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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姐妹

  • 鳳飛三求凰
  • 魯彎彎
  • 3256字
  • 2018-11-13 00:00:00

華明瀾奪了寶劍,對著陶文姜輕斥:“胡鬧,這也是你能拿來玩耍的嗎?”

以前只覺這人莫測,自他提親起陶文姜便覺得此人不知輕重了,他年紀可比五叔還大些呢,文姜心里暗暗鄙夷,此刻見了人又生了畏懼之心,也不搭話,只閃在了含山郡主身后,堪堪露出頭頂那綴了明珠的花苞來。

華明瀾并不覺尷尬,身后的隨從趙安自他手中接了佩劍,退到一邊又攔住氣喘吁吁跟上的郡主府家仆人。

含山郡主先聲奪人:“侯爺好大的威風,就這樣帶著人大模大樣闖進來不說,還訓斥

我府上的貴客。”

華明瀾不理她,袍袖一揮,抬腳進了廳堂,道:“含山王爺戎馬一生,我作為晚輩欽慕

已久,聞聽后人有難,豈能袖手旁觀!更何況我從長公主處趕來,自然也是代公主詢問的。”

進了大堂見了黃氏,畢恭畢敬行了一禮道:“夫人安好。”

華明瀾是一品的兵馬大將軍,超品的侯爵,平素里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上,什么時候給一位二品的官太太見禮?含山郡主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連那小妾扒著門哆嗦著站起來往這邊探頭探腦也全然顧不得了。

黃氏自然不能坐著受他全禮,卻聽華明瀾道:“我與陶大人雖同朝為官,但陶大人是建寧十五年的進士,彼時我還不過垂髫幼童,且陶大人為官清正,高瞻遠矚,實乃我的良師,夫人當受我全禮!”

含山深覺事有蹊蹺,一個文官什么時候成了一個武將的良師了!

華明瀾行了禮,在黃氏下首坐下道:“事急從權,夫人莫怪我無禮。慶城公主得了消息就覺得有些不好,現下正招了太醫調理,才令我快馬趕來幫她老人家看顧一二。”

含山郡主冷笑道:“我府上不過一些小事,哪里勞動得起武安侯?”

華明瀾亦冷笑:“含山郡主縱奴行兇,害死人命,儀賓要告御狀除封號呢,方才就在此地還亂成一團,豈是小事?若是一個不當,傷了在場的夫人小姐,你又當如何?”

含山郡主方才的確怒氣沖了頭,在一屋子嬌貴人前就舞槍弄棒起來,刀劍無眼正有些悔意,此時也不能再駁回去,只悻悻的吩咐左右:“上茶!”

門外匆匆趕來一人,灰袍圓領的家常衫子,生的倒也端正,只不過眼神猶疑,神色慌張看起來不太牢靠罷了,他尚未進來參拜,華明瀾已猜中他身份,向黃氏一拱手道:“此時多有不便,請夫人小姐偏廳稍做。”

他說著夫人小姐,眼風卻也未給陶文姜一個,端的正派體面,含山郡主也不想來人窺見黃氏等人,便不怪華明瀾喧賓奪主之過,沖著黃氏,文姜點了點頭,讓仆從送她們去偏廳喝茶。

那人正是這郡主府儀賓馬敬元,步履經過表妹時也未曾停留,更完全沒個眼力見,黃氏等人還未離去,三兩步竄到房里就要給華明瀾請安。

華明瀾背著手受了他的全禮,含山羞惱得滿臉通紅,這儀賓當真上不得臺面,他雖無官位品階,但好歹是與勛貴結親了的,竟行了跪拜禮。

華明瀾似笑非笑得看了一眼含山,道:“儀賓請起。”

那馬敬元一改戚容,竟笑著一旁站立,在他看來,只有國舅爺這種身份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含山王府這種半路子來的異性勛貴,榮耀說奪也就奪了,沒甚了不起。

華明瀾問道:“說來也怪,我見郡主,儀賓都神采飛揚,卻不知何故府上正門竟已拉起了孝幡?”

馬敬元聞言也是一愣,含山雙眼頓時似要噴出火一般恨盯著他。

這時有個嬌嬌弱弱的聲音響起,原是那表妹小妾一步步挪了進來,掐著帕子翹著蘭花指蹲行了一個福禮,戚戚哀哀:“是妾身那沒福的妹妹,被郡主......昨日去了。”

華明瀾嗯了一聲,問馬敬元:“這是何人?她那妹妹又是何人?”

馬敬元哈著腰:“回侯爺,這是我表妹,現房里侍候,她死的妹子也是我房里侍候的。”

“哦?”華明瀾一挑眉道:“既然是房里侍候的,生時再得心意,厚葬了也就罷了,怎么闔府拉起了白幡,讓人看見了還當貴府有了大孝,豈不是胡鬧?明日里堂官參你一個寵妾滅妻,不敬宗室的罪狀來,儀賓可吃罪得起?”

馬敬元頓時一身冷汗,他是想讓府里帶點孝,掛點白布白花盡盡哀思,可沒想到表妹如此糊涂,竟將這些花頭做在了門外頭,立時就沖那表妹道:“無知婦人,你干的好事!”

