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陌生的吻
- 只許曲終,無需人散
- 南徽音.
- 6611字
- 2018-10-24 22:35:24
是不是每一個習慣回憶的人都同我一樣,習慣變換自己的影片,拼揍自己的記憶碎片,然后努力地微笑,努力地擠出眼淚,是不是每一個習慣回憶的人都同我一樣,習慣變換自己的影片,拼揍自己的記憶碎片,然后努力地微笑,努力地擠出眼淚,是不是這樣就能做到忘記,忘記那些想要抹去的,忘記那些忘不了的。我真希望在這方面,我是一個健忘者。可惜,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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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后,嚴斯語對我感激不盡,說我再一次拯救了她。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對她說:“傻瓜,就像你說的那樣,這好歹也是我的店啊。”
嚴斯語抱著我又是一番感動。我拍拍她的背,說:“喂,你可是老板娘,這店里的顧客和員工可都看著呢。”
嚴斯語點點頭,讓我和于西去休息,于西拒絕了好意,重新回到崗位,經過剛才一折騰我到是有些累了,回到休息室躺了一會,迷迷糊糊睡著了。
“叮鈴鈴,叮鈴鈴……”
我懶懶地拿起電話,是安雅。“喂,十分鐘后,大排檔見咯。”
我揉揉眼睛,看了看墻上的鐘,五點半了,便應了一聲。
“大小姐,你還在睡啊,你可真是會享福的,可憐的我今天又被死禿頭罵了。”死禿頭是安雅的上司,我升職后,和安雅就不在一個部門,我成了主管,她成了經理秘書。
“我的乖乖,別氣了,等會給你講個關于那死禿頭的糗事讓你好好消消氣。”掛完電話,我整理了一下,便推開休息室的門,這會兒店里差不多坐滿了人,我看見糕點室的溫佳銘,他看見我,對我禮貌地笑了笑,埋頭接著做他的藝術品。我和已經忙得不可開交的嚴斯語打聲招呼后,離開了。事后,嚴斯語因此還埋怨我,說那天店里那么忙,我都不留下來搭把手。我說沒辦法,朋友提前約好了,哪有放鴿子的理兒啊。
到了下班的高峰期,大排檔的生意永遠都是好的不得了,有剛下班的,剛放學的,我和安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位子的地方,開始大肆地吃了起來,吃得正香的時候,我接到了夏歌的電話,“喂,喂。”因為這邊有些吵,夏歌似乎聽得不太清楚。
我獨自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喂,我聽得見,有事嗎?”
“額,是這樣的,我明天過來看看你。”
“是不是啊,你那邊不是很忙嗎,怎么有空來看我?”夏歌在國外呆了兩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更別說看我。
“我向公司請假了,有些累,想回來歇會兒。”夏歌的語氣聽著有些疲憊。
“噢,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問。
“沒有,我明天上午估計十二點就到了,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要忙呢,明天見。”
和夏歌掛斷電話后,我還在想明天說好去上班的,看來是去不了了,算了,那就陪夏歌玩幾天吧。
之后我高興地跑到安雅面前,說明天夏歌會來。其實我很想把安雅介紹給夏歌,安雅也知道我的主意,而如今這真人要現身了,安雅反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喲喲,臉紅了。”我乘機煽風點火。
安雅摸了摸自己的臉,支支吾吾地說:“那……那是因為人多的原因,我透不過氣來了。趕緊吃你的面,煩人。”
我笑了笑,看著埋頭吃面的安雅,她是個好孩子,和阮千萼一樣。
第二天,十二點。我開著阿特茲來到機場,在門口我遠遠地看見穿著一身風衣的夏歌,在國外的這兩年他瘦了,也俊了,想必這國外的環境還挺適合養人的。我朝他揮了揮手,他看到我便走了過來。
“木蘭,好久不見啊。”夏歌的笑還是那么干凈。
昔日的那個小男孩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穩重的男人,看來阮千萼的預言是失敗了。
我像以前一樣踮起腳準備拍拍夏歌的頭,可夏歌卻往后退了幾步,還慌張地望著周圍。我覺得有些奇怪,以前的夏歌不是這樣的。
“怎么,不會女朋友也來了吧?”我壞笑地看著他。
“沒……我不交外國女朋友的。”夏歌輕抿了下嘴唇。
