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尚書大人倒吸了口涼氣,觀望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就把許陳氏的手挪離了一小半的軟肉,苦笑道,“我這不還沒答應(yīng)嗎。要不是昭國公如今蒙受皇恩,權(quán)高位重。我早就將這種企圖搶走我女兒的家伙踹進護城河里去了。夫人,青禾可是你我二人的心肝兒肉啊,我也是舍不得的。”
“狡辯!是誰和昭國公說考慮考慮的?我這暴脾氣啊。你就是欠收拾。若是阿采真被那傻子強綁著成親。我看你到時候是笑,還是哭?”說著許陳氏又?jǐn)Q了一圈,雖然力道大,可因為擰的地方換了,尚書大人也不會真的被傷著。
“夫人,手下留情啊。”許尚書的眉毛擰成一團,“掐了我,你是又費力氣,又動怒。何苦呢?對吧,消消氣。呵呵,消消氣。”
許陳氏的手稍微松了一成,但還是沒放開。
許尚書一看有戲,繼續(xù)說道,“青禾也大了,是個有主見的人。這事兒還是她做決定,我不會出手干預(yù)的。夫人,青禾這么多次女扮男裝去京都我也沒說什么過不是?我哪敢攔著我們二人的心肝兒肉啊。”
“就你話多又有理。”許陳氏嬌嗔了一句,收回了手,倏的哭訴道,“想當(dāng)初阿采在我懷里,還沒一尺高,連走路都是我攙著她的。如今她老是‘一月出此門,半月不歸家’,這都是你給慣的!”
“我聽外人傳出,南陽世子自從被國公府尋回,人就又癡又傻。怕是那幾年和野獸為伍,身上的疤能嚇?biāo)滥敢共妫l(fā)起瘋來的野性誰也降不住!我也不是嫌棄那南陽世子,我是真怕我寶貝女兒在那兒受了欺負。”
“是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許尚書一邊道歉,一邊摟著許陳氏回了內(nèi)門,“回屋喝口茶消消氣。我剛才讓廚子做了銀耳蓮子羹,可爽口了。”
“算你識相。”許陳氏懟了一句,整理好情緒和衣服,就被許尚書攙回了內(nèi)室。
就在兩人快進門的時候,只聽見許陳氏大喊一聲:“好啊!終于被我逮到了!說,這香囊是誰送你的?”這嗓子,震得屋頂都抖了三抖。很快,尚書大人被踢出了房門,吃了一嘴的灰。
這個聲音惹來了許多的家奴圍觀。家奴們對視一笑,又有好戲看了。尚書夫人只是想找個理由發(fā)泄郁氣,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管是什么阿貓阿狗送的。
偏偏尚書大人,還自愿裝作不知情,配合著夫人。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也攔不住的。
“看什么看,快去干活。小心扣你們的月錢!”許尚書佯裝發(fā)怒,板著一張臉。家奴們紛紛離開了這是非地,不再看熱鬧。
許家做工準(zhǔn)則:圍觀嬉鬧,扣白銀一兩。
見原本擠滿了人的院子,在瞬間空落了。許尚書的腦袋左右轉(zhuǎn)了一圈,見真的沒人,才腆著臉回到房門處,討好到:“夫人,你這可是冤枉我了。那香囊是青禾嫌帶著它太過女氣,才轉(zhuǎn)贈給的我。不信的話你就去問青禾。好夫人,就讓我進去吧。”
嘎吱——
房門被打開,許陳氏不情愿地開了門。見許尚書一臉驚喜,率先解釋,“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膝蓋上的墨跡太過丟人,才不是為了你開的門。”
許尚書低頭看了眼膝蓋,果然那上頭有一大片的墨跡,但還是察覺到了許陳氏的心意。
他這個夫人,就是嘴硬心軟的。而他啊,呵呵,就栽在她身上了。
“還不進來換,傻樂什么?”許陳氏嫌了一句,進了內(nèi)門。許尚書也趕忙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