他冷靜一陣子,又會回來找你。”

范晴到處去找程小樂。她去了道館,找了虹姐。她注冊了新的郵箱,假裝陌生人給他發工作郵件。她還試著用別人的手機給他打電話。她做盡了一切不甘心的蠢事。然而全都是石沉大海,程小樂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范晴想起那時候程小樂開玩笑時總說“領證”,她無比后悔那時候怎么就沒真的去跟他領證呢?如果他們真的有了法律關系,他跑到哪里,她都有資格報警。她也會認識他的父母,他總不可能跟父母不聯系。

等她和錢大衛終于又約了見面時,范晴說:“大衛,我已經好了。我現在正式對你說:我對不起你。我們分手吧。”

錢大衛看著她,問:“我們為什么要分手?他不是已經放棄了嗎?”

范晴吃驚地問:“你不介意我愛上了別人?你不介意我背叛了你?”

“那個人……”錢大衛想起阿良,笑了笑,說:“你不過是一時糊涂,我不會介意的。”

范晴看著他,良久,她說:“我現在終于知道了。大衛,你不愛我。如果你愛我,你不可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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