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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祀水節的陰謀

  • 墨白風月
  • 不楊
  • 2268字
  • 2019-01-16 01:13:23

祀水節是丹頤特有的節日,但說起來也不過百余年的歷史。

早在丹頤建國之前,南方濮陽一帶就深受水患困擾,歷代國君也沒少在上面下功夫,只是都鮮有成效。百姓為求平安,開始祭祀河神,漸成風俗。丹頤皇帝遂將立秋前十日定為祀水節。

每每當日,各家各戶備好佳肴美酒,大門洞開,人們紛紛走上街頭,鄰水居者聚在河邊,向河神祈愿,熱鬧不輸春節元旦。

裴珬醒來時,腦子一片混沌,鼻子卻敏銳地捕捉到空氣里焚燒紙錢的刺鼻氣味兒。她怔愣地望著雕花的床頂,記憶還停留在那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祀水節到了,算算時日,她至少昏迷了一天一夜。

房間里昏暗異常,甚至讓人有些辨不清白天黑夜。裴珬從床上坐起來,毒發的感覺早消失無蹤,她身上也換上了干凈舒適的衣物,一切似乎都與從前沒什么兩樣,卻又像是什么都不同了。

身邊沒有伺候的人,裴珬穿好鞋襪,推開房門時,門口卻守著兩個生面孔。

“家主有令,姑娘不能離開房間半步。”兩人同時伸手,將裴珬攔在房內,其中一人冷硬開口,不留情面。

裴珬猜不到裴思錦困住她的意圖,但也知反抗無用。

“我要見阿秀。”她要出去,也許只有阿秀會有辦法。

“家主已允準阿秀離開,她不再是姑娘的侍女了。”

阿秀走了?

裴珬一時無措,雖然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她還是覺得心里難過。

“小昱呢?”

“那是刺殺二皇子的刺客,姑娘就算不為自身,為了裴家,往后也勿提起此人為好。”那人“好心”提醒。

裴珬卻是大吃一驚,只因她知道蘇昑昱不過與白澤打了個照面,那個真正能被算作“刺客”的當是她才對。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要見二皇子。”如果白澤只是對自己失望了,那受罰的人怎么也不該是蘇昑昱。

裴珬只當白澤是生了自己的氣,但那攔住她的侍女看她的眼神卻奇怪。

“是他不愿見我?”

“姑娘就不要為難我們了,二殿下一日前被刺殺,薨了。”

裴珬險些站不住,但那女子絕沒有騙她的道理。只是白澤怎么會薨了?自己不過睡了一覺,便天翻地覆了嗎?

“你們先下去。”

熟悉的聲音在面前響起,裴珬凝神看去,竟是幾日未見的蕪菁。那一直與裴珬說話的女子看了蕪菁幾眼,顯然是對她的身份有所忌憚,道一聲“屬下告退”后,當真帶著自己的同伴離開了。

房門口只剩下裴珬與蕪菁兩人,但蕪菁站的位置刻意擋在裴珬面前,顯然也是在遵守著裴思錦的命令。

“究竟怎么回事?”阿秀離開與白澤被刺兩件事對裴珬的打擊實在太大,她一張小臉白如紙,望著蕪菁就像抓住了最后的真相。

蕪菁沉默的看著面前的人,這鳳凰閣,乃至整個丹頤都翻了天,她卻還像幾日前自己離開時一樣。

“這兒不好說話,進去吧。”

裴珬猶豫了一瞬,側身給她讓開一條道。

房間里有一股清冷的香氣,似新竹茶香,又像是木須余香。茶壺里的茶涼了許久,裴珬倒了一杯,又丟到一邊。

“小昱呢?”

裴珬從小被裴復保護的很好,裴家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她都沒見過,但從前偶爾在裴思錦身上看見的傷痕她都記得。

蕪菁看著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不好奇我這一趟到北乜打探到了什么?”

“那不是我該關心的事。”裴珬咬著唇,目光飄遠。

她無意陷入家國情仇的糾結中去,無論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如何,在她這里也只是真心相待的小昱而已。

“可是我什么也沒查到。”

裴珬放在膝上的手輕輕一顫,她努力掩飾自己的震驚,可蕪菁凝視她的雙眼沉靜如深潭,仿佛看穿了一切。

當年蕪菁與紫英等數十人共同入裴府受訓,最后蕪菁從中脫穎而出,成為裴思錦的左膀右臂,可見其能力超群。而蘇昑昱自進入鳳凰閣,所說所做均疑點重重。北乜輕商輕女,她的談吐也不像尋常商人之女,擺明了來歷不凡。

可蕪菁卻說北乜之行一無所獲,反而印證了蘇昑昱的身份比她們猜測的復雜的多。

裴珬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雖然自私了些,可也知道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犯糊涂,她只希望在清醒之前能將這幾日欠下的債還清了,求個心安。

“即使這樣,我也知道二皇子的死與小昱無關。”這是裴珬唯一確信的事,因為就在剛才,她將從前不解的片段聯系起來,想通了許多事情。“如果你們只是需要一個人替罪,何必舍近求遠呢?至少我還不會為自己辯駁。”

“裴珬……”蕪菁鮮少直呼她的名字,這一次是當真無奈。

“你走吧。”裴珬拿過之前棄置的冷茶,一飲而盡。“順便告訴思錦,裴珬多謝她的好意,但我這條命從來就不是她說了算的。”

蕪菁從她臉上看出決絕的意味,心里反而不安起來。

“你既然都猜到了,就不要辜負她的心意。”

“用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這樣的心意我要不起,更何況那人是小昱。”

蕪菁忽然覺得她這人十分不可理喻,轉身拂袖而去。臨出門時,手捏著門框,朱紅色的漆襯的她手背上的刀傷猙獰。

“裴珬,家主不欠你什么。”

裴珬看著她的側臉,牽動嘴角,冷然一笑。

“我也不曾欠她什么。”

蕪菁氣憤的將門摔上,屋內的裴珬扶著木桌緩緩坐下,卻是目光呆滯,望著眼前的虛無出神。

她方才忽然明白的,是本該發生在祀水節的陰謀。

裴家在裴思錦掌權以后,一改從前不參政的作風,與二皇子白澤走得極近。裴思錦雖是女流,卻很得白澤賞識,兩人不拘小節,稱兄道弟也是常事。

兩年前裴珬在北市遇襲,恰逢白澤歸京,白澤出手救了裴珬一命,更是對她傾心,有了這兩層關系,裴家與白澤在外人眼中幾乎被綁在一起。

就連裴珬也差點相信,那個藏在深宮中掌控布置一切,設計給裴復下毒,幫助裴思錦奪權的人就是白澤。

可白澤的死推翻了裴珬一切猜測。

按照原來的計劃,裴珬將在祀水節當日向白澤獻舞。她原以為這是裴思錦在借自己向白澤示好,可原來不過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刺殺。

裴思錦終究舍不得裴珬去做那個刺客,以至于冒著風險提前殺了白澤,嫁禍蘇昑昱,宮里的幕后黑手必然另有其人。

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手背上,裴珬抹去淚痕,她雖不是真正殺了白澤的人,卻終究做了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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