“干嘛不交,外國的女孩兒多漂亮啊,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走吧走吧,等你都等餓了。”說著我便拉著夏歌,走出了機場。
上了車,夏歌觀摩了一下車內,“木蘭,你不錯啊,才兩年就買車了。”。
“什么啊,我爸媽贊助的,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
“噢,是啊,我聽我媽說過。抱歉,因為在國外忙,所以生日禮物就……”
“沒事,這幾天陪我好好玩就行了。”我按了按喇叭,前面的車開得真是慢。
“你不上班么?”夏歌好奇地問。
“我放假了,有的是時間。”我實在是急死了,轉動了一下方向盤,超過了那輛車。
“噢。對了木蘭,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嗯,你說吧。”剛好是紅燈,我放心地停了下來。
“剛才,剛才在機場,我看到……看到莫原了。”莫原的名字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我驚訝地望著夏歌,“你確定沒看錯。”
夏歌倒是希望自己看錯了,可剛下飛機,莫原便在后面叫住了他,夏歌當時也呆住了,他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還會再見到莫原。他們只是簡單地問候了幾句,便匆匆道別了。
“嗶嗶嗶……。”綠燈了,后面的車有些不難煩了。
夏歌看我不太對勁,緊張地問:“木蘭,你沒事吧?已經是綠燈了。”
我晃過神來,踩下油門,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專心,我死盯著前方,不一會兒就到了木語。
我進了木語,夏歌隨后跟了上來,表妹今天不在,我告訴于西要了兩杯咖啡,和夏歌坐在一角。
“你沒告訴他,我在這里吧?”我有些害怕,我沒想到他會來G城,也許他早已在國外與全薇薇組建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說實話,現在的我根本就沒勇氣去面對他。
夏歌抿了一口咖啡,嘆了口氣,“原來,你還是這么緊張他。”
“不是我緊張他,當年是我不對,是我不辭而別,再加上我爸媽的那些言語,你叫我怎么去面對他?”每次提到莫原,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樣,我死抓著衣角,不讓夏歌發現。
“是,但那也不全是你的錯啊,要不是那個全薇薇找你,你也不會這樣,你是為了莫原好,所以你不應該責怪自己的。”夏歌急著給我做思想工作,一不小心弄潑了桌上的咖啡,滾燙的咖啡一下子流到了他的手上,這下該輪到我慌了。
我拿起桌上的衛生紙給他擦著,并叫于西拿來燙傷膏,我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著,白嫩的手一下子變得紅腫了起來,我說:“真是對不起,都怪我。”
夏歌摸著我的頭,輕輕地說:“沒事。”
這是夏歌第一次摸我的頭,那種感覺好像和當年莫原的感覺一樣,我不禁晃過神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夏歌說過他是不會喜歡我的。
幫夏歌上完藥,為了賠罪我帶夏歌去了一家大餐廳吃飯,我表面上裝作什么事也沒發生,可是我的心就像是有上萬只螞蟻在撕咬,我怕會遇到莫原,我怕我們的第一句話就充滿著憎恨,我想逃離這里,卻不知該逃向哪兒,我祈求上天就讓我和莫原這樣擦肩而過,讓我下輩子在把虧欠他的都還給他。
和夏歌吃完飯后,我幫他找了一家酒店,隨后一起去看了場電影,便渾渾噩噩地逛了一下午。轉眼到了晚上,我打電話叫上安雅一起吃飯,說是認識認識,我還要做紅娘的,可不能因為莫原的事給耽誤了。
走在路上,我問夏歌想吃什么,夏歌說只要是中國菜就行,國外的快餐沒少折騰他的胃。我笑了笑,領著他去了火鍋店。
和安雅說了地點,不一會兒接到了老總的電話。
“喂,陳總。”他姓陳,我們都覺得他特別親切,就像爺爺一樣,所以習慣稱他為老總。
“嗯,木蘭啊,實在不好意思,本來你是在休假的,可臨時有點事需要你明天來公司一趟,有個資料需要你處理一下。”老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他批的假。
“噢,沒事的,今天剛好有個朋友過來看我,所以我現在在G城,明天我會準時來公司的。”
“這樣啊,那好那好。就是上次你完成的那個單子,公司最近調來一個新領導,想明天看看有關這份單子的資料,晚上也要麻煩你整理整理了。不過明天你送完單子后假還是照休的啊。”
和老總說完后,我向夏歌眨了眨眼。夏歌看著我說:“怎么,有事?”
