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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初探迷霧(草稿)

晴空萬里,陽光穿透薄云,灑在遼闊的大地上,溫暖的光輝如同柔軟的絲綢覆蓋了腳下的原野。原野如同一片沉睡已久的綠洲,草葉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顫動,仿佛一只只伸展的手臂,在貪婪地吸收著那份從天而降的生命能量。陽光在草尖上凝聚成微小的水珠,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散落的鉆石,點綴在無邊的綠色海洋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幾乎不真實的清新感,那種清澈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味道,仿佛一切都被精心凈化過,不帶一絲雜質。每一口呼吸都清爽無比,但又因為這種異常的純凈,反而帶來一種微妙的不安——這片空曠的原野,是否真的屬于這個世界?這光線,這空氣,所有的一切,又是否真切?

遠處,兩側聳立的群山,如同巨大的守護者,筆直的山脊宛如刀劍劈開蒼穹,山勢險峻,絕壁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山脈將視野完全封鎖,它們安靜而冷峻,宛如兩堵無法逾越的鐵墻,悄無聲息地支配著周圍的世界。它們的存在令人無法忽視,無論你試圖從哪個方向接近,都無法突破這鐵一般的封鎖。原野與山脈之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裂縫,所有通道仿佛都被切割成了孤立的區域,剩下的唯一出路,便是眼前那片遼闊的海洋。

海洋的盡頭,迷霧低垂,翻滾著的水面呈現出一種深邃的銀藍色,光芒在水面上反射,仿佛不屬于此地的冷峻鏡面,映射著未知的世界。迷霧環繞著海天交界,無法分辨水與天的邊界。那片朦朧的霧氣在海面上沉浮,偶爾掠過一些無法捕捉的影像,給人一種幽靈般的錯覺,仿佛隱藏著某種不愿顯現的存在。迷霧翻騰著,像一張靜默的網,將遠方的視野完全封鎖,只剩下那無法言喻的冷意在空氣中游走。

夜行者站在高地上,目光平靜卻充滿警覺。他的目光銳利,如刀鋒般鋒利,注視著這一切的同時,內心卻沒有一絲敬畏或驚嘆。倒是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冷笑,帶著一絲譏諷:“這可真是讓人眼花繚亂,”他低聲嘀咕,“不過這些花招在我面前可不管用,幻想再怎么華麗,也終究不過是幻象。”

他輕輕轉身,準備離開,然而腳下的路突然發生了變化。他停下腳步,愣住了——

身后的路徑竟被一片迷霧所封鎖。那迷霧無色透明,卻發出微弱的光暈,緩慢流動,像活物一般籠罩著他,遮蔽了所有退路。迷霧緩緩擴展,蔓延的速度讓他難以捉摸。那種如同有意識般流動的氣息,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仿佛這片世界正在拒絕他的存在。

“你們也玩得挺花樣多的。”夜行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望那片銀藍色的海洋。眼中的輕蔑和挑釁不加掩飾,“怎么?我親自進來了,居然還沒人來迎接?真是不給面子。”

話音一落,風聲掠過他耳邊,仿佛在嘲笑他的挑釁,但四周依然死寂。海面上反射出的光芒如同冰冷的鏡面,靜謐地泛起微小的漣漪。沒有風,沒有鳥鳴,沒有回應。周圍的寂靜讓一切都顯得不真實,只有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沉悶的“嘩嘩”聲,像是遙遠的回聲。

他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以為然的狂妄:“果然,躲在暗處的小鬼,沒膽量出來見見我,真是膽小。”他再次提高嗓門,語氣中滿是挑釁,“怕了就直說,別藏在這里。敢出來面對我一戰嗎?”

