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聽到趙梅說這水電費的錢福琴要過幾天才給心里很是窩火:“她這是想抵賴呀!趙梅同志,你沒看出來嗎?”“應該不會吧,她說這段時間交了三個月的房租費還有小萍的學費啊資料費啊什么的,所以沒什么現金在手上了。”“你看你,她這么一說你就信了?她這是借口呀,你想想看,區區四百元都會拿不出嗎?真是笑話,她這是故意耍我們呢!你還當真了?!”“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如果過幾天她還是不給的話,我們再采取措施對付她。”李清雙手叉著腰,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步,皮膚有點黑的臉被這一氣變得有點紅,他恨福琴居然這么厲害,這點錢都想賴賬,簡直就是不知廉恥,不可理喻!“等等再說吧,你也別生氣了。”趙梅怕李清氣出病來趕緊說道。“她要是敢不交,我就不準她進這個家門,你想想,我們的兒子已經死了,她憑什么住在我們家里不走啊?她憑什么還要住在這里啊?以前的水電費也就算了,我們不跟她計較,難道今后的水電費還要我們為她出嗎?她算什么東西呀!”李清越說越氣,說到后面已經是口水四射,滿臉通紅。“要是這四百元她要賴掉,我們再想辦法趕她出去就是了。”“對,絕對要趕她出去,她真是太不要臉了。”李清火冒三丈的答道。
晚上,李清在臥室里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想著福琴的那筆水電費沒給真是越想越來氣,趙梅沒注意李清的心情,她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李清心煩意亂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站起來陪著笑臉說道:“我去上個廁所。”趙梅眉頭一皺笑著說:“去去去,上廁所還需要請示嗎?我要是不準你去,難道你還真不去了?”“不是請示,是告訴你一聲。”他說完走了出來,然后躡手躡腳的來到過道上,輕輕地把鐵閂子慢慢地向前挪動,就這樣把門閂上了。閂上以后他得意的笑了。“看你今晚去哪兒睡?還真把我們這里當免費賓館了,哼!沒——門!”他在心里恨恨地念道,然后對著門皺著眉頭輕輕地“呸”了一聲,好像福琴就在他眼前,這一呸好像就是呸在了福琴的臉上一樣讓他非常解氣。李清想著那筆水電費,看著閂了的門心里樂開了花。
福琴看到晚上下雨了,下雨就意味著不能帶小白出去遛了,于是決定遲點回家。九點半以后雨也小了,福琴關了店門回家去。到了家門口,福琴像往常一樣借著樓梯微弱的燈光找出鑰匙開門,可鎖打開了門卻不動,這讓她很是詫異:“今天這是怎么回事呢?為什么鎖開了門卻推不動呢?”她心中滿是疑惑。小白聽到腳步聲,早早地來到了門邊,以前只要等一會兒門就開了,今天怎么等了那么久門還不開呢?小白也覺得奇怪。于是它朝著門尖叫起來,但門還是沒開。福琴用力推了推門,她敏銳的感覺到了門里邊的那根鐵閂子似乎把門閂住了。想到自己居然被拒之于門外,她頓時滿眼含淚,福琴一邊敲門,一邊哽咽著大聲叫道:“媽媽,開——門,開——門。”小白似乎聽懂了趕緊跑到臥室里朝趙梅和李清狂叫著,并跑過去趴在床上去拉扯趙梅的褲子,然后朝外面叫幾聲,心里很是著急。
福琴看到門還是沒開憂傷滿懷,于是失望的蹲在門邊,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大滴的眼淚撲簌簌的滑落。她本來想既然門閂了,她就去住旅館,可又一想身份證還鎖在家里呢,此時她又想著到王菲菲或者范媛媛家里去住一晚,但又覺得很打擾別人,沒辦法只有在這里等了。她聽到了小白好像在叫他們開門,那叫聲是那么急切,那么期待,那么焦急。“為什么人比狗還絕情呢?為什么人比狗還沒人性呢?”李清坐在床上聽著外面的敲門聲得意的笑了,他暗自得意自己的聰明。他看到趙梅似乎要起來開門,于是拉住她急切的說道:“別去開門,她想住哪就住哪吧。”“要是被鄰居知道了,我們以后還怎么做人啊?”趙梅怕福琴的敲門聲驚動鄰居壓低聲音蹙著眉頭怒道。小白看到趙梅起床了也就停住了叫和抓扯。這時福琴在門外面聽到趙梅一邊走出來的腳步聲,一邊不耐煩的說道:“你難道就連門也打不開了?”她走近一看那個門閂把門都閂起來了不由得大吃一驚,暗怪李清是老糊涂真是自作聰明。福琴聽到鐵閂挪動的聲音,趕緊擦干眼淚站了起來。
趙梅挪開門閂,她不敢直接把門打開怕看到福琴讓彼此尷尬,丈夫犯下如此低級錯誤讓她心虛,又怕福琴追問,于是說道:“你開一下看看?”然后急忙回到臥室。福琴找到鑰匙把門打開,小白已在門邊熱情的迎接她,她收起憂傷,抱住熱情洋溢的小白輕輕地撫摸著它的背,既傷感又欣慰的故意大聲說道:“小白呀小白,你知道嗎,有的人啊還不如你呢!”趙梅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清,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看你,你這不是討罵嗎?”李清敢怒不敢言,只有把那滿腔的怒火壓在胸口。心想:“我還是小看福琴了,罵了你還還不了口啊。”
福琴一邊放下小白一邊說道:“今天下雨不能出去玩了,以后不下雨再帶你出去啊,我要洗澡了。”一聽到她要洗澡了,想著那水電費還沒交,趙梅很不高興,李清心里很氣憤。“水電費舍不得出,還說著洗澡洗澡的,真是恬不知恥。”李清坐在床上無心看電視,他躺了下去準備睡覺。免得他聽到那水嘩啦嘩啦的流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