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個月內(nèi),我定回來
- 為禍四方
- 執(zhí)芥
- 1985字
- 2019-04-06 21:07:03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前后左右各路將軍蜂擁而至,小小的城主府還有點擠不開。
滿屋的將軍都是打仗打出來的,唯有君鈴一個文弱書生插在中間,顯得格外突兀。
出奇的是,執(zhí)鋒介紹完之后,竟沒有一個人對君鈴的存在產(chǎn)生異議。
仿佛執(zhí)鋒是天,只要他允許,任何人都可以參與到他們之間。
后來君鈴才知道,執(zhí)鋒帶出來的軍人大多是草莽出身,實打?qū)嵉乜恐姽ν吓馈?
他們根本不關(guān)心君鈴是男是女,是不是外族。只關(guān)心這一仗怎么打,至于打完仗怎么善后……連想都不帶想的。
商討到半夜,大小事宜才被確定下來。將軍們很是高興,仿佛忘了剛才的爭辯,勾肩搭背地喊餓,嚷嚷著一起吃肉喝酒去。
其中一位還問君鈴:“新來的,要不要一起?”
君鈴沒反應(yīng)過來:“一起干啥?”
“逛窯子去呀,四道街街角新開了家,里面的姑娘那叫一個漂……”
執(zhí)鋒的臉沉了又沉。
幸好赫戰(zhàn)會看顏色,捂上那位將軍的嘴:“哎呀姜鈴年紀還小,連媳婦都沒娶,你就把他往歪了帶。”
“我%**%#&”
赫戰(zhàn)捂著他的嘴把他拖走:“走吧你。”然后悄悄在他耳邊說:“沒看見主子要生氣了么?”
還不忘關(guān)上門。
空氣極度低壓,君鈴怎么站都不自在,干笑著說:“羌古部的男子……真豪放啊。”
執(zhí)鋒有點孩子氣地說:“明天我就把那家青樓拆了。”
“人家討生活也不容易。”比起這個,君鈴覺得謠言的事情更重要,“最近有人說我是借著某種裙帶關(guān)系上位的,您看,是不是,可以,出面澄清一下?”
執(zhí)鋒將燈芯挑亮一些,慢條斯理地說:“謠言止于智者。”
君鈴趕緊拍馬屁:“您就是智者。”
執(zhí)鋒若是不想干,能找出一萬個理由拒絕:“我沒那閑工夫。”
遇城的事物都扔給我了,你沒閑工夫?
非要我來城主府辦公還天天在我眼前晃,你沒閑工夫?
忍,不能生氣。
君鈴又循循善誘:“這要是讓賢王的未婚妻聽見了,多不好。”
執(zhí)鋒瞟了一眼窗外,滿不在乎地說:“蘭朵兒在王都呢,聽不見。”
她叫蘭朵兒?巧了,撿的那只狼叫小尖耳,乳名也叫朵兒。
轉(zhuǎn)眼大軍東征。
這是君鈴第二次看著執(zhí)鋒跨馬離開,仿佛回到了在霜國的時候。
不同的是,上次她只能躲在角落,默默地看他離去。
而這次,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墻頭,為將士們,為他,唱祈福的歌。
這是一首非常激昂的歌,與其說是唱,不如說是全城的人民齊刷刷地怒吼,高亢洪亮。
臨行前,執(zhí)鋒一只手搭在巨靈的肩膀上,鄭重地說:“遇城就交給你了,一個月,我必定回來。”
君鈴?fù)蝗幌肟蓿曇粝褚粓F破布卡在喉嚨里,怎么也吐不出來,只得用力地點頭。
此后一個月里,雖然沒有硬性要求,君鈴還是喜歡到城主府辦公。
戰(zhàn)報摞成山,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摞成山。
每天忙到腳不沾地,卻總也感覺城主府里空嘮嘮的,便把寄玉叫到身邊幫襯。
寄玉任勞任怨地幫君鈴整理,還不忘寬慰她:“遇城一時半會塌不了,別把自己忙懷了。”
“你真是越來越像菱嬤嬤了。”君鈴處理公文處理得頭疼,一手拿著筆桿,一手揉著太陽穴說:“今天的戰(zhàn)報說了什么?”
寄玉把重要的信息勾出來,放在君鈴面前,輕笑道:“瞧你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擔心他,夫君獨臂我都不擔心,你緊張什么。”
“去去去,少來打趣我。”君鈴臉皮薄,作勢要趕寄玉,眼神卻被黏住了似地留在戰(zhàn)報上,“即將班師回朝,這么快。”
“放心了?”寄玉輕笑著接過君鈴的筆,說,“剩下這些小事我來處理,你呢,給自己放個假。小泉好幾日沒見你,思念得很。”
君鈴翻了兩下,沒有什么大事件要處理,寄玉應(yīng)付得過來,便依言放下筆,笑罵:“你這哪是讓我休假,分明就是被小泉纏得煩了。”
寄玉接替了君鈴的位置,埋頭于文書之間:“她心心念念要學(xué)醫(yī)術(shù),我又不會,可不就得來纏你。”
君鈴伸了個懶腰:“我就知道,正好檢查一下給她買的書看完了沒。”
姜泉還真沒看完。
什么《黃帝內(nèi)經(jīng)》,《傷寒雜病論》,《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也就罷了,為什么連《相馬經(jīng)》,《司牧安驥集》一類的書也要看啊!
這兩本書是她買馬時看的,君鈴才不會承認自己一時興起給錯了書,嘴硬道:“又沒什么壞處。”
嘴硬完又心虛:“不學(xué)還我。”說著就要把《相馬經(jīng)》和《司牧安驥集》拿回來。
姜泉把書藏到身后,嬉鬧說:“哪有送了人又收回來的,嫂子也不行。”
正好小尖耳和大黃二黃也來搗亂,君鈴左搶右搶夠不著,又生一計:“那我考考你,答上來就不收。”
正鬧著,小尖耳突然停了動作,對著門外嗚嗚地警告。大黃和二黃也掉頭向外,一臉警戒的樣子。
赫真闖進來,被門口的三只嚇了一跳,薅住君鈴的手腕就往外跑:“快隨我走!”
小尖耳厲聲吼叫,幸好姜泉喝了一聲“朵兒退下”,否則它定要咬到赫真身上。
“怎么了?”君鈴看赫真焦急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剛到手的書散落在地上。
赫真先是跑了一趟城主府,又跑到君鈴家,正呼哧呼哧喘得厲害:“主子中了毒箭,快隨我走!”
沒有休息,他把君鈴連推帶提地弄上馬背。
那是執(zhí)鋒的愛馬,日行千里,極通人性。相比之下,赫真的馬已經(jīng)開始微微喘息。
姜泉在后面追著:“我也去,帶上我!”
赫真對姜泉的呼喊聲理都沒理,在自己的馬屁股上狠狠一鞭,絕塵而去。君鈴胯下的馬不用吆喝,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