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再見執(zhí)鋒
- 為禍四方
- 執(zhí)芥
- 2015字
- 2019-03-30 23:10:00
鬧事點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君鈴只能聽見圍觀人的聲聲驚呼,心急如焚,仿佛回到了目睹蘇叔叔被斬首的時候,胃底一陣陣地泛惡心。
最里面,一個身穿綢緞的男子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眼球上翻。他的兄弟正手忙腳亂地扶著他,搖晃,掐人中,都沒有效果。不一會兒地上的人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出氣多進氣少,四肢僵直不動了。
另一邊,寄玉衣服被撕開一大截,露出里面的肚兜,她一手捂著衣服的裂口,頭緊緊地低著,躲在姜海身后。
姜海怒氣未消,滿臉漲紅,額角筋爆起,像頭被激怒的公牛,揮出去的拳頭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大哥死了,殺掉這些賤民!”僵持在一瞬間打破,家丁蜂涌而上。姜海大喝一聲,將寄玉死死護在身后,與十多個人扭打在一起,卻絲毫沒有落敗之相。
一時間瓜果亂飛,圍觀的人群退出好遠,生怕被波及到。
君鈴被卡在人群中間,也跟著往后退。混亂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還沒來得及想是誰,人已經(jīng)融入看客中不見了。
有人贊道:“別看這人斷了一臂,比那些健全人還勇猛。”
旁邊的人嘆息說:“勇猛又怎樣,不過一個外來人,居然打死了城主的兒子。”
“死得好,誰叫他仗著自己是城主的兒子,做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活該!”
“可惜了,城主瑕疵必報,他恐怕難逃一劫了。”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難逃一劫,那就不逃了!
君鈴?fù)蝗卉S起踢飛兩名家丁,將城主還活著的兒子抓在手里,在他耳邊冷聲問:“想死么?”
“不,不想!”小兒子沒想到身后會竄出人來,嚇得立刻高呼,“住手,都別打了!”
其中一個家丁沒反應(yīng)過來,被姜海一拳打蒙過去。姜海氣喘吁吁,看到君鈴時有點驚愕,寄玉則眼睛一亮。
都停下了,君鈴抓著公子手臂反擰過去,迫使公子趴在沒倒的攤子上,臉埋在一堆白菜里。
她掏出匕首,刀背貼著公子油膩的脖子極緩極輕地劃過:“城主的兒子,叫什么?”
公子升起一層雞皮疙瘩,聲音都在發(fā)顫:“蔡集。”
“哦。”君鈴指著斷了氣的人,問,“死的那個呢,你哥?”
“我哥哥,蔡翔。”
“為什么死?”
“輕,輕薄女人。”
“真乖。大家都聽見了,是他們有錯在先,我這叫正當(dāng)防衛(wèi)。”蔡集抖得更厲害了,君鈴用匕首拍了一下他大腿,“你最好不要尿出來,否則我騸了你。”
蔡集猛地僵住,加緊雙腿一動不敢動。
君鈴這才壓著蔡集站起來,對姜海說:“你們先走,我殿后。”
“殺了我兒,你還想去哪?”城主斜刺里殺出來,不顧道路狹窄,帶領(lǐng)手下上百名士兵策馬急行。
人群躁動,不少百姓躲閃不及,被活活踏死在馬下。
連百姓都不顧的么?君鈴不由得聯(lián)想起毒打過林石的縣太爺,心頭越發(fā)不舒服了。
匕首在蔡集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她直視城主:“城主閣下,您的馬再踏一步,我就下刀。”
“你敢!”城主不信邪地往前踏了一步。
“當(dāng)然敢。”君鈴毫不猶豫地插下去,血涌出來,將白菜染得像西瓜瓤一樣紅。
蔡集慘叫連連,君鈴又把短匕首放在蔡集的小指上,挑釁道:“快,再走一步。”
城主慌了神,勒住馬驚呼:“你——住手!”可惜馬兒不聽話,又往前踏了一步。
短刀在指關(guān)節(jié)處扎入,剜,提,小指整根滾落下來。蔡集的慘叫聲瞬間升了一個高度,貫穿了整個集市。
城主眼睛通紅卻不愿服軟,怒喝道:“刁民,我不會放過你的,在動我我兒一下就誅了你的九族!”
哦,可惜九族不是我的,是姜海的。君鈴看著寄玉失了魂似的模樣,怒從心來,對蔡集說:“還敢挑釁我,看來在城主眼中,你這個兒子一點不值錢。”說罷手起刀落,又要剁掉他一根手指。
刀尖剛點上蔡集的手背,人群中突然擠出一個人,扼住君鈴的手腕:“點到即止吧。”
這個聲音……是執(zhí)鋒!穿著普通民眾的衣服,頭戴大氈帽,還蓄起了大胡子。若不是近距離觀察還真認不出來。
君鈴一怔,反擰蔡集的手微微顫抖,指甲摳進蔡集的肉里。
蔡集叫得更歡實了。
壓下心中雜念,君鈴匕首一轉(zhuǎn)指向執(zhí)鋒,反問:“點到即止能保我平安么,右賢王殿下?”
右賢王三個字一出,引起一片嘩然。
城主急忙下馬,小步過來,恭敬地說:“這些刁民殺了我兒,求您為我主持公道!”
執(zhí)鋒沒理他,目光在君鈴身上盤旋,用霜國話說道:“你就是在霜國學(xué)習(xí)過的神醫(yī)?倒是個心狠手辣是主。”
短短兩句話落在君鈴心里,宛若掀起滔天巨浪一般。她昂起頭,反駁道:“當(dāng)街非禮我良家婦女,死有余辜。”
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態(tài),執(zhí)鋒就想用霜國話和她聊下去:“地上那個是死有余辜,你手里這個又怎么算?”
“我能醫(yī)好他。”君鈴立即說,“脖子上的傷不是要害,今晚便可結(jié)痂。手指雖斷了,但我能接回去,三個月后愈合。”
“有意思。”執(zhí)鋒切換成羌古部的語言,說給所有人聽,“我這幾天就住在城里,若你將他的手指接回去了,就赦你和你的家人無罪。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動你們。”
城主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憤懣地質(zhì)問說:“我的兒子就白死了嗎?”
“慘死在你馬蹄下的百姓就白死了嗎?若不是他攔下你,還要傷及多少無辜的性命。”執(zhí)鋒冷冷掃了城主一眼,說,“這個城主你也不用當(dāng)了。赫真。”
“在。”同樣喬裝打扮的赫真站出來。
執(zhí)鋒騎上城主的馬,說:“城主府暫時歸你管,好好安撫投奔我們的人。另外,帶上所有涉案人員,去城主府,準備接手指需要的藥材和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