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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語

  • 小妖本非妖
  • 江非月
  • 3344字
  • 2018-09-28 00:44:24

“山鬼姐姐!”才區區幾百年而已,明月就已經化成了一副十幾歲的女子模樣,山鬼驚訝,瀛洲君也沒有暗中助力,只是自然而然,蒼天賜福。她還是以前那小魚習性,總愛將茶盤放在自己頭頂,自如地在瀛洲宮中走動。

明月見門沒關,就徑直向著屋內走去,這小軒是山鬼居住的地方,赤豹和文貍像兩只大貓一般,懶洋洋地躺在門前,見到明月打了個呵欠,又翻身睡了。

山鬼卻坐在桌前,桌子上擺了些許針線,手中捏著一件白色長衫,衣服的下擺已經滑落到地上。那從衣袖上金色牡丹處穿過的細針還停留在空中,不知道那縫補的人在想些什么。

“山鬼姐姐!”明月悄悄走到山鬼面前,大聲喊道。

山鬼被嚇,身子一抖,反而將明月嚇到了,頭頂上的茶盤一翻,上面的茶碗一跳,接著一聲脆響,茶蓋骨碌到了門檻處。

“明月你沒事吧?”山鬼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看看明月的額頭有沒有受傷。

明月理了理額前的碎發,道:“我沒事啊,倒是姐姐你,每次你拿著公子這件衣服時,就會出神。幾百年來,無一例外。”

山鬼回頭望了望桌上的金牡丹,輕聲問道:“明月,你為何知道公子喜歡牡丹呢?”

“明月也不知,只是有幾分感覺,就好像有人早已在心中給明月備好了答案似的。”明月搖搖頭,這句話山鬼不知問了明月多少遍了,明月也如實回答了許多遍,這句話,就好像在山鬼的記憶中消失了。

明月拾起地上的瓷片,忽然聽到外邊有幾聲叫喊,“明月,明月,我來找你了!”是好聽的男子聲,打破了小軒內的寂靜。

“是望舒小君來找你啦!”山鬼溫柔地笑道。

“不,是催命鬼!”明月連忙將茶盤放在桌上,嘴上還在說,但腳下已經等不及要跑,“姐姐,你就說沒看見我,我先走了!”

說完,便提著裙子,邁出門檻,循著走廊往西處跑去。那望舒小君剛剛進門,就看到了明月的人影,連忙高興地揮揮手,道:“明月,明月!哎,你怎么……”

明月根本沒停下,望舒小君還伸著脖子往遠處看,余光瞥到了剛剛出門的山鬼。

望舒望著山鬼,瞬間仰起頭來,規整身姿,將右手背到月白長衫后,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慢悠悠地往明月跑的方向走去。忽然,那文貍轉了個身,望舒小君差點崴了一腳,連忙加快腳步。

山鬼忍俊不禁,還記得當日望舒小君要來為玄女報仇,辛辛苦苦找到山鬼,剛想要大罵一番,就被明月一盆墨汁澆頭。

“臭小子,就憑你也想來找我們的麻煩!”

“你,你給我等著!”

“哎,你別跑啊,關門放貓!”

“啊!別咬我衣服,父君,姐姐,救命啊!”

明月往瀛洲君書閣跑去,氣喘吁吁,連忙關上閣門,轉過頭來,卻看見瀛洲君趴在案前熟睡。

“公子真是可憐,每日都要幫那該死的天帝打理這些破事!”明月走到瀛洲君面前,見瀛洲君手中還握著是奏章,便將奏章從他手中抽出。

明月看著瀛洲君安睡的模樣,氣息舒緩、面色溫潤,就好像整個大殿都變得安靜下來,心想:“公子就連睡著都這樣溫柔。”

“公子的手難道受傷了嗎?”明月見瀛洲君左手處綁了一些布條,那布條自從她出現起就一直存在,明月奇怪,公子的手傷為什么遲遲不好。

她看了看瀛洲君還在熟睡,便咬了咬嘴唇,將那布條一點點揭開,看看手背,也沒什么不同。等到她在翻開手心之時,忽然看到有一個紅色的魚鱗印記。

“魚鱗?”明月感覺自己的精神都要被這片魚鱗吸去,她昏昏然,頭腦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瀛洲君忽然感到手心有一陣鉆心之痛,睜開眼睛,卻看見眼前這一景象。

“不要看!”瀛洲君連忙將手縮回,往后狠狠地推了明月一把。

明月被推到地上,才恢復了心智,她見瀛洲君臉上有幾分怒色,趕緊道歉,“明月,明月不是有意,有意……”

“你走吧。”瀛洲君背對著明月,淡漠的說了一句。

明月低下頭,心里七上八下,心想,“公子今日怎么了?發這么大的脾氣!近來見公子愁容滿面,難不成是我惹公子生氣了?”

“還不出去!”瀛洲君大喊道。

“是。”明月連忙從地上起來,斂起衣裳,跑了出去。

瀛洲君一揮手,那大門又關上了。這時他才跪在地上,左手發抖,臉上已經布滿了汗水。他用左手攥緊那些布條道:“看來天意如此,我不得不從。”

望舒小君卻追到書閣前,沖著那書閣行了一禮,隔著門道:“菩玉哥,你可曾見過明月?”