“是啊,領導讓我弄個單子,明天給他送去,所以不能陪你們吃飯了。”我聳了聳肩,接著說:“你倆呢就慢慢吃,順便相互認識認識,安雅知道你的喲。”我猥瑣地盯著夏歌,夏歌倒是白了我一眼,說:“那你去吧,晚上想吃點什么?”
“你真好,隨便帶吧,那我先走了,還有呆會兒我會把安雅的照片發給你的。”我拍著夏歌的肩膀,向他做一個加油的手勢,拎著包就跑了。我沒有告訴安雅,給她一個驚喜也不錯啊。
到了晚上,安雅一回來便沖進了我的房間。“戈木蘭,你敢忽悠我。”
“沒呢,我是真的有事,今天接到老總電話,讓我明天去公司一趟呢,你看你看嘛。”我指著電腦里的資料對著安雅說。
“那你好歹提前跟我說一聲嘛。”安雅躺在我的床上,鼓搗著。
我湊過去問她:“怎么樣,夏歌不錯吧。”
安雅看著我,嘆了口氣,說:“他人是不錯,可惜不是我的菜,而且,我已經心有所屬了。”說著安雅有些臉紅。
“誰,是誰?”這丫頭居然敢瞞我。
“是我在一個酒會上認識的,他人不錯,只是離過婚還帶著一個兩歲的女兒。”
“什么?離過婚?你爸媽會同意嗎?”安雅的爸媽我見過,是典型的舊思想主義者。
“爸媽那邊,先不急,我和他才剛剛開始,所以以后會怎樣還不知道呢。”
“好啊,你現在才跟我說,我不管,什么時候讓我去會會他。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人物能被你安雅大小姐看上。”我越說安雅臉上的紅暈顯現得越濃,安雅給我一腳,隨后從客廳拿來我的晚餐,說:“夏歌給你買的,趕緊吃吧,討厭鬼。”
晚餐終于來了,我都要餓死了,我大口大口地吃,安雅無奈地看著我,“我覺得那個夏歌對你挺好的,你就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抬頭望著安雅,搖搖頭說:“我一直都把他當哥們的,你就少操點心吧。”
安雅嘆了口氣,沒說什么,回自己的房間了。我把資料整理完后,也洗洗睡了。
第二天,我和安雅一起來到公司,一進公司就看見各種歡迎的橫幅,還聽到每個人都在議論著這個新領導的到來。我剛回到部門,我的同事小茜好奇地看著我:“戈主管,你不是在休假嗎?你不會是專門回來看新領導的吧?”
