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鹿鳴如墜冰窟。

“沉默在我這里可起不了作用。”林應(yīng)玨看他面色蒼白的樣子，眼里流露出輕視，“實話告訴你，我也是神使。”

他需要要裝一下震驚嗎？費鹿鳴眼神復(fù)雜的抬頭看向面前的林應(yīng)玨。對方看出來他的心思：“看來你早就猜出來了。”

“了解五葉神的人應(yīng)該就猜得到我的身份，畢竟風(fēng)雨家這么多年可沒有其他家那么多糟心事。”所以林家借著這勢頭強大了幾百年。林應(yīng)玨想到這里也會為自己的家族感到驕傲。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五葉神了？”費鹿鳴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既然逃不開，那還不如態(tài)度和緩一些套取更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知道神，但是不知道分五葉。”

“...那你為什么要找上我呢？”

林應(yīng)玨笑了一聲，聽得費鹿鳴心里發(fā)毛。

“要不是你把那把劍放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你會是神使。那把劍可是平云劍，我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找著的東西。”

費鹿鳴愣住：“平云劍？”

“我不想知道你從哪拿的，但是那把劍你必須給我。”林應(yīng)玨不太想跟他廢話了，“作為賣家，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我出的報酬是林家欠你的人情，還有你想得到的我能給你的東西。“

聽上去...好像很賺。

看他還在猶豫的樣子，林應(yīng)玨又乘勝追擊：“我不太清楚你的主神是誰，但是都比不上我的援助，以及林家的力量。參加靈師會如果你的身份被認出來，很有可能會在里面就被探子殺死，但是里面也有我的人...“

“我給，我給。”費鹿鳴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她。什么最重要，當(dāng)然是他的命最重要。

林應(yīng)玨露出滿意的神情：“你很懂得審時勢，費先生。我這就去叫白無煙進來。”

“她也來了？”費鹿鳴抬頭望著站起身來的她。

“就坐在那里等著的。”林應(yīng)玨快步走到里屋門口，喚了聲白無煙的名字。

看來她這次是有備而來啊，一系列的后續(xù)操作都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二位好，”白無煙穿著一身正式的棕色制服，打著整整齊齊的領(lǐng)帶，臉上還特地化了淡妝，“已經(jīng)確定交易條件了嗎？“

明明在場的就三個人，地點還是自己家，費鹿鳴卻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已經(jīng)確定了。”林應(yīng)玨出聲道。

“我也確定了。”費鹿鳴跟著回答。

“講出你們各自的籌碼。”白無煙的聲音像是機器人。

“此次交易之后，我承諾會向費鹿鳴先生提供一切不違背基本原則的援助，“說完之后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下，”基本原則是指林家的利益基礎(chǔ)沒有被侵犯。“

“您是代表家族出面還是個人出面？”白無煙問道。

“個人交易。”

“那么費鹿鳴先生呢？”

“我的是那把劍，”費鹿鳴看了林應(yīng)玨一眼，“平云劍。”

“好的，”白無煙伸出手，掌心里放著那塊石頭，交到了林應(yīng)玨手里，“這把劍歸你了，林小姐。”

林應(yīng)玨迅速把石頭拿走，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鑒于林小姐給出來的報酬并不是實物而為契約，林小姐的物品交換環(huán)節(jié)就此跳過，我將作為此次交易的見證人來監(jiān)督雙方的契約行使過程是否合乎規(guī)范。如果有事，二位可以通過此物來傳喚我。”白無煙又拿出來兩顆紅色的石子，一人一顆放在他們面前。

費鹿鳴拿起來那顆石子，小心翼翼的收在兜里。

“交易完畢。”白無煙看向費鹿鳴，“手續(xù)費可以現(xiàn)在給我嗎？”

忘記這茬了。費鹿鳴忽然有些尷尬，看向白無煙問道：“手續(xù)費是現(xiàn)金嗎？”

“當(dāng)然是。”白無煙微微動了動眉毛，似乎是想笑。

“我?guī)湍憬o吧。”林應(yīng)玨從包里掏出來一張支票，迅速的簽上了金額和名字，爽快的交給了白無煙。

費鹿鳴話都沒來得及說，眼睜睜看著她把錢付清之后白無煙走了出去，好半天擠出來一句“謝謝”。

“不用謝，麻煩費先生以后多照顧一下應(yīng)現(xiàn)就好。”林應(yīng)玨表現(xiàn)的很無所謂，想必那筆金額對她來說只是小錢而已，“接下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麻煩你。你認識那天的那位僧人嗎？”

僧人？她是指無名嗎？

“那天同你一起出現(xiàn)在高中學(xué)校的僧人。”林應(yīng)玨幫他說了這句話，省的他自己講半天還弄不明白。

“我不認識他，他是我表哥的朋友。”費鹿鳴解釋道。他確實不認識無名。

“朋友？”林應(yīng)玨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額...認識的人。”費鹿鳴改口。

林應(yīng)玨的目光很尖銳，像是一把長刀——她時時刻刻都從各方面來提醒費鹿鳴不要在她的面前耍小把戲，盡管費鹿鳴也沒有過這個打算。

“我想知道怎樣才能認識他，或者交好。”

費鹿鳴有些緊張的看著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捏了捏指尖。

“我會提供報酬。”

你提供了我也不知道啊。費鹿鳴正在醞釀怎么開口回絕她，聽見門被敲響的聲音。

費末邪打開門露出腦袋，冷聲道：“已經(jīng)一個小時了，林小姐。”

林應(yīng)玨收起包，遞了一張名片放到費鹿鳴的面前。

“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費鹿鳴很好奇她為什么不直接和費末邪講這件事情而是從自己身上下手。

“她給你講什么了？”費末邪看都沒往身后看，聽見林應(yīng)玨關(guān)上門咔嚓一聲才偏了偏頭。

“...事情有點多，她知道我是神使了，也告訴我她是神使了。”費鹿鳴有點不知所措的捏了捏衣角，“然后她把那把劍換走了，說那個是平云劍。”

聽見這一大串消息的費末邪并沒有很驚訝，倒是一副終于安下心來的表情。

“你怎么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費鹿鳴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因為...”費末邪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像是剛睡醒，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沒出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費鹿鳴推了他一把，被他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去找應(yīng)現(xiàn)他們講講話。”

他推開門，看見店里的人瞬間少了大半。林應(yīng)現(xiàn)跟方頁羽坐在一塊正在看視頻，兩個人不亦樂乎。

費鹿鳴挑眉看著他們倆，走到跟前敲了敲桌子：“喂喂喂。”

兩個人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見是他來了之后扯下耳機：“舍得出來了？”

“出來了。”費鹿鳴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人，“之后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