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福琴依然早早起床去開店子。趙梅看到福琴離開家門以后,抬起手,伸出食指,點著李清的頭嘆道:“你呀你呀!真是糊涂,你把門閂了,要是福琴四處去講,我們的這張老臉往哪擱啊?”“她天天要到店子里去,哪還有時間去嚼舌根啊?”李清覺得趙梅庸人自擾。“就算她不亂講,昨天那么大聲的喊門敲門,也不知道上下隔壁聽到了沒有,要是問起我們該怎么回答呀?”“哎呀,你真是杞人憂天,家家都關著門看電視呢,誰聽得到?”“總之要想個萬全之策,萬一問起來我們也有個思想準備。”
王菲菲今天輪休,想到很久沒有去看福琴了,于是決定去她店子里玩玩。來到福琴的店子里,福琴便一股腦兒的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她,王菲菲一聽火冒三丈:“他們真是倚老賣老,為老不尊,你老老實實的守著這個家,兢兢業業的守著這個店子,他們怎么能這樣對你?真是欺人太甚!“”唉,可能是他們看到我沒有交四百元水電費很生氣才這樣做,其實我也不是不交,只是小萍讀高中了,學費貴,再加上交了三個月房租費,留在手里的錢確實不多了。”“啊,你一天到晚都到店子里,就是回去睡睡覺還要交水電費,這是什么狗屁邏輯?”王菲菲被氣得臉兒泛紅,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眉頭微皺接著說道,“這錢你不要交,你還是把這件事告訴小萍,看看她的意見,還有就是你還是睡在店子里得了,這樣就跟他們家一刀兩斷互不往來了。”福琴沉思片刻:“這樣不太好吧,小萍讀高中了學習壓力很大,我還要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去吵她,也可能會影響她的學習啊。況且,一邊是爺爺奶奶,一邊是媽媽,讓她怎么辦?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嗎?”福琴憂傷地抬頭望了望樓上,然后也坐了下來對王菲菲說道:“唉,其實李健去世以后我就跟小萍說了我繼續睡在店子里,但小萍不肯,她希望我回去睡,這樣要是她爺爺奶奶晚上犯了什么病要去醫院,我也可以照應照應。”“你就照做了,可結果呢,啊?結果是他們以為你占了他們的便宜,這對你公平嗎?”王菲菲嘆了口氣望著不知所措的福琴接著說道:“福琴啊福琴,你要知道,善良要有底線,幫忙要有原則,你當了軟柿子,他們就會變本加厲的為難你,尖酸刻薄的對待你,一輩子有多長,為什么你要顧及這個的感受,顧及那個的感受,要委曲求全才顧全大局,那么,我們女人這樣活著值得嗎?”“那還能怎么辦?記得我爸爸說過‘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忍忍吧,要是今天生意好,就把水電費給他們,畢竟我在家里,洗澡啊、看書啊、吹風扇啊確實是用了水電。”
“你真是愚昧、迂腐,那我問問你,他們病了你管過嗎?”“不我管誰管?今年四月我公公肚子痛得走不了路還是我推著輪椅忙上忙下的帶著他做各種檢查呢。”“你婆婆呢?”“我婆婆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幫我公公舉著打針的吊瓶。”“是啊,如果要算的話,你關店門的誤工費呢?既然他們把你當外人,那么你的護理費呢?他們給過嗎?”“沒有。”“噢,我明白了,他們是需要你的時候你是他家里的人,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是外人了,現在看來你是里外不是人了,福琴,你真是大傻瓜啊!”王菲菲伸出食指戳了戳福琴的頭為她打抱不平。“要不你找娘家人過來說道說道,給你撐撐腰,免得他們以為你好欺負。”“還是算了吧,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遠嫁他鄉要報喜不報優啊。”“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福琴,要不你找李健家的姑姑啊,叔叔啊,什么的評評理。福琴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要為自己想好后路啊,萬一過幾天他們又把們閂了,你還要反復地一次一次接受這等傷害嗎?”
“找他們說?”“是啊,話不講不明,把這件事攤開來講,讓他們來評評理,你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和觀點,要是你公公婆婆還這樣的話,你就搬到店子里來睡,以后他們有什么病病痛痛,你也不管了。”“這樣不好吧,像個長舌婦一樣。”“你呀你呀,我教你這樣做,既是警告那兩個老東西不要對你為所欲為,又是為你以后鋪路。”“此話怎講?”“你想想,他們要是再閂門,你還厚著臉皮住那嗎?你在那個家還呆得下嗎?因此,你要對他們如實的說出發生的這些事,你公公婆婆要是再閂門你就不回去睡了,這樣以后他們犯了什么病,你不知道,他們也就不好怪罪你了,是不是啊?”“嗯,有道理。”
王菲菲吃過午飯就走了,臨走時她要福琴好好考慮一下這個事。福琴坐在店子里想了想她說的話,覺得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二姑姑,免得以后落下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