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合計100個單位的光質(zhì)。

每張被加若拋棄卡片，平均給他帶來了25個單位的光質(zhì)。

對于這次“光質(zhì)”的收獲數(shù)量，加若內(nèi)心情緒上的起伏表現(xiàn)得十分微弱。

他本人并不清楚一個單位的光質(zhì)分量究竟有多重，除了干巴巴地望著眼前那閃爍著金光的100個單位的光質(zhì)，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它。

轉(zhuǎn)眼十多分鐘過去了。

雖然這個問題琢磨了半天沒結(jié)果，但此后的相關工作仍需繼續(xù)開展。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將法術(shù)記憶從腦海中剔除以后，竟然會直接得到下次計劃之中，唯一指定的事物——“光質(zhì)”。

“光質(zhì)的作用與《龍痕》里‘遺失星光’的效用十分相近，或者說它就是‘澤亞’世界的‘遺失星光’也不為過。它就像‘助長幼苗’的無公害肥料，能將生命體進化的進程，在短時間內(nèi)拔高層次。”

回到锃亮的木制辦公桌前，加若悠然自若地斜靠坐在漆皮的高背座椅上。

一手托著腮幫子，凝望窗外絳紫的夜色；一手耷拉在桌面上，手指敲打出“噠噠噠”的聲響。

恍惚間，他回憶起曾經(jīng)在地球花費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上網(wǎng)，通過網(wǎng)頁的搜索引擎查詢游戲《龍痕》的有關攻略：

《角色屬性的合理加點》、《不同職業(yè)的強度分析》、《技能質(zhì)量的權(quán)威評估》……它們或是官方放出的揭秘熱帖，又或是玩家自行總結(jié)的經(jīng)驗之談。

他的思緒，正在抽象的“記憶之海”里穿梭。

往昔的畫面，模糊的、清晰的、晦暗的、明朗的，紛至沓來，不一而足。

此刻，他就像一名與風浪抗衡的船長，指揮著自己的航船在沒有邊際的蔚藍大海上乘風破浪。

他這是在充滿迷邃的海洋之中尋找靈感。

又或者說，他正在尋找曾經(jīng)一段可能會對他有幫助的記憶。

“想起來了……由官方披露‘遺失星光’較為具體的作用，這方面我還有點印象。”加若挺直腰背，通過意識發(fā)出指令，在桌子上幻化出潔白的紙張和透明外殼的水性筆，而后將專注力貫注那段回想起的記憶。

大約過去十分鐘的時間。

桌上幻化出的紙張，被加若寫下的要點占去半塊空白的面積。而在白紙空白區(qū)域的上方位置，則標注了許許多多的關鍵點，這些關鍵點分別指明了留存在加若記憶里“遺失星光”的作用。

手撐起額頭，靜靜地看著鋪滿半張紙頁的回憶，加若總算是歸納完所有有關遺失星光的特性。他即想利用這些特性進行對照，以此來推測光質(zhì)在自身上可能達到的效果。

“從大體上來看，生命體內(nèi)一切具備成長性質(zhì)的特殊項，都可以通過積攢‘遺失星光’來達到質(zhì)的飛躍。而遺失星光區(qū)別于同類型游戲機制的‘經(jīng)驗’，脫胎為另一種新穎的晉升等級的條件。”

沉吟了一會，加若順勢調(diào)出“星云之梯”和“特性面板”的界面，但他的右手卻高懸不動，像極了一名舉棋不定的棋手。

“倘若無視假設不成立的可能性，將‘遺失星光’的理論套用在光質(zhì)之上……再付諸實際的行動，應該就可以逆向推證先前的假設。”

果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思慮及此，加若沉下心，手指輕輕觸碰在懸浮的窗口之上。

只見“星云之梯”的界面突然擴大，全然覆蓋過“特性面板”的界面，成為懸浮窗口之中唯一聚焦的事物。

——【光質(zhì)數(shù)量100】——

【星云之梯（適用種族：人類-未知）】

【初階（進度條0.9%）——鐵骨（0.3%）、吶喊（0.4%）、強壯（0.1%）、武器支配（0.1%）】

【提示：該數(shù)據(jù)更新于第一次“信息增值”任務。】

加若心中已有成形的計劃，他考慮到目前軀殼孱弱的現(xiàn)狀，打算先給星云之梯里的“強壯”注入光質(zhì)，想要稍微增強一下身體的素質(zhì)。

但這次乃是初步試驗，他并沒有一下子投入所有的光質(zhì)。他十分謹慎選擇了較為穩(wěn)妥的辦法，他想看看依次投入1到5個單位點數(shù)的光質(zhì)之后，“星云之梯”和他自身之間究竟會產(chǎn)生怎樣的連鎖反應。

“模組，注入1個單位的光質(zhì)給‘天賦-強壯’。”

在他意志的引導之下，光質(zhì)的數(shù)量瞬間降至99個單位，而“強壯”點數(shù)的變化則在瞬間提升了0.1個百分點。

不過這些變化都應該是十分微弱的，至少在處在“靈肉分離”狀態(tài)下的加若并沒有感受到明顯的變化。

又或許正是因為“靈肉分離”的關系，這才沒有表露出特別顯著的效果。

沒有明顯的變化，并不能說明沒有變化，加若決定再加大光質(zhì)的投入數(shù)量試探效果。

這一次，他直接將4個單位的光質(zhì)投入到“強壯”這項天賦，而這項天賦的百分比則自然而然地竄漲到了0.7個百分比。

“嗯，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半點反應都沒有？”

總共消耗5個單位的光質(zhì)，卻換來一場沒有明顯變化的變化，面對剩余的95個單位的光質(zhì)，加若凝神思索許久而不得其中真意。

最后，由于試探無果，他當即決定暫且放棄這方面的探究，想在天亮意識脫離“庇護所”夢境之后再做其它的打算。

……

在暗影遍布的城市排水系統(tǒng)之下，除了四處流竄的骯臟碩鼠，還有那些長期行走在漆黑陰影里的歹徒和小偷。

三道輪廓深邃的黑影從這些不算寬敞的水道中穿梭，他們前行的腳步激起似有若無的水花零落之聲。

充斥著腐敗氣息的污水順延著石階組成的凹槽徐徐流淌，幽綠濕潤的青苔在石磚縫隙里悄然生長，黑褐色的青藤植物在通往外界的道口處蔓延旋繞。

一個略顯焦躁的抱怨之聲在隧道里輕輕回蕩：“老大，我真的是有點受不了這個鬼地方了……”

“再忍忍，下水道的出口就快到了。”擁有成熟穩(wěn)重聲線的男人應付道。

男人的話音剛落，第三名說話者的聲音也緊隨而來——這人的聲音很沉穩(wěn)，語氣也顯得十分冷靜，與前二者表現(xiàn)的特點不同，此人說話之間莫名會給人一種異常踏實的感覺。

“老大，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和這次委托有關系嗎？”

他們?nèi)齻€人在黑暗通道里小心翼翼地行進著，那名被稱呼為“老大”的男人正拿著火炬在隊伍最前沿摸索前進的道路。

這個男人原本專注于前方路途的變動，可他似乎對剛才交談對象有所重視——他特意反過頭瞧了眼身后二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