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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 拒婚

  • 鳳飛三求凰
  • 魯彎彎
  • 3106字
  • 2018-11-09 12:00:00

在陶國安看來,“獻俘”不過是慶陽公主彰顯母族,夫婿卻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鬧劇。兩支軍隊都大勝而歸,只不過武安侯除了罪大惡極的首犯,還帶回來一個半死不活的駙馬,且還不是戰場上負傷,竟是被武安侯連斬十個匪首后驚嚇摔下馬,當真聞所未聞!趙廣彥倒是能干,卻是無俘可獻,陶國安想到趙廣彥送至兵部的名單附錄,豎子心性果決狠毒,不容小窺!

待處理完諸事返家已是亥時,見主屋燈火通明,寶珠守在外面并未屋中侍候,他心知有事,便快走了幾步,問道:“出了什么事?”

寶珠搖頭,又道:“姑娘和莊秀姑娘也在。”

陶國安抬腳進去,寶珠仍在門旁,不讓小丫鬟們靠近。他進門見了妻女便知寶珠只在外面等傳喚的因由,平日里溫和嫣然的妻子此時臉色郁沉,而向來疏朗開闊的女兒眼睛紅腫,見到陶國安便撲了上來,拽住父親的衣角,嘴角一撇,大顆的淚珠就又滾了下來。

陶國安見狀頓時心疼的不行,以為文姜執拗違了妻子心意,又遭了訓斥,便摸了摸女兒發頂,連聲寬慰:“怎么了這是?我們文姜也舍得掉金豆子了。”復又轉向妻子道:“她病才好些,莫罰她。”

陶文姜使勁搖頭,沙啞著開口:“爹爹救我,別把我嫁惡人。”

聽了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陶國安眉頭一皺,拉著文姜的手到了黃氏面前問道:“今日在慶城公主府宴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黃氏憋悶了半天,此時見丈夫詢問,猶如長了主心骨,委屈也上了來,拿著帕子蒙了眼睛,頓時就洇濕一片,哽咽道:“當著賓客的面,慶城公主就為武安侯提了親。”

哪家結親是當著滿座貴客的面就定下的,分明是以勢壓人,黃氏若應下了自然正中下懷,若是當場駁去當朝國舅,戰功赫赫的武安侯親事,那京中還有誰能作配?

陶國安能料到妻子當時的為難,仍問道:“你如何回的?”

黃氏擦了眼角道:“我說文姜近些日子來三災五難,得了玉翠山道人指點,不宜早結親,又推說文姜尚未及笄,生怕耽擱了武安侯。”

不可早結親,也可以兩年結親,也可以五年結親,文姜拖得,武安侯年歲拖不得。只是他不信慶城公主是能輕易混過去的,黃氏果然又道:“慶城公主臉色淡淡的,說玉翠山那女道她也多年未會了,倒要問問陶文姜何時才能成婚,武安侯這些年打龍撈鳳也不急在一時。”

陶國安頗有些惱怒,不知武安侯給了慶城公主甚樣的謝禮,竟搬得動她來步步強逼了。陶文姜聽到這里心里發急,生怕爹爹拋了她,央道:“那就跟含山郡主說,讓她姑姑說我五年嫁不得,十年也嫁不得,逼急了我也上玉翠山做女道士去。”

陶國安斥道:“不至于此,莫混說惹你母親傷心。”

現在可不是放狠話的時候,莊秀將文姜拉到一旁,小心問道:“咱家不是跟許學士府有口頭婚約嗎,不過是在等李老夫人正式上門提親罷了,何不以此推了。”

黃氏恨恨:“今日慶城公主為武安侯提親一事,怕不過半日就能傳遍京城,許老兒僅因長泰伯府幾句流言就能棄了文姜,現如今對上的可是活閻王,只怕更不成了。”

世事皆是如此,若不是李老夫人得了風寒,再早上兩日提親,兩家過了禮,今日也有由頭堵慶城公主的嘴了。

陶國安精于權謀且謹慎小心,戰戰兢兢不過為妻女掙得一分體面,一分隨心所欲的安逸,如今倒落得個進退不能,他冷笑道:“趙廣彥未損一人,破了盤踞十幾年的山匪,卻無俘可獻!你們當是為何?他到了老君山,讓山匪們自縛投降,一日后無人下山,隨即放火燒了山,又在山口出處布了火箭手,但有人破火而出,就地射殺,大火燒了三天三夜,老君山上留下了千具焦尸,無一活口。”他看著黃氏,道:“武安侯的克星入世了!”

“我掌管兵部,手指頭略松一松,趙廣彥便大有可為,慶城公主不會想看到慶陽公主一系重整威風的。你明日帶著重禮,先回了慶城!”