然而,話音落下,天地依然沉默。沒有回應,只有那片無法言喻的陽光,它的冷冽與不真實感仿佛在提醒他,這里并不屬于他。

夜行者深吸一口氣,躍下高地,輕巧地落在濕軟的沙灘上,穩步走向那片閃爍著銀藍色光澤的大海。剛剛踏入沙灘,海面驟然變化。水浪翻滾,海洋似乎察覺到他的接近,猛地凝結成一道高大透明的水墻,立在他面前,擋住了前方的去路。浪花依舊輕輕拍打著他的腳踝,如同在輕聲誘惑,又暗藏排斥的意圖,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威脅。

夜行者垂下眼簾,冷靜地掃視著水墻。他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穿透水面,掃視著水墻兩側。他站定,絲毫不被那水墻的威懾所動搖,冷靜而從容。

而這時,他回頭望向身后的樹林,眼神微微一凝。那片樹林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擴展,樹木的枝葉如同黑暗中的手,試圖在無聲地吞噬一切。他知道,退路已經被徹底封鎖,前方,也同樣充滿未知。

他環顧四周,眼前的一切恍如鏡像。每一個沙丘的起伏,每一棵棕櫚的傾斜角度,甚至天空中那幾縷拖長的云痕,都近乎對稱。他站在這分岔的路口,仿佛置身于一幅完美而詭異的圖形中央,周圍的一切都圍繞著他旋轉、對稱。天地似乎已為他劃定了這條獨特的路,給他安排好了舞臺。

“沒什么好選的。”他低聲喃喃,嘴角勾起一抹嗜戰的笑意,眼中閃爍著冷光,“危險來得越早越好。危險……才是我想要的。”他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踏向左側那條通道,堅定而果斷。

逐漸地,景色發生了變化。原本平坦的沙地開始起伏,遠處那座山脊的輪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蔓延至天際的密林。樹木的高度和種類都異常繁復,每一棵都散發著混合著濕土與青苔的氣息。夜行者抬起頭,望向島的最頂端,只見一棵古老的巨樹聳立,枝干穿透云層,樹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宛如爭奪陽光的勝利者,炫耀著自己的榮耀。

而低矮的植物則蜷縮在樹木的陰影中,垂著葉子,仿佛早已放棄了與高處的競爭。

島嶼的邊緣,一圈金黃的沙灘延展到海岸。沙灘上沒有任何生命,連海鷗的影子也未曾出現。海水靜謐如鏡,死寂的氣息籠罩著周圍,連空氣似乎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空,仿佛時間在此凝固。

就在他即將穿越一片低矮灌木時,左側的密林忽然傳來一陣震動。接著,一道巨大的陰影猛然從樹叢中破空而出——

它的身形如同一座山岳,足足高達幾米,皮膚布滿焦黑的裂紋,宛如巖石與血肉融合在一起。它的象牙彎曲且粗壯,表面刻滿了細密的符文,仿佛專為撕裂而生。那對深紅色的眼睛閃爍著兇殘的光芒,猶如兩顆燃燒的炭球,冷酷而無情。它的頭幾乎被密集的黑毛完全覆蓋,唯一露出的是那條長鼻子,濕漉漉地擺動,嗅探著周圍的空氣,似乎已經鎖定了目標。

四肢粗壯如石柱,每一次踏地都伴隨著震天的轟鳴。它的每一次腳步都讓周圍的樹葉猛烈震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即將爆發的壓迫感。幾片泛黃的落葉從空中飄落,卻在接近它之前被湍動的氣流擊退,打亂了方向,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排斥。

“哞——!”那聲吼叫如同雷霆劈空,震動了整個森林,帶著原始的殺意,直接擊中了夜行者的心臟。它已經鎖定了目標,蓄勢待發。

巨象右后肢微微一勾,沙粒被重重推開,腳步沉穩卻充滿力量。它的肌肉如同一張繃緊的弓,準備在下一秒發出致命的攻擊。而夜行者,臉上沒有任何緊張的表情,反而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更加深邃。

“這是上來就想整死我?”夜行者輕輕擦了擦鼻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他沒有后退,反而輕松地邁出了半步,身體微微俯下,雙眼如鋒利的刀刃,透著一種冷冽的殺氣。

