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周四上午,又到了大師的課。麻辣燙因為有了兩部手機,所以對這次課略顯積極。
“走啊,同志們上課去。”麻辣燙說。
“你們先走吧。”我說。
“咋了,要翹課啊?”
“別瞎說,我是那種人嗎?”
“呵呵,你是不是那種人我可不清楚。”
“嫣然,瀾瀾,快把她帶走。”我一邊穿鞋一邊說。
“諾諾,你不跟我們一起吃早餐了?”瀾瀾問。
“我要去給趙臨城送個飯,你們先去吃吧。”
“吆……”麻辣燙和嫣然同時發出怪腔調。
“求你們了,快滾吧。”我說。
“賢妻良母哦。”她們三個邊笑邊走出宿舍。
耳根終于清靜了。
隨著考研日子的臨近,趙臨城為了早去圖書館占位,經常不吃早餐。我去餐廳買了豆漿和肉夾饃給他送過去。
我在門口給他發了消息,趙臨城正好抬起頭看到了我。我伸手示意他出來。
“喏,早飯。”
“嘿,越來越有當女朋友的樣子了哈。”趙臨城接過早飯說。
“少臭美了,我可沒承認。”
“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不是嗎?”
“你好像還沒向正式向我表白呢吧?”
“傻瓜,都是我的人了。”趙臨城笑著揉了揉我的頭。
“第一我不是你的人,第二我沒洗頭。”我看過影視劇里那些摸頭殺,每次男主揉女主頭發的畫面都會讓瀾瀾和嫣然大叫“好蘇啊”,可到自己身上就變味了。可能趙臨城身上有男主氣質,而我身上的屌絲氣質多于女主氣質。
趙臨城一臉嫌棄的把手從我衣服上蹭了蹭。
“快吃飯吧,我去上課了。”我說完匆匆跑掉。
心動還是有的,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腦海里不停地浮現剛才的畫面,我不禁笑出了聲。
“笑什么呢,這么開心?”我一抬頭是大師。
“大師好,大師我先走了。”遇見大師趕緊溜,否則準沒好事,這是我長久以來得出的結論。
“回來,回來。我U盤拿錯了,你去我辦公室幫我把桌子上的黑色U盤給我拿來。”
等我拿著U盤到教室時,同學們都已經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排成一大排。
我把U盤交給老師,就趕緊找瀾瀾她們坐下。
“嗯哼。”大師嗓子里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音,“手機。”
好吧,大師法眼無情,無一漏網之魚。
我上交了手機,就發現麻辣燙一臉得意的看著我,表情很夸張。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大師照常收手機,但是班上的同學也不盡然全都聽課。大師在講臺上哇哇講著,下邊睡覺的趴倒一片,看小說的低頭一片,沉迷于化妝照鏡子的還有一片,真正抬頭的沒幾個,況且抬頭的也不見得都是聽課的,還有神游四方的。
“哐哐哐”大師突然把投影儀拍的很響,“都低著頭干什么呢?”
當然他的話并沒有多大反響,除了大家的抱怨“嚇死我了”和“神經病啊”這兩句話。
大學里的學生都是有脾氣的,還敢罵老師有病。回想高中的日子,但凡有一句抗議,都夠我們出去罰站寫檢討的了。
但是,大師不生氣不死心。他不再敲投影儀改成提問了。上課不抬頭不要緊,他會隨機提問。比如說麻辣燙就是第一個“受益者”。
“程詩雅,我剛才講的是哪一部分?”
麻辣燙在底下玩游戲玩得正激烈,根本沒聽見大師的話,直到嫣然拿胳膊肘搗了搗她。
當然麻辣燙并不知道大師說了什么,她站起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快,上上上。”
全班同學一陣哄笑。
“你說什么?”大師走過來問。
“沒,沒什么。我說你剛才說的是新聞評論者的基本素養。”麻辣燙放下手機,拉過瀾瀾的課本胡亂翻了幾頁說道。
“胡說。新聞評論者基本素養是上周學的。”
“新聞評論寫作技巧。”麻辣燙翻了課本之后又回答。
“胡說,這個還沒學。”
麻辣燙吐了吐舌頭,“哦。”
“哦,根本沒聽我講課。”大師說,“哎,你怎么沒交手機?”
“我交了。”
“你們別以為有兩塊手機就沒事了。學習是給你們自己學的。看看你們什么樣子,念了個三本院校還不知上進。”
“班長,你來說說新聞評論寫作技巧有哪些。”大師繼續他的提問。
麻辣燙剛坐下就蒙了,其實她剛才說對了,大師是故意詐她。
我聽說大師的女兒和我們差不多大,但是她女兒已經被保研了而且還是人民大學。如果把大師理解為父親的角色,那我們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確實很讓人生氣。
這節課下課后,大師一如既往地布置了作業:針對上課低頭族現象寫一篇兩千字評論。要命了這哪里是評論,這分明是檢討啊。
大家開始講價還價,“老師,字數少點啊。”
“太多了,沒得寫啊。”
最終大師慈悲一千八,底限。
這種感覺就像你去菜市場,口水之爭后發現不但沒用還白白浪費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