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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文學的派別(6)

三、賦。古代的賦,原不可見,但就戰國以后諸賦看來都是排列鋪張的。古代凡兵事所需,由民間供給的謂之“賦”,在收納民賦時候,必須按件點過。賦體也和按件點過一樣,因此得名了。

四、雅。這項的本義,比較難以明白:《詩小序》說:“雅者正也”雅何以訓作正?歷來學者都沒有明白說出,不免引起我們的疑惑。據我看來,“雅”在《說文》就是“鴉”,“鴉”和“烏”音本相近,古人讀這兩個字也相同的,所以我們也可以說“雅”即“烏”。《史記?李斯傳?諫逐客書》、《漢書?楊惲傳?報孫會宗書》均有“擊缶而歌烏烏”之句,人們又都說“烏烏”秦音也。秦本周地,烏烏為秦聲,也可以說烏烏為周聲。又商有頌無雅,可見雅始于周。

從這兩方面看來,“雅”就是“烏烏”的秦聲,后人因為它所歌詠的都是廟堂大事,因此說“雅”者正也。《說文》又訓“雅”為“疋”,這兩字音也相近。“疋”的本義,也無可解,《說文》訓“疋”為“足”,又說:“疋,記也。”大概“疋”就是后人的“疏”,后世的“奏疏”,也就是記。《大雅》所以可說是“疋”,也就因為《大雅》是記事之詩。

我們明白這些本義,再去推求《詩經》,可以明白了許多。太史公在《孔子世家》說:“古者詩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禮義,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厲之缺,始于席。故曰《關雎》之亂以為《風》始,《鹿鳴》為《小雅》始,《文王》為《大雅》始,《清廟》為《頌》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頌之音。”可見古詩有三千余篇。

有人對于三千余篇,有些懷疑,以為這是虛言。據我看來,這并非是虛言。《風》、《雅》、《頌》已有三百余篇,考他書所見逸詩,可得六百余篇;若賦、比、興也有此數,就可得千二百篇了。《周禮》稱九德六詩之歌,可見六詩以外,還有所謂九德之歌。在古代盛時,“官箴、占繇皆為詩,所以序《庭燎》稱‘箴’,《沔水》稱‘規’,《鶴鳴》稱‘誨’,《祈父》稱‘刺’,詩外更無所謂官箴,辛甲諸篇,也在三千之數”。我們以六詩為例,則九德也可得千八百篇:合之已有三千篇之數,更無庸懷疑。

至于這三千篇刪而為三百篇,是孔子所刪,還是孔子以前已有人刪過呢?我們無從查考。不過孔子開口就說誦詩三百,恐怕在他以前,已有人把詩刪過了!大概三千篇詩太復雜,其中也有誦世系以勸戒人君,若《急就章》之流,使學者厭于諷誦。至若比、賦、興雖依情志,又復廣博多華,不宜聲樂,因此十五流中刪取其三,到了孔子不過整齊彼的篇第不使凌亂罷了。

《詩經》只有《風》、《雅》、《頌》,賦不為當時所稱,但是到了戰國,賦就出來了。屈原、孫卿都以賦名:孫卿以《賦》、《成相》分二篇題號已別。屈原《離騷》諸篇,更可稱為卓立千古的賦。《七略》次賦為四家:一曰屈原賦,二曰陸賈賦,三曰孫卿賦,四曰雜賦。屈原的賦是道情的,孫卿的賦是詠物的,陸賈賦不可見,大概是“縱橫”之變。后世言賦者,大都本諸屈原。

漢代自從賈生《惜誓》上接《楚辭》,《鳥》仿佛《卜居》,司馬相如自《遠游》流變而為《大人賦》,枚乘自《大招》、《招魂》散而為《七發》,其后漢武帝《悼李夫人》、班婕妤《自悼》,以及淮南、東方朔、劉向輩大都自屈、宋脫胎來的。至摹擬孫卿的,也有之,如《鸚鵡》、《焦鷯》諸賦都能時見一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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