黃氏道:“可陛下看重慶城公主,顯是要將她做宗室里的第一人。”

陶國安回道:“陛下更看重前朝,武安侯招牌太大,該是有人壓一下他的鋒銳了,陛下許是樂見其成。”

陶文姜見陶國安三言兩語似是化解了一場風波,也不抽抽噎噎了,黃氏稍稍心定,見此刻陶文姜前愁盡忘,眼圈還紅著就豎起耳朵聽起朝堂權謀來,劫后余生的兔子一般,一時心里想笑又惱她沒心沒肺,莊秀見慣眼色,忙拉著陶文姜告退,陶文姜對陶國安的敬慕之情從未如此熱烈,對著父親撒盡了女兒嬌態,再三道安后方才退下,自感解了一場危機,便眼大心空起來,走之前又順走了方才被她棄之不顧的如意玉釵。

陶文姜捏著如易釵,走在廊下被冷風一吹又有心事涌上心頭來,武安侯這一劫看似是化了,可許老學士還會讓人上門提親嗎,這入了閣卻喝了十年閑茶的“人精”可敢為孫子接了她這塊燙手山芋。陶文姜咬唇,不會的,許師兄怕又是一段時日被拘著不能上門了,那李老學士夫人更不會上門了,只父母為了武安侯一事已是殫精竭慮,怎能再讓他們徒添煩惱?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天與多情,不與長相守,許師兄你要做孝子賢孫,我陶文姜難道就要做沒心沒肺的不孝之女?

黃氏翌日帶了重禮進了慶城公主府,婉言謝絕,又綿里帶針的陳情厲害,她離去后不過半個時辰,武安侯受公主召至。

華明瀾臉上不好看,慶城公主更是意難平,她指了指一旁的紫檀幾案道:“可看到了,千年的血玉觀音,當年馨容長公主下嫁,太祖親賜,兜兜轉轉竟又回到我皇家,竟還是因著我提了一門人家避之不及的親事!”

見華明瀾不理會,慶城更惱火:“當初讓我保媒的時候,我就說過,黃氏不像是愿結親的樣子,偏你不信,硬推了我去,現下如何?一個長公主,一個侯爺的臉盡都拋了出去,收都收不回來。這重禮收的,我都害臊!我看你趁早絕了這個心,看今日黃氏的做派,就差說出她陶家的女兒寧死不嫁這四個字了。”

華明瀾忽的笑了一下:“旁的她又能嫁誰?”

慶城冷笑:“伯爺的世子,學士的公子,陶文姜可是個香餑餑。”

華明瀾淡淡道:“除了我,她誰也嫁不成。”說著便起身沖著公主行了一禮便要走,慶城公主生怕他意氣用事,出言提醒道:“陶國安是重臣,且還在那個要命的位置上,拜相入閣指日可待,趙廣彥來者不善,你若胡來便是自誤了!”

華明瀾應了一聲:“是,待過幾日,我領了明淪來陪公主姐姐聽戲解悶兒。”

公主姐姐這稱呼許久不曾聽見,慶城惱羞盡散,冷硬的心腸都軟了一些:“強扭的瓜不甜,你父母當年就有這癥結,讓你們姐弟吃了多少苦頭,陶家那個丫頭我看著也沒什么好,機靈有余,穩重不足,不堪為宗婦。”

華明瀾笑了:“那日她在公主府掌摑吳家一眾,公主還贊她行事果決凌厲又進退有禮,堪為世家婦.”他搖搖頭道:“公主偏心太過。”

慶城公主唾了他一口,道:“都說新娘進了房,媒人扔過墻,你這新娘眼見著都娶不上了,我為誰操心為誰忙,如今不過替你不平一句,你倒還不滿上了。這陶家的小姑娘竟似勾了你魂去,武安侯被人嫌厭至此,竟還袒護著,你倒是說說,她都有何好處?”

華明瀾臉皮厚的很,也不覺羞臊:“我見她皆是好處,見著她一面便心生歡喜。她拒婚,我也不很惱,只覺得她蠢笨的可憐可愛。”

慶城公主被惡心得不行,端了茶道:“速速離了我這府去,不在我眼前晃蕩,你愿做那有夢的襄王也隨你。”

華明瀾再行了一禮,道:“公主放心,趙家不足為懼。”

慶城公主想,獻文太子在時,圣寵之下,又何懼過。時過境遷,人心思變,如今也由著她仰人鼻息,當朝天子是這位的姐夫,她不好多說,只囑咐了幾句,便放他走了。

華明瀾上了馬車,簾子一放下,便沉了臉,陶家竟拿了馨容大公主御賜的陪嫁來見長公主,一為了賠禮二是彰顯地位,可見拒婚之意決絕。因著慶陽公主的關系,他自覺陶家,華家,慶城公主三家一體,再憑著自己的身份,這婚事十拿九穩,沒想著陶家還真是威武不能屈,華明瀾輕搓著手指,暗想,是不是應當與陶家多多相處,再計后策?這被拒了一次婚,再提婚事就難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太過自信的緣故,可惜聚賢雅舍的老板今日來回,陶文姜一行人頗有規矩,外人接近不得,并未探得半點內情,一時間讓他又喜又憂,心中將陶家眾人一一算過,該從何處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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