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朱砂刻
- 夜岸
- 吾過不過
- 2019字
- 2019-03-05 08:58:06
追著紅繩一路穿過街,飛過湖,躍過林,終于在一家精神病醫(yī)院里看見了斬苦媽媽的身影。
她穿著白色條紋病服,手里抱著一個棕色的布熊,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轉(zhuǎn)著,漆黑的長發(fā)位及腰部,身材瘦弱纖細,看外形應(yīng)該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只是她那雙明亮卻呆滯無神的雙眼刺痛了斬苦和夜岸。
“她為什么在精神病醫(yī)院里面,明明離開的時候都還在好好的。”斬苦自言自語,似乎在責問自己。
想起八歲時媽媽離開的身影,那個時候她還神智清晰。
“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醫(yī)院有沒有相關(guān)記載。”夜岸提議,他可不想斬苦在這里自責。
“噢~病案室。”斬苦恍然大悟,看向夜岸,帶著感激。
這個五百歲的神秘老鬼怎么就愿意陪著自己出來胡鬧?現(xiàn)在又在六神無主的時候,邏輯清晰的指引自己。
“看什么看,不認識哥哥了嗎!”夜岸被斬苦看得頭皮發(fā)麻,趕緊說這么一句,心里卻又開出花來。
斬苦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別過頭去,“那快走吧!”
說著就飄進醫(yī)院里。
“哪里是病案室呢?”斬苦一邊飄一邊四處張望。
“這我可幫不了你,你得慢慢自己找了。”夜岸跟在后面,看斬苦像只無頭蒼蠅的樣子,只能干瞪眼。
“為啥?”斬苦回過頭來就問,“噢,你這個老鬼不認識我們現(xiàn)在的文字?”斬苦恍然大悟,然后露出奸笑。
夜岸假裝看著醫(yī)院慘白的燈光,不理斬苦。
“嘻嘻,不認識就不認識嘛!這不是很正常?!”斬苦嘻嘻一笑,安慰道。
夜岸都這么坦然的告訴他不認識現(xiàn)在的文字了,他可不能譏笑他,況且夜岸幫了他這么大的忙。
斬苦停下來尋找病案室,來到夜岸身邊。
“把手伸出來張開。”斬苦說到。
夜岸不解,但還是照做,乖乖的伸出右手攤開來。
斬苦伸出食指在夜岸的手心寫下“夜岸”兩個字。
“我們現(xiàn)在的文字里,你的名字就是這樣寫。”斬苦看向夜岸,笑得濃郁。
夜岸的心便跟著斬苦的笑蕩漾,“那斬苦兩個字怎么寫?”
斬苦又在夜岸手心上劃著,“就是這樣,看清楚沒?”斬苦怕夜岸沒看清楚,準備再寫一遍。
夜岸卻突然發(fā)力,手心的“斬苦”兩個字就顯出朱砂色,刻在了手心上。
斬苦驚呆瞪大了雙眼,伸手在夜岸掌心摸了摸,確實刻上去了,“wocao,怎么還有這種騷操作,你真是個紋身鬼才!”斬苦驚嘆連連,“哎,我怎么就不會呢!”
“這個想學嗎?”夜岸筆直的站著,揚起手問斬苦,似笑非笑。
“想呀!想呀!”斬苦脫口而出,轉(zhuǎn)而又說到:“是不是也要積攢怨氣呀?”
“你把手張開就行。”夜岸故作神秘起來。
充滿期待的斬苦一聽,趕緊伸出右手來,掌心朝上。
夜岸滿意的一笑,在斬苦手心學著剛剛斬苦的樣子寫下“夜岸”兩個子,然后一覆手,揭開,就是朱砂色的兩個“夜岸”,穩(wěn)穩(wěn)的刻在斬苦手心。
夜岸得意的一笑。
“你,”斬苦看了看手心的字,用左手搓了搓,刻得真深啊!
“我是讓你教我,沒讓你直接給我刻啊!”斬苦無奈聳聳肩。
“不喜歡?”夜岸將頭逼近斬苦的頭,眼神相對,仿佛在質(zhì)問般。
“沒有沒有,還挺好看的。”斬苦的心莫名其妙就有種“砰砰砰”跳動的感覺。
雖然鬼是沒有心的,但是感覺卻是真的。
斬苦默默的將自己的頭移開了,他怕夜岸聽到那奇怪的“砰砰砰”的聲音。
“還不錯,的確挺好看的。”斬苦又補了一句,生怕夜岸又靠過來。
“好看就行。那現(xiàn)在你不用學了。”夜岸背起手,右手緊握放于左手之上,一臉笑意走在前面。
“為啥不用學,這個很酷啊!”
“學來干嘛?你要給誰刻嗎!?”夜岸轉(zhuǎn)過頭來,嚴肅問道。
“算了算了,不學了不學了。”斬苦向夜岸做了一個鬼臉,“真是小氣。”
疾步走到夜岸身前,不再理會他,卻低頭看了看手心的名字,悄然一笑,繼續(xù)開始尋找病案室。
來到拐角最后一間的時候,斬苦終于看見了門上三個赫然大字“病案室”。
示意了一下,夜岸趕緊飄過來。
“你看,這三個就是病案室。”斬苦故意嬉笑。
夜岸翻了個白眼,“還不趕快進去。
兩鬼如入無人之境,飄飄然就進去了。
值班的護士一手握著筆,一手撐著頭,直打瞌睡,口水從嘴角流到了桌上攤開的病歷本上。
這行為和姿勢真是充滿生命的味道啊!夜岸看著那個護士,不由的想到。
斬苦則抓緊時間一排排的瀏覽玻璃柜里的病案資料。
尋找著“徐素素”的名字。
這么多這要看到什么時候去。斬苦有些沮喪,轉(zhuǎn)頭看了看夜岸,他則一臉悠閑的東瞧瞧西看看。
搞得好像是來旅游一樣。
再一看,那個瞌睡護士面前的不是電腦是什么呢!“我真是榆木腦袋!”斬苦自言自語。
準備過來打開電腦。
“你本來就是榆木腦袋。”夜岸一笑,接話道。
可是不管斬苦怎么摸那個電腦或鼠標,都無法真正觸碰到,更別說打開了。
“你是不是傻!”夜岸終于看不下去了,“你當然可不能摸到啊,那些都是實物,你是魂魄,怎么看?”
“那要怎樣才能看到?”斬苦求助般看著夜岸。
他總是有辦法。
“嗯,把電腦燒了,”夜岸壞笑著,像在認真回答又像在開玩笑。
“什么鬼?”斬苦不敢相信這叫什么辦法。
“的確可以啊,就像你死了你爸媽給你燒錢一個道理嘛!”夜岸還在壞笑的看著斬苦。
“我爸媽才沒有給我燒錢!”斬苦聽見“爸媽”兩個字就感到幾分難過。
分明活得像孤兒。
“額,那個,開玩笑的。”夜岸立馬收住了笑容,“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認真的樣子就像天橋底下貼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