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此時已經(jīng)在班級里摩拳擦掌。第一節(jié)課是他的英語課。
林娜進班,紂王的眼光落在這個陌生的女孩身上。
“你是誰,進錯班級了吧?”紂王開口。
林娜在眾人的注視下掏出一張紙,遞給紂王。
“留級生?我怎么沒聽主任提起過。”紂王看完,眉頭緊鎖,小聲嘀咕道。留級生一般都不怎么討老師喜歡,成績不好會把全班的成績率弄的下滑,那也意味著老師的獎勵隨之打水漂。
“我舅舅……啊,不,校長一會應(yīng)該就會叫你去的,他昨天忘了?!绷帜榷Y貌地給紂王鞠了一躬:“老師,我坐在哪里?”
“坐在那吧。”紂王指不遠處的一個空座。
林娜搖頭:“老師,我的視力不好,那里看不到黑板上的字。”
“那……這里?”
“也看不清楚!”
“你想坐在哪里?”聽出倪端的紂王換語氣。
“坐那吧,我的視力適合在那里聽課,對學(xué)習(xí)有幫助?!绷帜戎赶蝓U雨的座位旁邊。
“那里有人了?!奔q王搖了搖頭。
“我覺得那里不錯。”林娜加重了語氣,有點玩味地看了紂王一眼。
“郭曉萌,正好你來了,和你商量個事,你看能和新來的林娜換下座位嗎?她的視力不好?!奔q王正好看到郭曉萌與鮑雨進班。
現(xiàn)在紂王與郭曉萌說話都采用商量的語氣。
“不行?!惫鶗悦纫豢诨亟^,斬釘截鐵。
紂王頭次覺得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老師,既然林娜覺得那個位置適合她的視力,那我和鮑雨一起換位,把那個位置讓給她?!惫鶗悦瓤闯隼蠋煹臑殡y,建議道。
紂王聽了直點頭,剛要頒發(fā)圣旨。
“不行。我發(fā)現(xiàn)那里也不適合我?!绷帜葥u頭。
就算是傻子也能理解林娜的意思了。
“這小子……”紂王偷瞟鮑雨。
鮑雨一直是死機狀態(tài),一聲不吭地戳在座位那。
郭曉萌與林娜互不相讓,繼續(xù)唇槍舌劍。
最后,在紂王的協(xié)調(diào)下,這場糾紛以林娜坐在鮑雨的右邊而宣布休庭。鮑雨的左邊依然是郭曉萌。
鮑雨繼續(xù)變成了“熱狗”,供周圍的男生瞻仰兼流哈喇子。
…………
下課的時候,鮑雨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他們終于取證完畢,弄到了一個指紋,鮑雨可以回家住了。
鮑雨關(guān)了手機,悶悶不樂,很后悔接這個電話。
“能回家了吧?”郭曉萌看他的表情,猜測道。
“嗯!”鮑雨有氣無力的點頭,他不想回家。
郭曉萌抿著小嘴微微笑了笑:“晚上不去我家了?”
鮑雨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們在說什么呢?”林娜把頭湊了過來,她的位置離鮑雨不是很遠。
鮑雨與郭曉萌對視了一下,兩人都裝沒聽見,埋頭寫起作業(yè)來。
“切,還保密呢,我都聽到了!”林娜鼓起了小腮幫子。
放學(xué)后,鮑雨惆悵地自己一個人回家。
他打開久違的房門。
眼前還是和離開時候一樣凌亂,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是如何取證的。
開始收拾吧,鮑雨嘆了一口氣,關(guān)上了門。
還沒等鮑雨轉(zhuǎn)身,便響起了一陣鞭炮一樣的敲門聲。
“啪啪啪啪!”
鮑雨嚇了一跳,忙開門,顧不上看貓眼。
林娜氣鼓鼓的站在門外。
“好你個鮑雨,我招呼了你好幾聲,你裝聽不見是吧!”林娜瞪眼。
“沒……我真沒聽見啊?!?
“還狡辯,喊得我口干舌燥的,趕緊讓我進屋喝杯水!”林娜不由分說推鮑雨進屋。
“呀,你屋子里好亂啊!”林娜驚呼。
“讓小偷給弄的,不然我能才回來嘛。”鮑雨苦笑。
林娜不說話了,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轉(zhuǎn)瞬即逝。
“我來幫你收拾吧,呵呵?!绷帜葦]袖子。
“你……你不回家嗎?”鮑雨差點又變成怪物。
林娜微笑的臉僵硬了一下,隨即恢復(fù)了,她去整理凌亂的衣服,邊整理邊說道:“我父母都去世了,什么時候回家都沒事?!?
“啊……對不起?!滨U雨抱歉道。
“越和你聊天,發(fā)現(xiàn)你越有意思。”林娜開心的笑了,繼續(xù)整理衣物。
“是嗎?呵呵……”鮑雨撓頭,傻笑,他也湊上去幫忙。
“你為什么會和那幾個人在一起呢?”鮑雨覺得屋子里太冷清,亂扯話題。
“你說的是流男他們吧,因為無聊啊。不過我終于發(fā)現(xiàn)和他們混在一起更無聊?!笔帐傲撕靡粫?,林娜坐在沙發(fā)上休息一下。她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煙和打火機,熟練的點上。
鮑雨剛要說話,看到了林娜的動作,他走了過去。
“這個,是和流男他們學(xué)會的嗎?”
鮑雨指林娜手里點燃的煙。
林娜不解地看著鮑雨,點了點頭。
鮑雨將手伸了出去,把林娜手里的煙拿了過來,握在手里,緊緊的攥上了。
意猶未盡的煙霧持續(xù)不斷地從鮑雨的手指縫中冒了出來,似乎還有絲絲的聲音傳出。
“你瘋啦,小心燙傷?。 绷帜润@叫。她瘋狂地去掰鮑雨的手指。
“沒事,呵呵。”鮑雨沖林娜笑,攤開了手,煙已經(jīng)變了形狀,熄滅了。鮑雨的手心上黑乎乎的,煙味與另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燙傷藥呢?你家有沒有?哎呀,你這個傻瓜!”林娜抓著鮑雨的手驚惶失措。
“答應(yīng)我,在未成年之前,不要再吸煙了好嗎?”鮑雨看林娜,“那東西會讓你那潔白無暇的牙齒枯萎的。”
“嗯……”林娜低下了頭,馬上又抬了起來,用手直拍鮑雨的頭:“傻瓜!到底有沒有燙傷藥啊,你一點也不痛嗎?!”
“能……能不痛嗎?我去找藥!“鮑雨終于也忍不住了,撒了歡跑進廚房拿藥箱。
林娜看他的背影:“這個傻瓜,笨蛋!”
幾滴晶瑩的淚珠,悄悄地在空中滑落,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