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埃爾斯帝國.無名山脈)
眾人見到埃爾斯帝國中的最高統治者地皇淵祭來臨,除了前三度王爵安泰.爾斯、上官崇明、泰爾.藏川以外,所有人都將右手搭在左肩上,低下他們高傲的頭說:“見過地皇陛下”。
冰膚玉骨般的淵祭臉色俊郎的走了過來。他緩步走到安泰.爾斯面前,但是臉色就像是陰晴不定的天氣一般很快就變得陰沉下來。然后依舊氣定神閑的說:“安泰.爾斯,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你現在是奉‘白銀祭司’的命令前來對二度王爵上官崇明和六度王爵海市跟蜃樓進行殺戮。等你清除他們之后,那么下一位輪到誰?輪到我這位地皇嗎”?
安泰.爾斯胸有成竹的說:“我們都是守護埃爾斯帝國的一份子,但是現在有人要對帝國圖謀不軌。為了帝國幾千年的基業和社稷,無論是誰,我都勢必會出手制止”。
淵祭用著凌厲的目光看向安泰.爾斯,安泰.爾斯也同樣是用犀利的眼神看向淵祭。兩人四目相撞,這將會是一場宗教神權與政治統治階級之間的斗爭。
忽然間,一聲鶴唳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一只小山般的白鶴從天空中飛馳而過,微風將整片森林的樹梢都隨之搖曳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把古銅色的巨劍從天空中筆直地墜落下來插在地面上。劍身長四尺,寬達一尺,看起來笨重而鋒利。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把劍的名字——巨闕,五度使徒蠻蒼的魂器。
參天古樹上,幾束金色的陽光照射進了陰暗的地面上。一身白衣如雪的云中君在樹枝上輕盈而優雅的點綴著向他們飛馳而來。而他身旁高大結實的蠻蒼則是在樹枝上矯健而穩重地踩踏著跳躍而來。
兩人平穩的降落在地面上。滿頭白發的云中君一臉淡然,一股遠離世俗喧囂的隱士氣息撲面而來。他走到淵祭面前恭敬的說:“五度王爵云中君見過地皇陛下”。然后他又看著其他人客氣的說到:“既然眾王爵使徒都到齊了,我們又怎么能缺席呢”!
他身后的蠻蒼也穩重的降落在他旁邊。眾人之中每個人的身材都還算高大,但蠻蒼的身高都要比眾人高出一個頭,一出現就宛如鶴立雞群般突出了他的身材。他寬大的臉上是一副猶如旁邊巨劍一般堅韌的深沉。魁梧高大的身上穿著一件灰色背心,將他結實打扎的肌肉線條暴露在空氣中。
雖然他的外表粗狂,但語氣卻極其溫和。蠻蒼站在云中君旁邊將右手搭在左肩上,低下頭語氣低沉有力地說:“五度使徒蠻蒼見過地皇陛下。見過眾王爵,眾使徒”。
面對五度王爵云中君與五度使徒的到來,其他王爵使徒都面面相覷起來。在這短短幾十分鐘里,除了剛上任不久的四度使徒玉蓮娜以外,埃爾斯帝國中的地皇、王爵、使徒都到齊了。他們這些人都各自擁有一份守護埃爾斯帝國的力量和使命,但是如果這些力量出現了分歧,甚至出現了紛爭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眾人之中,尤其是地皇淵祭和一度王爵安泰.爾斯的實力最為可怕。傳說中安泰.爾斯對地屬性的控制水平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而地皇淵祭的實力就更加深不可測。他們兩個人在帝國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眾人分別以他們為首對陣起來,那絕對有將整個埃爾斯帝國鬧得天翻地覆的可能。
原本在這中勢均力敵的兩人本應爭鋒相持才對,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兩人卻依舊保持沉著冷靜的態度對立著。
他們視乎都在等待著這場不可避免的爭端出現轉折。
淵祭說:“安泰.爾斯,我們雖然身為萬人敬仰的地皇和王爵,但幾乎卻從來沒有在百姓面前出過面、動過手。那是因為我們的力量太過恐怖,人們都害怕我們的力量。如果我們不出現在他們的世界里,我們將成為他們心目中的神。但是如果我們的力量在他們面前動用,那么我將會成為他們心目中的神,是他們心中的怪物,還是惡魔”?
“我們所在的整個奧丁大陸都是建立在魂力之上的,但是魂力又是從哪里來的呢?那都是一個叫做‘黃金瞳孔’的東西散發出來的,而‘黃金瞳孔’則是曾經‘白銀祭司’身上的一個器官,這也是他們力量的來源,也是這個世界上黃金魂霧的來源”。
“然而,你知道的,我現在的眉心之間就被‘白銀祭司’種植了一顆‘黃金瞳孔’。當然這也不是他們好心想讓我變得更加強大,而是我們所信仰的‘白銀祭司’的肉身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摧毀了。而‘迷霧森林’也并不是單單為了誕生出更加強大的王爵使徒那么簡單,他們是想制造出能完美容納他們靈魂的容器而已”。
“假如我的身體不僅可以容納‘黃金瞳孔’,還可以容納‘白銀祭司’的靈魂的話,那么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人就不是我了。我將變成寄居‘白銀祭司’靈魂的軀殼出現在你們面前。到哪時候,以他們的力量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們還會那么敬畏他們嗎?應該是完全恐懼吧”?
