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陳老頭的店，走，我帶你過去看看”。吳正和加快了步伐，領著章睿直奔陳老頭的店過去。

陳老頭的店無論是面積還是裝修，明顯比其它店規模大了不少。他們一進門，看到幾個人圍著一張巨大的茶臺坐著聊天，茶臺上除了茶杯，茶具，還散落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

陳老頭坐在茶臺對面，年齡其實也不算老，大約50歲左右，個子不高，瘦瘦的，目光有神，一看就非常精明。

他看到吳正和進來，立即站起來用一口地道的云南話，跟他們打招呼“小吳，好久不見，克哪里耍嘍，過來喝茶。”

“陳哥生意興隆啊，這一排店，就你這里人氣旺。”吳正和寒暄著也坐在茶臺一角。章睿對這種環境還比較陌生，他并未直接坐過去，只是圍著店里的展架，隨便看起石頭。

逛了這十幾家石頭店，章睿感覺整體格局大同小異，都是燈光昏暗，貨架上、地上，滿滿陳列的都是各類石頭。石頭的顏色有深有淺，看起來都臟兮兮的，感覺扔在路邊，除了清潔工，都沒人撿。

其中有些石頭，已經切開，內部結構一覽無余，但章睿還是沒辦法把這樣的石頭，跟最終的成品聯系起來，他非常奇怪，這樣的丑陋的石頭，怎么能做出如此精美的翡翠成品。

章睿逛了一會兒，吳正和招呼他到茶臺那邊坐下喝茶。茶臺邊的客人已經走了幾個，章睿在吳正和旁邊坐下，跟陳老頭示意了一下，聽他們聊天。

“聽說你新到了一批料子，拿出來看看，想找個種水好，能開臉的”吳正和跟老陳比較熟了，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

“開臉的料子不好找啊，光種水夠還不行，底子還得干凈。”老陳一邊說，一邊從身后的保險柜里取出一個盒子，里面七七八八的放了一些小石頭。

吳正和仔細的翻看著，不時的用手里的強光手電，左照照，右照照，很專業的樣子。

看著章睿無所事事的樣子，陳老頭也遞給章睿一個手電，示意他一起看石頭。章睿擺手笑了笑，指著吳正和說“我完全不懂，就是跟他過來湊熱鬧的，他看就行了”。

陳老頭也沒堅持，笑著坐下來，給他們倒茶。

吳正和翻看了一會兒，搖頭說“這些不行，賭性太大了，有沒有明一點的料子”

“這個，這個脫砂了，你看，這個位置，脫砂的地方都黑了，種水非常好，這個價格不高，千兒八百的，拿去切了，一定可以做東西的。”

“這個綿，裂，變種都要賭，做掛件差不多，但做佛公風險太大了。”吳正和笑著搖了搖頭。

“有沒有明一點的料子，解口料也行”吳正和扭頭對章睿又補充了一句“解口料，就是已經切開一刀，也就是已經賭過一次了，這樣的料子風險相對小了很多。”

“賭過那不就知道結果了？跟買成品有什么分別？我看還是買個成品省事。”章睿猜測吳正和心里也沒底，可能要找個切開的料子直接做吧。

“這跟成品還有很大距離呢。”吳正和笑著解釋，示意陳老頭，再換幾塊料子看看。

“大解口的料子沒有，有塊木那的，只薄薄切了一個蓋子，你看看對不對莊吧。”陳老頭說著，又取出一塊切成兩片的小石頭。

這塊石頭皮殼是白色的，比一個雞蛋大不了多少，在一個角上，薄薄的切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蓋子，單獨裝在一個小塑料袋里。

吳正和仔細端詳了這個料子，拿給章睿，低聲介紹“這個料子，是木那場口的，你看，這個切開的小窗口，就是所謂的解口，上家已經切了一刀，也就是別人替我們賭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