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兄弟
- 長劍江湖行
- 小天大大
- 2855字
- 2018-12-08 02:49:04
秦郎趙衛國兩人出身名門,自幼熟讀經書,無聊之余開始跟隨名師學劍,兩人闖蕩江湖時結識,便一路同行,管盡江湖不平事。行至滄州,聽說惡名遠揚的黑白雙煞在此犯下了幾樁大案,這兩個是江湖中人,輕功極好,武功又高,官府幾次都拿不著,秦趙二人聽的技癢,便打算將這兩個惡人拿下。同是江湖中人要找到黑白雙煞并不會費多大勁。子夜時分兩人向一處亂葬崗掩去,兩人身著夜行衣,和黑夜融為了一體,無聲無息的騰空飛縱,如同兩只夜鳥在夜中起伏。兩人眼力極佳,黑夜中能看的清地上的根根白骨,還有大小不一的墳塋,天空中幾點星星施舍著可涼的微光。白天都很少人來這里,沒人會喜歡這里,葬在這里的大多是暴斃的外地陌生人,窮的沒錢安葬親人的百姓,還有形形色色的無名無姓的人。好的還找個空地挖個坑把人埋了再堆起個小土堆,還有懶省事的直接草席裹了麻繩一捆撩下就走,所以地上的皚皚白骨也有可能是老鷹野狗等動物的杰作,沒人知道他們生前是誰,他們做過什么,只有地上的白骨證實他們曾經來過這個世間走了一遭。
這些念頭在秦趙兩人的腦中閃過,他們無暇多想,因為前面不遠處有一副黑的發亮的棺材,江湖傳言黑白雙煞整日與一黑棺為伍,晚上就睡在里面,兩人死了這就是他們最后的居所,倒是省了買棺材的錢。
離棺材還有三丈遠的時候,只聽蓬的一聲棺材蓋飛向一旁,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從棺材中躍出,伴隨著瘆人的慘笑聲,像是笑,又像是在哭,一高一低,一個聲音粗獷,一個聲音尖細?;厥幵诩澎o的亂葬崗的夜空中,兩人飛出的時候隨手揮了一下,秦趙兩人也算是老江湖了,見狀急忙運劍舞出兩朵劍花擋在了身前,叮叮當當幾聲過后,十幾枚暗器掉落在兩人跟前。黑白雙煞沒料到兩人武功這么高,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還有兩下子,半夜三更的打擾爺的睡覺,你們是活膩了。”說完一人掄起一根哭喪棒攻了上來,秦趙兩人也不言語,各自仗劍迎了上去,兩人早就聽說黑白雙煞不但武功厲害,手中的哭喪棒更是堅硬無比,有許多成名人物都是大意死在了這兩根棒子下。兩人不敢大意,又心疼自己手中的長劍,不敢硬拼,只能用巧勁周旋,看準時機再一招制敵。黑白雙煞是何等人物,兩人江湖對陣經驗不比秦趙兩人少,早就看出了他們的計策,完全不給對方機會,一味的猛攻,好似占了上風。事實卻并非如此,秦趙兩人跟隨名師學劍,注重的就是一招一式劍招的巧勁,這也是大部分人學劍必須經歷的階段,不同于黑白雙煞在江湖仇殺中練出的野路子,爭斗了好久,看似秦趙處于防守,但是黑白雙煞也沒占多大便宜。反而還浪費了巨大的體力。黑白雙煞也看出了對方的劍招高于自己,只是受制于他們手中的哭喪棒而無法發揮出劍招的優勢??粗鴿u漸發白的天色,兩人知道不能這么耗下去,黑白雙煞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后縱跳出戰圈,兩人手中多了一個黑色的圓球,朝秦趙兩人跟前的地面擲了過去,秦趙兩人急速后退,“轟轟”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后,騰起滾滾的巨煙,待煙霧散去,黑白雙煞和那口黑色的棺材已經不見了蹤影。秦趙兩人也算是人中龍鳳,心高氣傲,一個晚上被壓制的劍法無處施展,兩人何時吃過這樣的啞巴虧,不待停留兩人循跡追了上去,就這樣從滄州一直追到了天山腳下,黑白雙煞叫苦不迭,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碰上了兩個不要命的人,都跑出了幾個省還是甩不掉他們,要不是自己輕功略高于對方,早就被追上了。看看將近的雪山,兩人露出了微笑,這里的環境兩人極為熟悉,上面多的是雪坑陷阱和懸崖,一個外人到了上面,就算有再好的劍招,再好的輕功,也都沒了用處。兩人像是流浪多年的狗看到了家門一樣歡喜的準備上山,沒想到被一個年輕人攔住了去路,這個年輕人就是溫銘。
溫銘完全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家客棧的床上,屋里站著兩個中原人士,不用說就是救了自己的人。溫銘起身謝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兩位再晚一步,在下恐怕都是地下亡魂了?!?