“看來你只是個塊頭大點的笨家伙。”他輕聲說道,語氣輕慢,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冷冽的暗藍光芒,“那就輕松了。”

夜行者左手緩緩抬起,五指張開,掌心中逐漸浮現出一個旋轉的法陣。法陣的形狀不規則,扇形的邊緣像齒輪般旋轉,發出幽藍的微光。隨著法陣的轉動,夜行者右手迅速結印,一團深紅色的火焰從法陣中跳躍而出,初始如拳頭大小,卻在瞬間膨脹,變得越來越狂暴,幾乎覆蓋了他的整個身軀。

火焰如一箭般飛射而出,帶著撕裂空氣的轟鳴聲。火焰在空中扭曲舞動,臨近巨象時突然分流,化作兩股烈焰,從兩側向巨象撲去。兩股火焰迅速纏繞成一條巨蛇,瘋狂地將巨象的龐大身軀吞噬。

“嘶——!”火焰咆哮著,仿佛一條烈蛇在咀嚼它的獵物。巨象劇烈掙扎,但被那熾熱的烈焰緊緊包圍,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象牙間的火焰蔓延到它的腹部,再從背脊蔓延至四肢,空氣在高溫中扭曲,沙粒在火焰的熱浪中瞬間變為炭黑。火焰的高溫甚至讓整個沙灘似乎在短短幾秒鐘內進入煉獄。

夜行者站在遠處,瞇眼看著那片火海,嘴角依舊帶著輕蔑的笑意。他緩緩合上手掌,終止了法陣的通道。火焰漸漸散去,沙灘上原本的烈焰煙霧逐漸消散,然而當火焰完全熄滅后,他卻看到了一幕令他意外的情形——

巨象依舊站立在原地,盡管它的身軀已經焦黑,皮膚上的裂縫處仍冒著炙熱的煙氣,但它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現。它緩緩抬起頭,憤怒地仰天咆哮,那聲音震動了整片森林,像一聲宣告,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沉重的獸息,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這只怪物,遠比夜行者想象的要堅韌得多。但更糟糕的還在后頭——

在它兩側,空氣開始流動。肉眼難辨的光痕在空中交織,像是折射的鏡面正在拼接,極細微的波動逐漸聚集成形。眨眼之間,巨象左右竟各自浮現出一道虛影——這些虛影與本體幾乎無異,形態模糊,如水波般半透,散發出同樣的力量感和威脅感。

“分身?”夜行者眼神驟冷,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還挺講戰術。”他低語道,雖然話語冷淡,但對手的戰術布局顯然讓他開始警覺。

三頭巨象同時發出怒吼,震耳欲聾。隨著它們的腳步,泥沙飛揚,地面因它們的沖擊而劇烈震顫,夜行者站立之地的土地已經開始龜裂。三道龐大的巨影幾乎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眼前的危機逼近,他的動作變得更加敏捷而冷靜。

夜行者身形猛然前撲,雙腳發力,沙地頓時炸開一道深深的凹槽。他奔跑的軌跡如一道旋風,在巨象面前如箭矢般沖向前方。沙塵飛揚,巨象的巨大身軀成了無法跨越的山壁,但他沒有停下。

就在他與中央那頭巨象尚隔五步之距時,動作突變!他雙膝一屈,猛地一貼地面,身體幾乎與沙面平行滑行而出。左手撐地,指節深陷沙中,右腿如鞭般掃出,帶動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巨象龐大如山的軀體下方掠過。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滯。巨象象牙猛然橫掃而下,空氣被切割開,掀起凜冽的風壓。那一股冰冷的死意幾乎貼著夜行者的脊背掠過,帶著致命的氣息,將他肩上的斗篷生生撕裂,布料瞬間碎裂。

他從三象合圍的心臟中穿刺而出,精準無誤,身體在空中翻滾,穩穩地落地,隨后一個翻身起身,動作連貫如流水,幾乎沒有停頓。就在那一刻,沙塵尚未完全落下,他已經成功與三頭巨象“失之交臂”。

散落的沙粒在他周圍盤旋,像是知曉勝負的裁判,又像是向勝者致敬的禮花。他未有片刻停頓,依然目光銳利,繼續盯著前方的三頭巨象,危機仍未解除。

三頭巨象同時暴吼,鐵蹄重踏大地,響亮的震動使得地面如鼓連震。它們迅速分散再聚,靈活地調轉方向,迅速將夜行者再次包圍。巨象的協同作戰使得它們的行動更為迅捷,幾乎沒有留給夜行者任何喘息的機會。緊接著,異變陡生!

