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早上我醒的很早,我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同志們,今天圖書館約不約?”
麻辣燙翻了個身說:“大姐,你能別吵了嗎?我這剛睡著又被你吵醒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嫣然和瀾瀾早就不在宿舍了。“她倆呢?”我問。
“學習去了。”麻辣燙翻了個身。
“你怎么不去?”
“我男朋友今天生日,一會兒我們要去市里。”
“好吧,祝你們玩得開心。”
也不知早晨刮的什么風,嫣然和瀾瀾這么積極。我當然也不能懈怠,快速洗刷完,就下樓去了。
到了圖書館,不用說趙臨城早已經在那里學習了好一會兒了。
“這么晚才來。”趙臨城小聲說。
“這還晚,還不到八點呢。”
“果然我不能讓你來占位啊,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
“切,你是快考研了急得睡不著覺了吧。”趙臨城還有一個多月就考研了。
我還有一個月要考六級了,我翻開英語書開始背單詞。
對面趙臨城的好像很累,他的呼吸聲好重,我抬起頭來看了看他,“怎么了,感冒了?”
“沒事。”他抬頭對我笑了笑,但眉頭是擰著的,不知道是難受還是壓力大。
他滿臉疲憊,嘴唇發白,我伸過手去摸了摸他的頭,又摸了摸我的頭,好像并不燙。
“就是有點小感冒,沒事。”
“要不回去休息吧,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我說。
“我在桌子上趴一會兒就行,十分鐘后叫我。”他的聲音很無力。
趙臨城鼻子有些堵塞,不一會兒就傳來很粗的呼吸聲,像打呼一樣,周圍的同學朝這邊看過來。我晃了晃他:“喂,起來了。”
趙臨城抬起頭,本來就白的臉上越發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連嘴唇都干的起了皮。
“還是去醫務室吧。”我說。
由于趙臨城渾身沒力氣,我得一路扶著他去學校醫務室。他比我高出一頭,沒法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我只能把他一只胳膊搭在我脖子上,一手摟著他的腰,像架著一個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我們就這樣走在大路上,有不少同學向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保安大爺開著四輪小電車經過,“怎么回事?”
“大爺,他不舒服,我扶他去醫務室。”
“上車。”大爺下來開開車門,對我倆說。
這就是幫我喂貝貝的大爺,他幫我把趙臨城扶進車里,對我說:“他這大個子,你扶著多費勁吶。”
我笑笑說:“還好,還好。”
“這小伙子長得一表人才啊。”我不知道這句話是對我說的還是對趙臨城說的,我只能回以微笑。
反倒是趙臨城自戀地說:“那是必須的。”
到了醫務室,大爺先幫我把趙臨城扶進去,然后出來時拍拍我肩膀說:“閨女,眼光真不錯。”
天啊,大爺們也都這么調皮嗎。
醫生說趙臨城有點低燒,幫他掛上點滴,讓他注意休息、注意飲食營養。估計趙臨城是太累了,本來我倆還說說話,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這天醫務室里值班的是個年輕的女醫生,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樣子。我看出她在打量趙臨城,她也發現了我在看她。“你男朋友真帥,長得好像那個明星叫什么吳亦凡好像。”
“姐,你喜歡吳亦凡啊?”我問。
“我女兒喜歡。”
“你都有女兒了?”
“我都快四十的人了。”
醫生說完我都驚呆了,這保養的也太好了吧。都說歲月無情,可時光沒有在這位醫生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跡。
我就這樣坐在床邊靜靜看著趙臨城。他的皮膚真的很白,因為身體不舒服臉色更白了,睫毛很黑很長,鼻梁高挺,嘴唇上雖沒有血色,但不影響漂亮的唇形。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長時間的細致觀察他。很多帥哥都經不起近距離的觀摩,可趙臨城可以,而且越看越帥。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看了這么久,還沒看夠呢?”趙臨城突然睜開眼睛。
“嚇我一跳,你。”我一緊張“啪”一巴掌朝著他的臉拍下去。
“啊,有你這么對待病號的嗎?”他揉著鼻子說。
“好了,好了。快躺好,我讓醫生給你換下一瓶藥水。”
醫生又給趙臨城接上新的藥瓶。此時時間已近中午,醫生開始在后邊的小屋里做飯。
“餓了吧,想吃什么?”
“還真餓了,早飯都沒吃飽呢。”
“為什么不吃飽啊?”
“早點去圖書館學習啊。”
“身體都垮了,學個屁啊。”
“嗯?”
“切,屁屁屁,就說了怎么著?”
醫生姐笑著看我和趙臨城,看得我有些尷尬,于是我立馬停下來,“想吃什么?”
“油潑面。”
“不行,太油。”
“砂鍋……”
“不行,太咸。”
“那你說吃什么?”
“喝粥吧。”
見我買了吃的回來,趙臨城從床上坐起來,他一只手打著點滴,一只手吃飯不太方便。“要不,你喂我?”他試探著問。
平常在餐廳經常會看到情侶之間喂飯的,我總說他們幼稚辣眼睛,基本生存能力退化。麻辣燙說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所以我一直搞不明白互相喂飯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我還愣著趙臨城就把勺子塞給我。話說喂別人吃東西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因為除了忍受別人投射來的眼光,還有趙臨城的得瑟樣,而且我一手抖粥灑了一身。
看著我的囧狀,趙臨城不停地笑。
“還吃不吃了?不吃我扔了。”
“吃吃吃。”
如果時間回到一年前,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我會和趙臨城扯上關系,會成為男女朋友,我會給他喂飯,我也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在我眼里那么高冷的系草學長此刻是那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