秦郎笑道:“兄臺不必客氣,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這些虛禮就不必了。在下秦郎,這位是趙衛國。”溫銘趙衛國兩人微笑示意。溫銘說道:“在下溫銘,并州人氏。有幸結識兩位。”秦郎抱拳示意,接著說道:“這黑白雙煞的腳力真是好,追了這么遠還是讓他們進山了?!?
溫銘說道:“兩位不必煩惱,他們兩人耐不住山里的清苦,早晚還會再出來,再作惡時自會有人收拾他們。”
秦趙兩人想想也是,便說道:“這次就先便宜了他們兩個?!鼻乩蓡柕溃骸皽匦诌@是要去往哪里?”
溫銘答道:“我離家有二十年了,這次學劍歸來先回去看望父母,再去江湖上闖上一闖?!?
秦郎看看溫銘的佩劍說道:“鈺機老人是你什么人,他的佩劍怎么會在你身上?!?
溫銘說道:“鈺機老人正是家師,在下離家二十年跟隨師父學劍,臨下山之時,師父將佩劍送給了我?!?
秦朗驚奇道:“想不到你居然是鈺機老人的傳人,傳聞三十年前鈺機老人憑一把青陽劍獨步江湖,罕逢敵手。最后沒有對手的鈺機老人歸隱天山,專心于練劍,不再踏足江湖。你是鈺機老人的傳人,不出來闖蕩江湖,豈不是辜負這一身的上乘劍法?!?
溫銘心里一動,便說道:“兩位不嫌棄的話,我們結伴同行,到家中探過父母后,一起闖蕩江湖?!比酥救は嗤?,秦趙兩人哪有推辭的道理。
三人便一同到了并州溫銘家中。溫父溫母早就接到了鈺機老人的書信,天天在家盼著兒子歸來。溫銘看著父母頭上的白發,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不善言辭的他只有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這二十年不能在父母身邊盡孝的愧疚,溫母過來把他一個大人抱在懷里哭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二十年了,當年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個孩童,如今當年的孩童已經長大成人,他的面相沒多大變化,還是和以前相差不多,即使變化了臉相,做父母的還是一眼能夠認出自己的兒子,無論兒子長多大,在母親眼里,永遠都是自己的兒子。溫父過來勸他們起來,溫母還是不管不顧的在那里哭。
秦郎趙衛國見了忙上前勸道:“伯父伯母請安心保住身體,溫兄現在學成歸來是喜事?!?
溫母見外人相勸,自覺失態,這才擦擦眼淚讓溫銘起身。溫父趁機讓座,待眾人坐定,溫銘把秦趙二人救自己的事說了一遍,溫父溫母連忙起身要拜謝,嚇得兩人趕忙起身拉住兩位老人說道:“伯父伯母折煞我們倆了,這件小事就不要提了,再說這是我們江湖人應該做的,溫大哥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會做同樣的事?!?
溫家自是將秦趙當做自家的救命恩人對待,設盛宴款待。溫銘盡地主之誼,帶著秦趙兩人游覽了并州的名勝。半月下來,三人已是熟識起來,說話也沒了那么多的俗禮。一日三人偶遇一處桃園,此地莊主姓孫,世代居此,將自家的十幾畝地全部種上桃樹,里面設有假山池塘,亭臺點綴,走廊相連,池塘中的金魚更是忽隱忽現的游在其中。這桃園是當地一處出了名的景致。三人游覽至此,看到滿眼盛開的桃花,有感于當年劉關張桃園結義,便在這桃園中祭拜天地,結拜為異性兄弟,序了年齡,溫銘大兩人一歲,是為大哥,秦朗為二弟,趙衛國為三弟。
多年以后,溫銘已經是劍意門的門主,秦趙兩人堅持不讓門中人知道三人結拜的事,就算是溫少良都不知道這件事。兩人默默的為劍意門做事,卻從不爭功,他們知道自己在大哥心中的地位,這些虛名他們不會在乎。真正的自己人永遠都是自己人,是不用去安撫的。他們選定了大哥,那就是這一輩子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