空氣驟然變冷,迷霧無聲蔓延。從樹梢垂落,從石縫中漫溢,那些原本被熱浪驅散的薄霧開始重新聚集,逐漸變得濃厚如乳,幾乎一瞬間,整片戰場都被吞沒。高處的叢林、遠方的地平線都變得模糊不清,夜行者的視野被壓縮至不足二十米,周圍的景物逐漸消失,迷霧中彌漫著低語聲,若有若無,仿佛有某種存在,在遠處默默觀察這一切。

突然,地面沙粒劇烈顫動。夜行者本能地感知到不對,猛然回頭,看向三頭巨象的正前方——沙粒,動了!

一股強烈的吸力自它們面前爆發。原本靜止的沙面驟然像液體般開始起伏,沙粒在無形的力場牽引下,瘋狂地盤旋上升。最初,它們只是輕旋的塵柱,然而很快,那些旋升的沙流變得愈發迅疾和密集。每一頭巨象的前方,都形成了獨立的螺旋沙柱,沙柱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高、越來越密,迅速卷入樹葉、獸骨、腐木,甚至遠處山坡上的碎石與藤蔓也被強行吸入其中。

空氣中傳來撕裂般的呼嘯聲,仿佛天地裂縫在震鳴。三道沙柱在象頭輕擺的引導下,猛然向中央匯聚——“轟!!!”

如三條沙龍合一,形成一支巨大的風暴長槍。沙卷風從地面拔地而起,粗如山柱,高如天幕,寬達數十米,其內夾雜著破碎的木屑、碎石、金屬骨架,甚至一只倒霉的飛鳥也被吸入其中。那景象震撼人心,夜行者仰頭望去,沙柱如同天罰一般,龐大的沙龍拉扯著一切物質,卷起巨浪般的狂風,空氣為之一窒。

沙卷風仍在不斷壯大,愈發狂暴。它不再是單純的沙塵,它拉扯著一切存在的物質——附近的藤蔓被連根拔起,像蛇一樣卷入風眼;森林邊緣的溪流直接蒸騰而起,水汽化為一道道霧刃混入其中;地表的巖石、草皮、甚至整個樹根都被撕裂吸入其中。狂風中傳來木頭斷裂的哀鳴,沙卷風足以將夜行者吞沒!

夜行者瞇眼盯著那風暴的核心,眼中閃爍著冷靜而堅定的光芒,低聲咒念,他的體內法力迅速調動。

他的身體驟然一沉,仿佛被千斤重的鐵錘砸中。腳底與沙地的接觸瞬間引發地面沉陷,塌陷出一個小坑。他將自身的法術結構迅速重組,進入高密度狀態,用身體的質量對抗逼近的風壓。盡管如此,風暴仍在逼近,愈加迅猛。

風暴如浪潮般席卷而來,萬物在狂風的肆虐下顫抖。沙粒、碎屑、甚至空氣中的一切都在這股力量面前顫栗。夜行者咬緊牙關,眼神堅定,猛然抬起雙臂,手掌朝外,并列于胸前。此刻,他的掌心各自浮現出一道扭曲的能量屏障——這并非普通的護盾,而是由無數細碎粒子高速旋轉凝聚而成,仿佛湍流的星辰,在虛空中映出一片深邃的光芒。護盾緊貼掌心中心,逐漸向四周擴展,邊緣呈弧形,像雙翼緩緩展開。

粒子護盾在風暴的猛烈沖擊下劇烈震動,但夜行者紋絲不動,雙目緊盯著風暴的核心,身體穩如磐石。

“是時候了……”他輕聲一喝,瞬間,雙臂猛然前推,爆發出強大的能量!

