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只想讓你知道
- 為禍四方
- 執芥
- 2084字
- 2019-04-10 01:00:00
君鈴被奪了筆,扭扭僵直的腰說:“這些天攢了好多事情,總不能就這么放著。”
執鋒心疼君鈴熬出紅血絲的眼睛,強拉她起來說:“新來的城主文和通馬上就到了,讓他去處理。走走走,外面放煙花呢,屋里多悶。”
“啊咧?”君鈴一頭霧水地被執鋒丟來的狐裘包住,拉到院子里閑逛,許久沒反應過來,“我……被免官了?”
“免你個頭,本來就是臨時的。”執鋒失笑,右臂攬著她的肩膀,頭埋在她的頸窩間說:“我要你隨我到王都去。”
喂,這個動作,太曖昧了吧!
正當君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時,不知從哪跑出來一個女影,聲音由亮轉微:“鋒哥……哥?”
君鈴刷地把執鋒推開,小心臟突突個不停。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撞見他們的正是不可置信義憤填膺悲痛萬分的蘭朵兒:“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你們最好收斂一點!”
君鈴好心提醒她:“現在正是月黑風高之時,瞧,那邊還放煙花呢。”
當著執鋒的面,蘭朵兒不敢罵得太大聲:“真不要臉。”
執鋒不耐煩地說:“你亂走什么?”
蘭朵兒委屈地說:“我,我見你從慶功宴上離開,似是有心事,就出來尋你。”
執鋒察覺到君鈴的心情急轉直下,挽著她的手便走,毫不客氣地對蘭朵兒說:“管好你自己,少操心別人。”
有蘭朵兒攪局,君鈴沒了看煙花的興致,假裝咳嗽兩聲:“外面冷,還是批公文更適合我。”
“好。”執鋒送她到書房,關上門,卻沒有出去的意思,“蘭朵兒讓你不舒服了?”
對,我不舒服了。
人家有名有份,鬧起來也不理虧。可我算什么,沒死透的和親公主,還是女扮男裝的外族難民?
君鈴越想越心塞,口是心非地說:“她是你未婚妻,你,待她好一點,她或許就不會這么大的怨氣了。”
“她沒怨氣,我還有怨氣呢。”執鋒摘下墻上掛著的卷軸,“這門親事,是母親趁我生病的時候胡亂訂的。”
卷軸在桌子上展開,是一張碩大的北疆地圖。
執鋒接著說:“我不同意,她就瞞著我和大哥昭告天下,還發布半年內來羌古部可以給銀十兩的消息,讓羌古部外的人都知道了。”
真是令人糟心。
君鈴心里舒暢了許多,笑道:“拿銀子散消息,真是財大氣粗。”
“收買人心嘛,她非要用我訂婚的名號做這件事,我也只好和她對抗到底了。”執鋒持筆在東邊剛剛征服的部落位置上畫了一條黃線。
這條黃線的跨度非常大,從他們所在的遇城,一直向西,幾乎到達慕容騰瑞曾經平叛過的西境。
君鈴咋舌:“這些都是羌古部的領土?”
執鋒在剛出兵的位置畫了個紅三角,然后一個箭頭指向更東邊的皋國邊境:“不錯,剛剛被我們打敗的殘部逃到皋國去了,正好給皋皇提個醒,運氣好的話還能給他們填點麻煩。”
他又在西境處畫了個圈:“二哥的殘部投奔甄族去,這次回王都就是為了徹底收拾掉他。”
“然后呢?”君鈴看著偌大的地圖上,刨去那個小圈,只剩下東邊的皋國和南邊的霜國。
霜國根深蒂固,領土廣闊,不是羌古部目前能吞得下的。
但皋國……
執鋒勾起嗜血的微笑:“然后,就要看皋國的內斗能斗到什么程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什么?”
執鋒饒有興趣地說:“皋國皇后飾非懷胎十月,產下一個男嬰,死的。”
君鈴第一反應就是與云寄書有關。
果然,執鋒瞟了她一眼,接著說道:“沒過兩天,皇后的洗腳奴云寄書懷了孕,破格晉升為云妃。”
君鈴恍然想起在皋國皇宮時,云寄書勸蘇瑾竹上藥膏的話:有時候,一張好皮囊很有用的。
執鋒在皋國的領土上圈出幾個部族的位置,說:“飾非的母族可是很厲害的,皋皇和皇后感情破裂,無異于自斷臂膀,給宸若和戎支族可乘之機。”
“羌古部剛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君鈴莫名地熱血沸騰起來,轉而又奇怪,“為什么與我說這些?”
執鋒收起卷軸,在君鈴的幫助下放回原處,嬉笑道:“沒什么,就是想和你嘚瑟一下。”
“恭喜你,成功了。”君鈴由衷地贊嘆:“開疆擴土的事情想想就讓人激動。”
“那是當然。”執鋒得意地伸了個懶腰,又抻到傷口,捂著胳膊緩了好久。
君鈴急忙為他檢查傷處,幸好沒裂,挖苦道:“叫你嘚瑟,樂極生悲。”
執鋒卻沉默一陣,低聲說:“我只想讓你知道,現在的我,有能力對抗任何外力。”
任何阻止你和我的外力。
君鈴心頭微顫,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半開玩笑地說:“可你卻逃不掉被母親訂婚的內力,算不算一物降一物?”
“不算。”執鋒攬住君鈴的腰,“大哥和小妹都站在我這邊,我在等,等蘭家犯錯,就有借口解除婚約。”
只要你別再走掉,我就能處理好一切。
“婚約可是有時長的,若他們一直不犯錯,你還是得和蘭朵兒成親。”君鈴心慌意亂,在一切尚未挑明之前,她不敢輕易答應什么。
于是她從執鋒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打了個哈欠,抱怨道,“又拖到這么晚,是不是成心不讓我回家睡。”
執鋒看著空嘮嘮的手臂,掩下心底失落笑道:“不是專門給了你一間房么,有床有帳有暖爐,不比回去睡帳篷里強?”
住城主府的確比睡帳篷舒服,可君鈴為了調節氣氛,偏要反駁:“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睡在帳篷里?”
睡慣了軟床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打地鋪。
執鋒懂她徹底,知她嘴硬,也開玩笑地說:“好可惜啊,我已經在王都給你買了所宅子當做診費,看來得換成帳篷。”
君鈴沒想到他如此周到,絕對有坑,便問:“宅子在哪?”
執鋒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家對面。”
……
“我能把診費換成錢么?帳篷也行,至少能打包帶走。”
“不能。”執鋒耍賴都不會臉紅,“祖傳的宅子,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