“老總讓我送個單子,我的假照休。還有這個新領導到底是什么來頭,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說呢?”不得不說,公司這一景象還是頭一次看過。
“你還不知道啊,我們這個新領導剛從國外回來,聽說人帥到飛,就是心冷得很,之前在國外對手下那是一個狠字啊,所以呢公司的人才會對他那么好奇,特別是女員工。”
“是嗎?那也不管我的事,我送完單子,趕緊走人。”說完我便加快了我的腳步,回到辦公室。
這凳子剛沒坐熱,就收到老總的簡訊,讓我立馬去新領導的辦公室門口等候他們。我二話不說地拿起幾本資料夾,沖向電梯口。等了一會兒,電梯門開了,我剛要進去,低頭便看到了幾雙擦得锃亮的皮鞋,不會這么倒霉吧。正想退出來,就聽見有人發話了。
“都到了這一層,別讓我們白等你。”這個聲音冷得讓我想打冷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進來,我慢慢地向電梯的一角靠近,發現有人在撞我,我抬頭一看,是老總。老總向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我重新挺直著腰板,望著抱在胸前的幾份資料。
終于到了,一出電梯,隨之而來的歡迎聲讓我忍不住抬起了頭。哇塞,這陣容也太強大了吧,橫幅,美女,送鮮花,公司真是煞費苦心。
公司的大美女季唯羞答答地走到新領導的面前,溫柔地將胸前的花束遞給了他,誰知道他瞟都沒瞟一眼,直接繞道而行。尷尬的季唯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似得,露出她做作的表情,看著我都覺得惡心。
我跟在老總的身后一同進了辦公室。新領導剛坐下,老總說話了,“莫董,您要的單子我讓屬下帶來了。”老總一發話,我將資料夾乖乖地放在桌上,我低著頭,聽見紙張相互摩擦的聲音。
我想估計沒我什么事,正準備退下,這個莫董叫住了我。
沒辦法,我只好轉過身來,繼續低著頭禮貌地問一句:“請問,莫董還有什么事嗎?”
莫董沒有回答,只是叫其他人都出去,說是想單獨和我聊聊資料售后的事宜,還說如果有人在門口偷聽這些機密話題,就不要怪他上任第一天不給員工留面子。
我的媽啊,還機密,要不要這樣,第一天就撞到槍口上了,難道是資料出了什么問題嗎?我偏過頭,抿著嘴看了看老總,老總也覺得奇怪,資料都是他之前檢查過的,難道有問題自己沒看出來嗎?他擔心地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碩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這個新領導,我們沒有說話,突然我的眼簾里出現一雙皮鞋,他說話了。
“一直低著頭,你不覺得累嗎。”
我怎么敢說累啊,我搖搖頭,說:“不累。”
“哼。你叫戈木蘭,是嗎?”
他是在嘲笑我?
“是。”
“很好,那你抬起頭看看我是誰?”我覺得奇怪,這個莫董是怎么回事。等一會兒,他姓莫,而且剛才國外回來,難道是?
我有點后怕,但還是不自主地抬起頭,一張我曾朝思暮想的臉湊到了我的跟前,是他。
莫原身上的味道不再是讓我迷戀的檸檬香,而是市面上沁人的男士香水味。他變了,變得有些陌生了,我突然好想伸手摸摸這張臉,可我沒這個勇氣,只是輕輕地喚了一聲,莫董。
“莫董?怎么,這六年的時間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嗎?”莫原說著用手擰著我的下巴。
“莫原,疼。”莫原的力氣好大,我的下巴感覺要被他擰斷了,“哼,連哥都不叫了?”
