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埃爾斯帝國.無名山脈)
靜謐的參天巨樹叢中,泰爾.藏川走到雷歐娜身邊看著眼前這位稱為‘暗殺王爵’的蜃樓緩緩遠去。
泰爾.藏川對著一旁的雷歐娜說:“那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籠罩在白色兜帽下的蜃樓突然間停下了腳步,森林盡頭走來四個人將她們的目光再次吸引。
視線盡頭里出現了四位氣宇不凡年輕人——三男一女。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身穿藍色長袍男子,他光潔白皙的臉龐上透著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里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和優雅。
走在中間那位唯一一位女子身穿一件白色長裙,全身上下是一副莊嚴肅穆的體態。
后面兩位俊美男子臉色深沉,最特別的是他們身上的服侍和樣貌都是截然相同的兩個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左邊那位身上有著一副與生俱來的沉穩,而右邊那位身上則有著一副與生俱來的冷漠。
四人徒步走到蜃樓身旁,像是她是不存在的一般,沉默著停留在她四周。
而走在最前方的那位藍袍男子沒有停留,依舊我行我素地向前走來。他臉上優雅的微笑著,但身上卻散發出陣陣無形的威壓感。
雷歐娜轉過頭看向泰爾.藏川,但是她那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卻多出一些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于是雷歐娜向泰爾.藏川靠近一步小聲說:“他們是誰”?
泰爾.藏川小心翼翼的對雷歐娜說:“他們分別是我們埃爾斯帝國中的一度王爵安泰.爾斯和他的天、地、海三使徒。早在六年前他們上任以來就一直隱世于‘無盡之海’,不知道這次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很顯然是沖著蜃樓有備而來的。我們現在先靜觀其變,等下如果出現什么變故的話你就立馬跟著我離開”!
安泰.爾斯走到泰爾.藏川和雷歐娜跟前,親和地微笑著說:“原來泰爾.藏川王爵和雷歐娜王爵也在這里呀”!
“那更好,我們四人這次來是奉‘白銀祭司’之命,前來對二度王爵上官崇明和六度王爵海市、蜃樓兩位王爵進行殺戮的。他們企圖在帝國中謀朝串位,已經被‘白銀祭司’定為叛國罪。還請二位王爵從旁協助,早日清楚這些叛逆分子”。
泰爾.藏川那波瀾不驚的臉上多出一份嚴謹,她上前一步走在雷歐娜身前:“我和四度王爵雷歐娜都是負責清理它國入侵者的戰神,現在有兩位火源王爵已經越過了邊境尚未清除,我們現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安泰.爾斯王爵能早日將帝國的叛逆分子清除,還請安泰.爾斯王爵幫助我們清理一下火源王爵”。
“這是當然”。安泰.爾斯親和地回答著泰爾.藏川,但是他那華貴挺拔的身軀上卻無形地傳來陣陣威壓感。這就是巔峰強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是由于實力差距太過懸殊而產生的敬畏。
安泰.爾斯用著友善的目光向泰爾.藏川和雷歐娜笑了笑,隨后便轉過身去向蜃樓緩步走去。
然而,白色兜帽下的蜃樓被白色面罩所遮蓋了整張臉,絲毫看不出她臉上的任何情緒。并且她在天、地、海三使徒到達她面前后就沒有再做出任何動作,她就像是一個穿掛精致白色兜帽的人體模特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旁的地之使徒嘯風很快就發現了什么端倪。他用手往蜃樓的肩膀上抓去,然后用力一按,蜃樓的身軀化成細致的黃沙飄散而去。
嘯風的臉上嚴肅中帶著一絲疑惑,他呵呵一笑說:“鏡花水月,沒用的”。
同時,海之使徒嵐空從自己腰間猛烈地拔出一把金色的三叉戟,腰間一道十幾寸的傷口在三叉戟拔出之后迅速愈合。他像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將沾滿鮮血的金色三叉戟往天空中高高舉起,然后將尾纂沉穩的向地面砸去。
整片森林中的地面瞬間變成一面被敲擊的鼓面一般,地面上一大片飛沙走石怦然掀起。整個世界塵埃四濺,空氣中的沙礫如同飛舞的蜂群一般四處飛舞,發出嘶嘶沙沙的聲響。
事發突然,泰爾.藏川看著周圍的滾滾黃沙不由的大吃一驚。雖然她知道一度王爵與其他王爵不同,他可以擁有三位使徒,從而為下一屆一度王爵的實力做鋪墊。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嵐空作為三位使徒中資質最差的海之使徒,他一出手便是可以操縱出幾乎可以與自己娉美的魂術實力。
很快,眼前漫天飛舞的黃沙之中,蜃樓被撲面而來的黃沙積攢出兜帽的輪廓。
一旁的嵐空眼神銳利地看著蜃樓顯形的方向。他雙手將金色三叉戟從地面提起來,金色的磁場在他手上不斷地匯率著。四周參天大樹底下,漫天飛舞的黃沙全部懸浮在空氣中。下一個瞬間,所有沙礫以蜃樓為中心,精準而狂暴的向一個原點聚攏。
隱身后的六度王爵蜃樓就此被密集爆射而去的黃沙所埋葬。
在場的眾人中,索菲婭、嘯風、嵐空三位使徒自信而又邪氣的微笑著。她們健壯年輕的身體上仿佛有著無窮力量一般充滿著野性。
遠處的安泰.爾斯和泰爾.藏川尊貴的臉龐上都是一片漠然,視乎他們都在等待最終審判的結果。
站在泰爾.藏川身后的雷歐娜輕巧美艷,此時的她倒是有些錯愕。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度王爵安泰.爾斯的使徒居然擁有瞬殺一位下位王爵的實力。
短暫的驚訝之間,幾道彎月般的銀白光芒映入雷歐娜眼簾。幾道皎潔的利刃向索菲婭、嘯風、嵐空擊射而去。
索菲婭一邊快速上前擋在嘯風和嵐空前面,另一邊從腰間利索地拔出一把雕刻著細密刻痕的銀白色巨劍去迎接飛馳而來的利刃。就在快撞擊到利刃的瞬間,幻化出來的銀白利刃卻如同熒光一樣破散開來,憑空消失在了索菲婭面前。
嘯天、嵐空迅速向前一步與索菲婭站成一排,三人用著凌厲的目光向利刃飛射而來的方向望去。
視線盡頭里,上官崇明徒步向他們走來。
他那威武霸氣的身后跟隨著兩位神秘而冷酷的兜帽人。
兜帽人各自穿著一黑、一白的緊身兜帽,甚至面部和手都是被面罩和手套所遮蓋著。他們仿佛是處于暗夜里的幽靈,看起來格外詭異。
顯然這兩位兜帽人就是埃爾斯帝國中最神秘的‘暗殺王爵’海市和蜃樓。那么剛才被嵐空用黃沙埋葬的個身影是什么?是蜃樓制造出來假象嗎?