“十二個被某種力量束縛了不知道多久的靈魂,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和過去,堂而皇之的成了我們的天神。我們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推翻他們的統治,而是為了整個埃爾斯帝國推翻他們的統治。只要我們將我們所持的力量團結起來,那么埃爾斯帝國將會有一片新的秩序。而這些秩序將由我們掌控,不是嗎”?淵祭一邊把話說完,一邊將目光向所有人掃視。
在場的眾人聽了這番話,完全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所有人身心瞬間倍受打擊,幾乎完全失去了他們曾經縱橫天下,叱剎風云模樣。從來沒有人敢去揣測天神‘白銀祭司’的由來,但是淵祭的這番話推測出了他們不敢去想的方面。
“呵呵,好一堆冠冕堂皇之詞。淵祭,你已經將你的野心暴露的一覽無遺”。安泰爾斯發出兩聲冷笑的譏諷,然后他將目光投向泰爾.藏川、雷歐娜、云中君、蠻蒼、樊天和司正:“他們已經暴露了他們的狼子野心。眾王爵使徒們,我們勢必要將帝國的亂臣賊子清除掉”。
索菲婭、嘯風、嵐空三人手持魂器迅速上前與安泰.爾斯站成一線。
淵祭身后的上官崇明、海市跟蜃樓也走上前去與他們爭鋒相對。
雙方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然而,云中君和蠻蒼卻毫不猶豫地走到淵祭身后加入了他的陣營,很顯然云中君這是有備而來的。
而其他人看見云中君的舉動,心中也紛紛動搖起來。泰爾.藏川看著淵祭鷹眼般的黑色瞳仁中充滿著堅定不渝的信念,于是她也堅定的走向了淵祭。
一旁目光一直停留在上官崇明的司正轉過頭看向了樊天,樊天也同時看向了司正。兩人都沒有說話,然后確認了一下眼神之后也徒步走向了淵祭。
眾人將目光都投向了未做出決定的雷歐娜。而此時雷歐娜卻把目光看向了泰爾.藏川,一股堅信不疑的信念在她心里涌動著。然后她也默默地走到了泰爾.藏川的身旁。
安泰.爾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沉重起來,實力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不言而喻,淵祭他們的行動正是其他王爵心中的想法,只不過這些想法剛好是缺乏了一位領袖帶領而已。
淵祭卻對著安泰.爾斯說:“安泰.爾斯,埃爾斯帝國中的所有王爵使徒都已經接受了現實,事情已成定局。難道你還是要帶著幾位使徒執迷不悟,不肯接受現實嗎”?
安泰.爾斯身后的索菲婭抬起她那白皙精致的臉看向安泰.爾斯說:“王爵,今天即便是戰死在這里,我們也與您共同進退”。
安泰.爾斯一臉嚴峻,他那雙銳利的雙眼一直停留在淵祭身上久久沒有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偌大的森林快速地變得靜謐起來,蟲鳴聲、鳥鳴聲就變得格外清脆。在這短暫的十幾秒鐘里,仿佛時間瞬間變得靜止了一般格外緩慢。
短暫的沉默之后,安泰.爾斯說:“如果我們現在想要離開,你們還能讓我們走嗎”?
這句話讓緊張的氣氛更加凝重。上官崇明剛要上前出口制止,但淵祭卻將目光看向了他,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
淵祭說:“你身為埃爾斯帝國的一度王爵,你要是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當然,我們這個團隊也隨時歡迎你們的回歸”。
安泰.爾斯再次看了淵祭一眼,隨后便轉身準備離開,索菲婭與嘯風也相繼跟隨離開。而手持金色三叉戟的嵐空卻不明白淵祭在這種爭鋒相持的情況下為什么還能讓他們離開。他目光凌厲的看了看淵祭,隨后也跟隨著離開了。
上官崇明對著淵祭說:“這個時候放安泰·爾斯他們離開就等于放虎歸山。只要給與他足夠的時間,他與‘白銀祭司’再度聯手,那將會后患無窮”。
淵祭卻神情自若的說:“安泰·爾斯是位深明大義的王爵,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向著‘無盡之海’的方向去了。只要給與他足夠的時間考慮清楚,我相信他遲早會回歸到我們這個陣營的”。
上官崇明冷傲的說:“希望你的眼光不會錯”。
淵祭臉上淡淡的微笑著,眼神中充滿著堅定不移的自信。然后他一臉嚴峻地轉過身對著眾人說:“現在我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各位盡快去做”!
“二度王爵上官崇明,六度王爵海市、蜃樓。我現在需要你們帶領帶領三十六天罡前往‘縱天神殿’,以‘白銀祭司’的名義更改‘縱天神殿’和‘神域’里的所有防御部署,如有不從者,殺無赦”。
“三度王爵泰爾.藏川和四度王爵雷歐娜,我需要你們盡快回到‘御疆神殿’守護邊境。火源二度王爵熵燼死于我們埃爾斯帝國,弗里艾爾帝國勢必會有所行動。如有弗里艾爾帝國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也將第一時間前去支援你們”。
“七度王爵樊天、七度使徒司正。帝國之中還隱藏著特別的叛逆分子,他們勢必會借助火源弗里艾爾斯帝國的壓迫引起動亂。你們要盡力將他們的叛逆勢力打壓下去”。
“五度王爵云中君和五度使徒蠻蒼則繼續待在‘死亡澡澤’里做好最后的防御部署”。
說完,在場的眾人都將右手搭在左肩上恭敬的說:“是,地皇陛下”。
隨后,淵祭的腳尖向地面傳出了幾縷若不可聞的魂力。眾王爵身后便各自張開一面鏈接另一個空間位面的方形框架。
于是眾人也走進了相應的方形框架里,方形框架也隨即快速收縮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淵祭一人孤獨的站在幽暗的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