莫原沒有停下來,他俯下身吻住我的唇,在我的唇齒間肆無忌憚地挑釁著,他的吻技變得更加嫻熟,差一點就沖破了我的底線。我用力地推開他,反而被他抱的更緊,我真的要透不過氣了,眼角的淚隨著疼痛流了下來,我沒有力氣再去迎合他,沒過一會兒,他才放開了手。
“戈木蘭,六年前的帳我跟你是算不完的。”說著莫原背對著我,從他的語氣中我聽得出他堆積已久的憤怒。
我知道這一天終究是逃不過的,我整理了一下儀容,對莫原說:“你放心,我欠你的我會全部還給你。莫董,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再見。”我深吸一口氣,打開辦公室的門,迅速地離開了。
我去廁所呆了一會兒,看著鏡中紅腫的嘴唇,我的心千穿百孔,他早已不是那日的翩翩少年,他真的恨我。
我撩開肩上的衣服,看著六年前留下的那道吻痕,這六年里每當我看到它,都會想起那年的時光,我們五個人,我的初戀。而如今什么都變了。
回辦公室拿了包,我便離開了。我給老總發了條短信,讓他心安,去了木語,嚴斯語正和溫佳銘學著做糕點,沒空搭理我,我點了杯咖啡,還是坐在那個位子,我打開手機,通過各種人脈關系,找到了曲競航的聯系方式,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撥了過去。
“喂,你好。”電話那頭傳出曲競航的聲音。
“競航哥,是我,木蘭。”
“噢,木蘭啊,上次你走了我還挺擔心你的,我們中午吃個飯吧。
“競航哥,我回G城了。”
“噢,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今天看到莫……莫原了。”
曲競航聽著半天沒有說話。我又接著說:“他成了我公司的領導,我今天和他見面了。”
“唉,木蘭,如果莫原對你做了什么,請你一定要原諒他,其實這些年他一直都沒有忘記你。”曲競航的一番話讓我有些捉摸不透。
“競航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沒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怪他,他其實也很痛苦的。好了,木蘭,我還要上班,下次再聊吧,拜。”
曲競航掛斷電話后,我一直回想著他剛說的話,難道他想折磨我?我捂著快要爆炸的頭,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下來。自從回到G城,我發現自己的淚腺變得發達了不少,我擦去它,告訴自己不能逃避,有些事是該到了解決的時候。我點了幾塊糕點,一個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化悲傷為力量,這個方法一直都管用。
我沒有告訴夏歌關于莫原的事,想想這幾天還是好好陪陪他。這幾天,我帶著夏歌逛了G城幾個好玩的地方,到了晚上叫來安雅一起吃飯,安雅非要請夏歌吃飯,還特地帶我們去了G城有名的西式餐廳。安雅說,好歹是我的朋友,她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嘛。我們拗不過安雅,只好答應了。
我們選好位置,在上菜之余安雅問我們今天去哪玩了,大家聊著聊著便嬉笑了起來。
“夏歌,這么巧,你也在這兒吃飯。”我聽著聲音有些熟悉,轉過頭去,是莫原,身后還有幾個不認識的面孔,他們身著西裝,顯得溫文而雅、大方得體。莫原看到扭頭的我,皺了皺眉頭,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原來你說要見的朋友就是她。”莫原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和安雅看到領導自然也得禮貌一番,我們站了起來,“莫董。”
“莫董?”夏歌看著突然站起來的我和安雅,有些奇怪。
“只是在外面吃飯而已,公司的禮數就算了。對了,戈主管。”莫原加重語氣看著我,“明天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酒會吧,我知道你最近在休假,你不會不方便吧?”
我不敢看他,“莫董言重了,明天我會陪您去的。”
“那好,酒會要穿得衣服明天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我想尺寸方面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現在的你和六年前的你沒什么區別。”說著便掃了我一眼,“明天晚上九點會有人來接你的,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酒會,你可不要給我搞砸了。”
“莫原你……”夏歌覺得莫原的語氣有點過分。
“夏歌,我在和我的下屬說話,這里好像沒你說話的份兒吧?”
夏歌不解地看著他,此時站在他眼前的莫原已經不是六年前那個在舞臺上令人崇敬的人了,他感覺到他的霸道,他的冷酷。他擔心地望著我,我沒有說話,對他搖了搖頭。誰知這樣的舉動不小心被莫原看在眼里,他覺得自己要再不離開,可能下一步他就要掀桌子了。莫原屏住氣,什么也沒說便離開了。
這頓飯吃得一點也不愉快,安雅的驚訝,莫原的疑惑,還有我的擔心,明天晚上注定是充滿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