兩道耀眼的光波從他的掌心轟然噴涌而出!每一道光波都如星河倒灌,蘊含著極高純度的壓縮能量,裹挾著熾白與藍紫交錯的電弧,撕裂空氣,在視野中拉出兩道灼目的軌跡!那光波猶如神罰,穿越一切,直指三頭巨象!

光波劃破風暴的中心!

前方,已然龐大至極限的沙卷風頓時劇烈翻卷。三頭巨象正蓄勢待發,欲借風暴掩護發動最后的沖刺,然而它們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兩道光波擁有如此毀滅的威力。

第一道光波直接刺穿了中間巨象的象牙,猶如鋼鐵被貫穿一般。象鼻在爆鳴聲中被攔腰擊斷,燃燒的碎片與鮮血灑落沙地,空氣中彌漫著焦煳與血腥交織的刺鼻氣息。

第二道光波緊隨其后,從左側穿透而過,幾乎擦過象背,火焰瞬間吞噬了它的象毛。熱浪將其皮膚烤得焦黑,巨象痛苦的吼聲在風暴的掩蓋下幾乎聽不見。

兩道光束最終在遠處交匯,猶如隕星墜落,炸裂的能量洪流席卷整個戰場。三頭巨象的身影在白光中逐漸搖晃,最終轟然倒地——

“轟!!轟!!轟!!”

沙地劇烈震動,巨獸的沉重軀體壓塌了風暴的中心,掀起高空沙柱與滾滾黑煙。它們的身體再無生機,焦黑的皮膚如碳化的礦石,仿佛天地燒制過的戰敗之證。

夜行者踉蹌地后退兩步,最終跪倒在沙地上。他的全身仿佛被掏空,體內能量幾乎枯竭,耳邊嗡鳴作響,眼前的視線被扭曲的光暈與虛影交織所模糊。

周圍的迷霧緩緩散去,宛如一位審判者,冷靜地后撤。遠處的海面恢復了平靜,那座隱匿在迷霧中的群山輪廓再次顯現,像是神祇在注視著人間的苦戰,深沉而冷寂。

夜行者緩緩坐倒,整個人癱軟在沙地上,吐出一口夾雜著灰塵與疲憊的氣息。他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掌——掌心中的符文光芒幾乎熄滅,只剩下微弱的跳動,如風中殘燭。

“已經到了極限……”他輕輕呢喃。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更多的敵人、更多的謎團,仍在等待著他。

他盤起雙腿,坐姿如山岳穩固。雙拳握于膝上,掌心朝上,十指微張,他緩緩閉上雙眼。隨著每一次的呼吸,體內殘存的能量開始被引導回流,化作一圈圈肉眼可見的細小粒子,在他周身形成一層淡藍色的光膜。風依舊在吹拂,但再也無法撼動他半分。

他靜坐在沙灘上,身后是三具燃盡的巨象尸骸,前方是廣袤而未知的海與霧,而他,如同一柄即將再度出鞘的刀,沉靜、鋒利、無聲。

陶明林醒來了。

眼皮沉重,仿佛承載著千斤的重量,酸痛感從雙臂傳來,像是剛剛完成了數十組引體向上后那種肌肉撕裂的感覺。他眉頭緊鎖,掙扎著抬起頭,但隨即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神經仿佛在錯亂般地短路,大腦反復重啟的感覺令他幾乎無法忍受。那股失重感像是陷入了深淵,最后才慢慢消散,然而頭頂的沉重感卻始終不去,意識仍然如同被蒙上了一層霧靄,難以清晰。

他強迫自己站起身,腳下有些不穩,膝蓋一軟,整個人差點跌倒。只好死死用雙手撐住桌沿,勉強才穩住了身形。疲憊得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他的胃空得如同三天未進食,那股深入骨髓的饑餓感如同鉤爪,生生撕扯著他的內臟。