表妹也是滿腹委屈說不出,分明是馬敬元吩咐的要將事情鬧得大些,讓含山那個潑婦徹底怕了他,郡主府的庫房才能任由他使。表妹乖覺,又有一身唱念做打成套的好把戲,不僅生生扛下了指責,更一副傷心欲絕的哭道:“是妾身思慮不周,只她與我朝夕相伴幾年,實不愿她走了也這樣無聲寒酸,穗兒妹妹實在死的冤屈。”

聽了穗兒的名字,馬西官也面帶戚容,扶起了表妹,哽咽道:“那也過了,是她沒有福氣,多燒些紙錢給她,還望她能投個好胎,下世能有個寬宥待人的主母罷了。”

含山郡主不耐煩聽這對賤人做戲,偏廳里的陶文姜卻被儀賓的言語驚到了,他是在說含山苛責小妾,還要咒人家下世再做妾?知曉含山的西官有些上不得臺面,不想竟顛三倒四至此,這太后真是做的好大媒!

廳堂里一個男聲再次響起,陶文姜一聽就是華明瀾,他這個人城府深的很,聲音一向淡淡的,顯得特別清冷,陶文姜豎起耳朵。

華明瀾拿著茶蓋輕刮著浮茶,發出輕微的叮當聲,眼皮卻也不抬一下,含山郡主懶得計較那對賤人做戲,只冷笑著不發一言,苦命的鴛鴦抱頭哭了一陣,見無人理會,也漸漸收了,馬敬元眼淚來得快去的也快,他也覺出這華明瀾可不是急公好義之輩,不是他三兩句就能籠絡住的。

華明瀾待他們尷尬起來,才開口問道:“你說那穗兒死的冤枉,莫不是有什么緣由?”

那表妹本還自顧自一聲一聲輕抽著,此時連忙回道:“穗兒不過十七八歲,又沒什么急病,自然是有緣由的。”她怯怯的看著含山道:“昨兒穗兒送甜湯給郡主,不知怎的惹惱了郡主,卻嬤嬤們摁著打了板子!”

華明瀾眉頭一皺,向含山道:“嫁了人這脾氣也沒變,怎的還如此火爆乖戾!”

那表妹聞言,精神一震,復又嚎哭道:“十板子生生要了穗兒的命!”

華明瀾啊了一聲,對含山道:“你那板子竟比軍中的殺威棒還要毒些?必是你那嬤嬤使了力道,打在了什么要人命的地方!”

含山也不怵他,冷冷道:“身為奴婢,沖撞主母,我未曾將她趕出府去已經是大恩,她經不起又怪得了誰?”

陶文姜暗暗嘆息,含山氣糊涂了不成,這答話可不高明,也不像她的做派。

果然華明瀾一拍桌子:“身為女子竟然如此糊涂,聽這小娘子所言,那穗兒不過送你甜湯,怎么就沖撞了你?”

表妹搶著回道:“郡主看妾身不順眼,如何發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只那穗兒代我受過,害了一條命去。”

華明瀾難得的溫言問道:“這么說來,那甜湯是你差穗兒送的?”

表妹點點頭,又道:“穗兒雖說是只是個丫鬟,然她待妾身,待元朗無不盡心周到,被郡主罰了,也忍痛不愿驚擾旁人怕給妾身招來無妄之災,挨到后半夜連個郎中都沒喚就去了。”

華明瀾搖搖頭,嘆息道:“如此說來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忠仆。”看含山的眼神越發不善:“真是自作孽!”

馬敬元自覺哪里有些不對,只他表妹和華明瀾一問一答間也看不出什么來,便垂首站在一旁,暗暗察言觀色

華明瀾一撩錦袍站了起來道:“我華明瀾此生最敬忠臣義士,聽這位小娘子所言,那穗兒聰慧良善,對主家是個盡忠職守的好奴仆,可惜天不假年毀于婦人妒忌之上,我心有戚戚然,愿意在靈前上一柱香,一表哀思。”又對含山道:“你也同去!”

馬敬元看到含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又見一位女婢從偏廳出走出,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含山臉色一正,道:“那地方污穢不堪,是她能去的地方嗎?讓她老實些!”

馬敬元不知那個她是誰,華明瀾卻十拿九穩,且對含山的回答深以為然,這個丫頭就是缺少個拘束,逛街市茶館就罷了,還未出閣呢,怎好跟來管人家的家事,更何況是涉及妻妾之爭,鬧出人命的爛事!可見陶大人也太縱容了些,這些都是小節,只能待他以后好好教,慢慢管!

待華明瀾,含山幾人出了廳堂,文姜等人也從里面走了出來,自言自語道:“華明瀾從慶城公主那里來,怎的處處針對含山?”

莊秀頗篤定:“武安侯定不會辜負公主所托的。”

黃氏淡淡道:“放心好了,郡主不僅安然無虞,怕還會喜事臨門。”

她和莊秀相視一笑,頗有英雄所見略同之意。

文姜在一旁看得不滿,嘟囔著:“好,就你們心有靈犀,運籌帷幄!”

她也知事情有異,只那武安侯喜怒無常,誰知會不會一幫到底?!她當日可是救了他的,翻起臉來照樣無情!

文姜的確白擔心了,華明瀾還未上香,不顧那小妾攔阻,看了一眼死者,也不管體統,掀了穗兒的下裳,隨即便綁了儀賓和他那位小妾,著人通報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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