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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有時候我懷疑:F不斷地想起N,未必一定是思念,那更像是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生活所養成的習慣,是他平靜河流上的一個擺渡,或者更像是一種枯寂的消遣,最多是略帶憂傷略帶溫馨的欣賞——就像是集郵,把往日的收藏拿出來看一看,無論是引出快樂還是引出痛苦,都益于時光的流逝,然后依舊把它們收藏起來,不讓它們為非作歹打破一條河流的通暢,包括不讓往事把今天弄得臉色慘白。很長的一段時期內,我被這樣的懷疑搞得沮喪。只要等到有一天,F醫生已不在人世,詩人L也不再年輕,等到詩人L多年的夢想就要實現或者永遠地破滅之時,那時詩人才能對我說:你錯了,錯了,真的你理解錯了,你還不懂得什么是幸福的位置。
詩人說:一個幸福的位置,其實就因為它是一個美麗的位置。
美麗的位置?
對了,那必不能是一個從赤誠相見退回到彬彬有禮的位置。
一個美麗的位置?
對了,那必不能是一個心血枯焦卻被輕描淡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