“沒見過。”瀛洲君回答得有些冷淡。

“菩玉哥,今日陽光正好,該出來見見太陽啦!”望舒小君抬頭看看,用手遮了遮眼前,幾縷金色從指縫中劃過。

“多謝關心。”瀛洲君看著那閣外門上的人影,眼神中有幾分嫌惡。

“啊,對了,叔父說,菩玉哥的病已耽擱了許久,若再不好,他便要親自來探望你了。”望舒小君嘴角微揚,又雙手背后,向著那緊閉的雙門稍微點了點頭,“望菩玉哥早日康復,望舒去找明月了!”

“知道。”瀛洲君癱坐在案前,嘴唇發白,又從那些書堆中拿起一本奏章,默默地點劃著。

“明月,明月!”望舒小君跑到明月面前,擋住明月的去路,將一株牡丹擺在明月眼前,道:“剛剛路過花圃時摘的,送給你。”

“不要。”明月撥開望舒小君的手,沒想到那牡丹卻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明月心煩意亂,臉上劃過一絲愧色,想要把那花拾起。沒想到望舒小君早已拾起了,他吹了吹牡丹上的灰塵,道:“怎么了,明月?看你悶悶不樂的!”

明月不語,只顧嘆氣。望舒小君便拿著牡丹,笑著道:“那讓我猜一猜,你定是惹菩玉哥生氣了吧?”

明月眼中一亮,轉而又失去了光芒,她問道:“你怎么知道?”

“剛才經過,看到菩玉哥正在大發雷霆。”望舒小君一臉畏懼,“哎,你知道嘛,這是我第一次見菩玉哥發這么大的火,你到底干什么了?”

“沒干什么。”明月心里有些忐忑。

“沒干什么就好,可能正好趕上你倒霉。”望舒小君嘆了口氣,為明月打抱不平,“你不知道,幾百年前你們瀛洲山出了個妖物,三界為之一震。可是這幾百年過去了,菩玉哥不是裝病就是緊閉大門不出。叔父那里倒是相信菩玉哥,但是那些老仙君一口咬定菩玉哥包藏妖物,看來瀛洲君世代注重的名譽終究要毀在這莫須有的妖物身上了。”

“哎,明月,想什么呢?”明月愁眉緊鎖,這妖物不正是說得自己嗎。

“哎呀,煩啊,煩啊,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明月往后使勁兒推了推望舒小君,轉頭往自己的住處跑去了。

“哎,明月,你的花啊!”望舒小君高舉著花在空中向著明月的背影搖了搖,那花的莖早就軟了,耷拉著大腦袋,萎靡不振。

望舒搖搖頭,輕笑一聲,將牡丹放入自己胸前的衣襟內。

明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打開木櫥,拿出幾件合身的衣服包了起來。門口的赤豹看在眼里,連忙跑到山鬼面前,叼著山鬼的衣服來了。

“明月,你要去哪?”山鬼走進來,用手壓著明月收拾好的包袱,關切地問道。

明月忍著心痛,笑了笑,道:“啊,是這樣的,公子說最近山下有些雜事要明月幫忙去處理。明月去幾日就回,姐姐不用擔心。”

“為何走的這樣急啊?”山鬼皺皺眉頭,臉上有些懷疑。

“因為事情急嘛!”明月解釋道,“哎呀,是因為明月看公子最近事務繁忙,想要快些為公子分憂嘛。”

說完,明月便湊近山鬼,眨了眨眼睛,玩笑道:“公子不開心姐姐也不開心嘍,明月不想姐姐不開心啊。”

“看我封上你的嘴!”山鬼臉上緋紅,拿手捏著明月的嘴說道。

明月將山鬼的手拿下來,雙手握著,道:“那我走了?”

山鬼笑了笑,眼中有幾分慈愛,她點了點頭,看著明月的背影,“別忘了吃飯,穿衣,盤纏……”

“忘不了!”明月擺擺手。

山鬼要被自己蠢到,人怎么會忘記吃飯穿衣呢!

“早點回來!”山鬼喊道。

明月走后,山鬼便去給瀛洲君準備晚飯,她走到書閣前,見雙門緊閉,敲敲門,“公子,晚飯來了。”

“進來。”瀛洲君的嗓子有些沙啞。

山鬼走近被瀛洲君頹唐的模樣嚇了一跳,只是裝病而已,怎么這樣子倒像是真病了。

“公子,你怎么了?”山鬼連忙用手貼了貼瀛洲君的額頭。

“不燙啊。”山鬼有些焦急,“公子快歇一歇吧,再這樣看下去,會把身子搞垮的。”

瀛洲君咳了幾聲,道:“沒事。”他往外看了看,虛弱的地問道:“怎么,明月沒來嗎?”

“明月今晚去處理公子交給她的任務了。”山鬼看著瀛洲君,“她走得有些急,還有些奇怪……”

還沒等山鬼說完,瀛洲君慘淡的笑了笑,道:“啊,是這樣。”

“沒想到走的這樣急啊……”瀛洲君又殷切地往外看了看。

“是啊……”山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從沒見過公子這副模樣。

臨著書閣外的屋頂上,有一個人正用包袱捂著嘴,兩頰的眼淚打濕了包袱,也浸透了她的衣袖。她見瀛洲君始終坐在案前,山鬼在一旁研磨,兩人相視一笑。她便越過屋檐,走了。

“咳!”瀛洲君正看著奏章,忽然一口鮮血噴在了上面,倒在席上。

“公子你怎么了?”山鬼連忙跑過去,瀛洲殿內半夜匆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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