站在索菲婭左邊的嘯天從腰間拔出一把銀白的弓。他左手握住弓身,右手矯健地拉動著弓弦,三支白色箭矢在弓身上匯率成形,精準地瞄向遠處的三人。
身為埃爾斯帝國中最強王爵的天、地、海三使徒,即便是對陣埃爾斯帝國中的三位王爵也是無所畏懼的。但是,安泰.爾斯卻置身緩步走到三位使徒身前等待著上官崇明的到來,三位使徒也只好將手上的魂器收斂起來。
身穿灰色華貴禮服的上官崇明走到安泰.爾斯身前。他長滿絡腮胡的蒼老容顏上,一雙矍鑠的眼睛看著安泰.爾斯:“你說‘白銀祭司’對我們下達了殺戮指令,那么我想知道,‘白銀祭司’給與我們叛國罪名的理由是什么”?
面對眼前這位在埃爾斯帝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安泰.爾斯,上官崇明卻依舊能以從容不迫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說話。雖然安泰.爾斯的實力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之境,但是要輕易殺死能在空間位面里極限穿梭的上官崇明,即便是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見多識廣的安泰.爾斯眼神明媚的看著上官崇明:“二度王爵上官崇明,你曾經貴為埃爾斯帝國的地皇。雖然你現在已經退位,但是你多年來累積的勢力卻不減當年,反而擁有了權傾朝野的勢力”。
“就比如說你當年退位成為二度王爵后,自身便擁有了執掌王爵生殺大權的權利。盡管你上位以來并沒有對其他王爵進行殺戮,但你的權利依舊還在。而你的義子淵祭又以出類拔萃的天賦順理成章的當上了地皇。你的兩位義女海市和蜃樓則在當年那場浩劫之后成了全新的六度王爵。就以她們擁有對叛國的魂術世家討伐的權利來說,你們一家四口就足夠擁有掌控整個埃爾斯帝國的權力”。
“不得不說,你累積了幾十年的把棋局布置得不錯。以你們的權勢這樣發展趨勢下去,用不了多少年,你們推翻‘白銀祭司’的地位也不再話下”!
“對于你們這些逆天改命、妄圖只手遮天的野心,給與你們叛國罪也是理所當然”。
話剛說完,安泰.爾斯眼神中便出現了一些端疑。他抬起清秀的臉頰望向周圍的參天大樹,然后對著空氣說:“既然都來了,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出來吧”!
安泰.爾斯的嘴唇微微張合著,四周卻回蕩起陣陣他那嘹亮的低沉聲音。隨后回音便緩慢的消散而去,森林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寂靜。除了孤傲地站立在安泰.爾斯對面上官崇明和泰爾.藏川以外,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安泰.爾斯,她們都安靜地等待著藏在陰暗角落里的人出現。
遠處幽暗的森林里,一顆參天巨樹下走出一位面容俊郎的白衣男子和一位一臉木然的黑衣男子——他們是七度王爵樊天、七度使徒司正。
他們緩步走到安泰.爾斯面前。司正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上官崇明的身上。也許眼前這位早在十年前就見過面的老者并不記得自己了,但他那張孤傲冷峻的身軀卻一直活在司正心中。
安泰.爾斯謙和的微笑著對樊天和司正說:“既然七度王爵樊天和七度使徒司正也來了,那就麻煩兩位一同協助我們清理這些叛逆分子”。
樊天一身白衣如雪,一頭修長的馬尾辮緊湊的貼在背上。他清晰俊郎的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但內心卻已經早已是忐忑不安。雖然樊天和安泰.爾斯都貴為埃爾斯帝國中的王爵,但是由于他們的實力差距太過懸殊。所以在一度王爵安泰.爾斯面前,樊天也只能戰戰兢兢的活著。
就在樊天左右為難的同時,一股宛如游絲一般的魂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們不遠處的空氣出現了一面水平面一般的方形屏幕。但是屏幕里面卻并不是倒映出他們幾人的倒影,而是出現了身穿金色長袍男子的輪廓。
男子越走越近,輪廓也越來越明顯。他身上穿著雍容華貴的金色禮服,卻格格不入地打著一雙赤腳沉穩的向眾人走來,并且每一步都是舉步輕搖。
透明的鏡面里幾層漣漪擴展開來,地皇淵祭憑空從里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