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劫匪幾乎都愣了愣神，匆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半天才反應過來“痛”的感覺。

被截掉手指的劫匪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面目扭曲，表情猙獰。

半天才喊出那聲痛苦的:“啊～”

惡狠狠的朝著身后的其他劫匪吼道:“給老子剁了這個小子。”

其他四個劫匪聽見號令，一哄而上，舞棍弄槍。

高怨和夜岸面色冷峻，只是出拳，并未拔刀，卻是幾招就將他們撂倒在地。

一個虎背熊腰的劫匪更是被夜岸一舉過肩，重摔在蹲坐在地的掌柜面前。

血吐了一地。

高怨走過去從劫匪懷里拿回銀子，一個弧線拋到掌柜手中。

“還不快滾！”高怨朝著地上鼻青臉腫的肉堆吼到。

一個個聽得高怨的吼叫似乎才想起來需要逃跑，踉踉蹌蹌站起身來，朝門邊奔去。

卻不料那個躺在掌柜面前的劫匪瞧了瞧夜岸和高怨的佩劍，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拿著刀就比在了掌柜的脖子上。

“把錢拿出來！”說著搶走了掌柜剛剛到手的銀子。

“你干嘛？”夜岸臉色大變，質問一聲。

“干嘛？打劫看不出來啊！給老子老實點，不然老子宰了他。”

說著又哈哈一笑道:“看你倆的佩劍，像是軍隊里面的人，哈哈哈，你們不能隨便殺人吧？”

“所以不要動，刀劍無情，我殺人那可是不眨眼。”

劫匪嘲諷的看著手足無措的夜岸和高怨，劍在掌柜的脖子上又逼近了一分。

“你放開他。”高怨吼道。

“你們兩個把身上所有錢拿出來給我兄弟，把劍都TM給我丟掉。”劫匪吼道。

其他四個人見形式大轉，立馬恢復了剛剛趾高氣昂的樣子，圍著夜岸和高怨，兇神惡煞等著他們掏錢。

夜岸和高怨無奈的對視一眼，看著掌柜吃痛的表情以及脖子上浸出來的鮮血。

為了防止掌柜的受到更大傷害，兩人乖乖丟掉了劍，摸出來銀兩來。

“早這樣不就對了嗎！我TM的，磨磨唧唧。”劫匪吼道。

得到銀兩的劫匪心滿意足，挾持著掌柜的就往門邊跑。

沒想到剛跨出門的劫匪“呸”的一聲，罵了句“真TM晦氣。”

刀就往掌柜的脖子上一抹，掌柜的順勢橫倒在了門檻上，血噴薄而出。

“給我站住。”

高怨怒火沖天，拿起劍就追了上去。

夜岸卻是已經跑到了前面。

五步一劍，十步封喉。

夜岸紅著眼，醞滿殺意，去追跑到最前面那個早已嚇破膽的劫匪。

斬苦卻是突然出現擋住了劫匪的去路，一劍斃命。

寶藍色的刺繡長袍，衣袂飄飄，氣度凜然，血順著劍峰直流在地，混入塵埃里。

兩人對視一笑，心照不宣。

夜岸隨即跑回來，查探了一下掌柜的鼻息，已經氣絕身亡，再無回旋余地。

“高怨，給掌柜找塊好地方埋了吧！”斬苦也走了過來，囑咐道。

“是。”高怨應聲。

看著一動不動、面色凌重的夜岸，斬苦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并不想讓夜岸也做一個見慣生死的人，他早已不會痛心，但夜岸還會。

這會讓他想起他的娘親，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沒了，這就是這樣一個世道，人命如螻蟻。

“夜岸。”斬苦關切的叫了一聲。

“斬苦。”夜岸面如死灰，站了起來，“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卻沒能保護他，還是死了。”

“沒事了，夜岸。”斬苦試著安慰到，“掌柜的泉下有知也會保佑我們早日清楚倭寇的。”

在斬苦授意下，高怨開始清理掌柜的尸體。

夜岸似乎在想著什么，“我以為他們只是普通的搶錢的劫匪。”

嘆息一聲，接著又道:“殺人對他們來說真的像是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不要自責了，夜岸。”斬苦語重心長，“我們的任務就是讓這些人再也沒有機會為非作歹。”

又轉而神秘的說:“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希望能轉移夜岸的注意力，不要沉浸在這么悲傷的氣氛中，畢竟笑起來的夜岸像清晨雨露、冬日暖陽。

“是什么？”夜岸看著斬苦。

斬苦繼續賣著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高怨，你繼續完成偽裝服采購事宜，知道嗎？”

斬苦轉向高怨吩咐到，高怨還未來得及領命，夜岸就已經被斬苦帶走了。

穿過冷清的集市，他們很快來到集市4另一邊，馬市。

膘肥體壯者，有;瘦骨嶙峋者，有;靜若處子者，有;動若脫兔者，也有。

毛色各異，形態萬千，任君挑選！

“正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伯樂，挑一個屬于你的千里馬吧！”

斬苦掃視一圈，瀟灑隨意的對夜岸說到:“請。”

很是恭敬的彎腰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極盡夸張之態，神情搞怪。

看得夜岸忍俊不禁，快步走在了前面，嘴角上揚，畫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來到馬群中間，認真的挑選起來。

“這一匹太肥了，不適合長途跋涉、行軍打仗。”

“這一匹毛發稀疏，像是比較挑食，不行。”

“這一匹馬嘛！目露兇光，可能和人類有什么過節，不適合。”

“這一匹只顧著低頭吃草，兩耳不聞窗外事，眼神暗淡，是一匹沒有夢想的馬，不行。”

夜岸一邊看著，一邊向斬苦絮叨起來。

“你這是在挑媳婦呢？還要有夢想？”斬苦被夜岸說的話逗得哭笑不得。

夜岸卻是認真起來，“這可比挑媳婦重要多了，以后的生死都要指望它了！”

“那是要認真選選。”斬苦不可置否。

“這一匹馬毛發粗糙，”夜岸還沒說完，斬苦就在后面接了一句:

“我知道，不行。”

夜岸看向斬苦，笑了笑，繼續往下走。

清風徐來，馬鬃飄飛。

夜岸和斬苦已經逛完了大半的馬匹，卻還是沒有挑到心滿意足的“媳婦”。

斬苦翻了翻白眼，壞笑道:“你這樣下去，這些馬會傷心的。”

“沒事，屬于我的馬一定會來的。我們只需要拿出耐心，找到它，和它相認就好了！”

夜岸泰然自若，似乎在等著上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