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階級和能力

每一種教育體系都是一門技術，其目標是生產社區所需要的“產品”。直到今天，我們都還不知道，那些在某種教育體系中成功的人之所以取得成功，是因為他們適合于這種教育體系，或可以說這種教育系統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還是因為他們確實有“能力”。

亞里士多德有一個著名論斷：人的求知欲望是與生俱來的。科學研究支持這個論斷，并進一步發現，人的求知欲望與其能力的發展相輔相成。新興的教育興趣催生了大量的實驗，它們旨在探究哪些人有能力學習，以及以什么速度學習最為合適。有證據表明：只要兒童的大腦沒有受到過損傷，他們就能學習基本的科目，并且他們能夠接受所有科目教學的年齡也比我們猜想的早。于是，我們再也不能說有哪一個種族的成員是不可教育的。

雷內·杜博斯（Rene Dubos）評論說，據他判斷近代遺傳學上關于人類的最重要的發現是，只有非常少部分的基因稟賦——少于20%——得以表達并發揮出某種功能，絕大部分基因由于受到抑制而處于休眠狀態。而環境決定了基因型的哪一部分得以表達，哪一部分受到抑制。

在此，我們立即會想到夸美紐斯（Comenius）說過的話：

不要想當然地認為，我們要求所有的人必須準確而深入地掌握所有的藝術和科學知識。這不僅沒有任何用處，也是任何人在其短暫的一生中無法實現的。因為我們知道，每門科學都是如此廣闊和復雜……即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智慧的人，如果他們想徹底了解某門科學也須傾其畢生的精力……我們希望人們必須學習的，是與他們生活息息相關的事物的普遍原理、原因及其用途……我們必須采取強有力的措施，以確保任何人在其生命旅程中，遭遇不了解的事物時，能夠辨別哪些判斷是正確的，并能夠適當地加以處理而不至于犯嚴重的錯誤。如果有人刻意地主張，某些人的智力是如此之低，以至于不可能獲取任何知識。對此，我的答案是，我們不大可能找到一面模糊的不能反射一丁點圖像的鏡子，或者是，不大可能找到一塊表面粗糙到不能在上面刻上任何東西的塊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