房間里一片寂靜,四周無聲。頂燈關閉,整個空間陷入了深沉的昏暗,只有桌邊的臺燈泛著微弱的暖黃光,像夜色中的殘燭,搖曳著孤獨的光芒。在那光輝下,他勉強認出了面前那本寫著自己名字的筆記本——他回到了警局,但他對此毫無記憶。

“我……是怎么回來的?”他低聲問自己,眉頭深鎖,腦海中空白一片。他無法回憶起最后一次調查的情形,也忘記了關于“迷霧”或“案件”的任何細節,記憶像被猛擊的玻璃一樣碎裂,散落無蹤。

他抽出通信儀,舉向天花板,按下了一個嵌入式按鈕。霎時,辦案室的燈光全亮了,冷白光如潮水般鋪滿每一寸角落,照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陶明林環顧四周——這間熟悉的空間,卻充滿了陌生感:資料柜整齊陳列,墻上掛著任務排程表,但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仿佛是某種虛無的記憶;另一邊,記錄板上貼著案件線索的便簽紙,顏色褪去,似乎早已無人問津。

他忽然看見遠處角落的工位上,還有人伏案沉睡——是何凡志,從那人的后腦勺可以認出。

陶明林快步走過去,伸手輕拍那人左臂:“醒醒,凡志,快醒醒。”

何凡志像是從噩夢中驚醒,猛地抬頭,眼神空洞,額頭上沁出冷汗。他的目光迷離,似乎無法聚焦在陶明林的臉上,兩人之間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何凡志支起身子,眼神茫然,依舊像未從某種夢境中醒來。

陶明林皺眉,語氣沉重:“你還記得自己怎么回來的?我醒來后……啥都不記得了。”

“怎么回來的?”何凡志愣住了,腦海像一片空白,片段支離破碎,努力思考卻什么也想不起來。“是……是……”他硬擠出兩個字,但最終還是沒能接下去。然后,他猛地換了個話題,“現在幾點了?”

“十點零五。”陶明林看了一眼通信儀,聲音有些遲疑,心中的不安愈發加重。

何凡志的視線掃過辦公室,突然一愣:“楊岳林呢?他去哪兒了?”

陶明林這才意識到:“對哈!他的位置空著……我從醒來到現在,根本沒見過他!”

“你不知道他去哪了?”何凡志看著他,眼中帶著幾分焦慮。

“我……不知道。”陶明林的神色變得凝重,愣了片刻,隨即從口袋里掏出通信儀,撥打楊岳林的頻道。

嘟——嘟——通信儀接通了,但無人接聽。只有一陣陣微弱的風聲傳來,像是從遠方的空地上傳來的低沉嗚咽。

“他把通信儀落在外面了?糟了!”陶明林突然緊張起來,語氣急促,“我們……到底在調查什么?”

何凡志皺著眉,忽然將手指觸向桌上的案卷筆記。他翻開那本筆記,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內容——關于迷霧、男孩的講述、那些詭異失蹤的人……還有他自己根本不記得的推論和分析。

他再次看向陶明林,聲音顫抖:“我們是在調查迷霧?”

“我……不知道。”陶明林低頭,眼神空洞,“我連迷霧是啥都不記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操作儀器,重新追蹤楊岳林的定位信號。然而屏幕上只顯示出一片紅色波段,數據全被干擾,像是被某種屏蔽了。

“管他的,我們先把岳林找到再說——找到他,也許什么都能想起來!”陶明林說完便沖出門外。

何凡志望著門口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最終一咬牙,緊隨其后,追了上去。

就在兩人離開辦案室的那一刻,辦公室墻上原本熄滅的調查信息投影,忽然一閃,亮起了一個陌生的詞條:

“迷霧——第二階段:共鳴即將開啟,無人能夠阻止它。”

無人知曉這一行字出現的意義。也無人知曉是誰寫下的,他們此刻離真相,是靠近,還是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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