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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哲學的派別(5)

魏晉兩朝,變亂很多,大家都感到痛苦,厭世主義因此產生。當時儒家迂腐為人所厭,魏文帝輩又歡喜援引堯、舜,竟要說“舜、禹之事,吾知之矣”。所以,“竹林七賢”便“非堯、舜,薄湯、武”了。七賢中嵇康、阮籍輩的主張和哲學沒有關系,只何晏、王弼的主張含些哲學。何晏說“圣人無情”,王弼說“圣人茂于人者神明,同于人者五情”,這是兩個重要的見解。郭象承何晏之說以解莊子,他說:“子哭之劫,在孔子也不過人哭亦哭,并非有情的。”據他的見解,圣人竟是木頭一般了。佛法中有“大乘”,“小乘”,習“小乘”成功,人也就麻木,習“大乘”未達到成佛的地位,依舊有七情。

自魏晉至六朝,其間佛法入中國,當時治經者極少,遠公是治經的大師。他非但有功佛法,并且講《毛詩》、《儀禮》極精,后來治經者差不多都是他的弟子。佛法入中國,所以為一般人所信仰,是有極大原因:學者覺得儒家太淺薄,因此棄儒習老、莊,而老、莊之學又太無禮法規則,彼此都感到不安。佛法合乎老、莊,又不猖狂,適合脾胃,大家認為非此無可求了。當時《弘明集》治佛法,多取佛法和老、莊相引證。才高的人,都歸入此道,猖狂之風漸熄。

歷觀中國古代,在太平安寧之時,治哲學的極少,等到亂世,才有人研究。隋唐統一天下,講哲理的只有和尚,并且門戶之見很深,和儒家更不相容。唐代讀書人極不愿意研究,才高的都出家做和尚去了。我們在這一代中,只能在文人中指出三人,一、韓昌黎,二、柳子厚,三、李翱。韓昌黎見道不明,《原道》一篇,對于釋、老只有武斷的駁斥。柳子厚較韓稍高,他以為天是無知的。李翱(韓昌黎的侄親)是最有學識的文人,他著《復性篇》說,“齋戒其心,未離乎情;知本無所思,則動靜皆離”,和禪宗很近了。李后來事藥山,韓后來事大顛,李和藥山是意氣相投,韓貶潮州以后,意氣頹唐,是不得已而習佛法的。韓習佛法,外面還不肯直認,和朋友通信,還說佛法外形骸是他所同意的。儒家為自己的體面計,往往諱言韓事大顛,豈不可笑!實在韓自貶潮州以后,人格就墮落,上表請封禪,就是獻媚之舉,和揚雄獻《符命》有什么區別呢?大顛對于韓請封禪一事,曾說:“瘡痍未起,安請封禪!”韓的內幕又被揭穿,所以韓對于大顛從而不敢違。韓對于死生利祿之念,刻刻不忘:登華山大哭,作《送窮文》,是真正的證據。韓、柳、李而外,王維、白居易也信佛,但主張難以考見,因為他們并不說出。

宋明理學

七國、六朝之亂,是上流社會的爭奪。五代之亂,是下流社會崛起,所以五代學術衰微極了。宋初,趙普、李沆輩也稱知理之人,趙普并且自夸“半部《論語》治天下”,那時說不到哲理。后來周敦頤出,才辟出哲理的新境域。在周以前有僧契嵩,著有《鐔津文集》,勸人讀《中庸》、《文中子》、《揚子法言》等書,是宋學的淵源。周從僧壽崖,壽崖勸周改頭換面,所以周所著《太極圖說》、《周子通書》,只皮相是儒家罷了。周的學說很圓滑,不易捉摸,和《老子》一般,他對二程只說“尋孔、顏樂處”。他終身寡言,自己不曾標榜,也可以說是道學以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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