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語,算是應允了。
“殿下今夜也在此如何?”
浮邪看著有些糾結,但瞄一眼我后堅定道:“好。”
我懷疑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戰凜淵領著我們上了四樓,心里正犯嘀咕,卻聽到戰凜淵溫聲道:“不必奇怪,云淵閣是我所管。”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依舊穩步走在我前面。
浮邪拉了我一把,悄悄地對我說:“別管他,這人就是別人肚子里的蛔蟲,什么都知道。”看來之后得小心點莫讓戰凜淵察覺我的心思。
“到了。”戰凜淵說著轉身過來,面朝我們,“南葉便住在最左邊那間,之后的一間殿下住。”
“謝謝。”
“無礙。”他道。
入夜了,天氣微涼,星子在窗外閃爍著,戰凜淵給我安排的屋子很好,視角能看到許多漂亮的景象,樹枝在我的窗外搖動,遠處爛漫光斑點綴著漆黑的夜空。
也許是對這里不熟悉,找不到歸屬感,我輾轉反側了段時間,一直睡不著,趁著夜色正好,我起身,穿好衣服就飛升上了樓頂。
夜風很冷,卻很溫柔。
坐了不知多久,耳朵傳來一陣聲響,我側身一看,戰凜淵正站在檐角,似乎對于我的出現感到疑惑。
“怎么在這?”
“睡不著。”
他走至我旁邊坐下,又道:“認床?”不難聽出里面的笑意。
搖搖頭,我坐離他遠一些才道:“只是沒有熟悉的感覺。”
戰凜淵不答話,我也樂得不說話。
樓很高,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星星,根本看不到天宮的樣子,來的時候我記得也離得不遠。
“呃——”
我與戰凜淵同時轉頭,盯著那個上來的人,浮邪手里拿著幾壺酒,正蒙圈的看著我們,倒是戰凜淵先反應過來,揮揮手,讓他坐過來。
“你怎么不睡覺?”浮邪問我,將酒壺放在一旁坐在戰凜淵旁邊。
“睡不著。”
“哦——正常,我第一次來這也睡不著,因為太冷了,這樓越往上越冷,那天晚上凍了個半死。”
感覺戰凜淵夾在中間很尷尬啊——
“你拿酒壺做什么?”我順帶瞥了眼那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醇香,應該是壺好酒。
“和豬……戰神約好一起喝酒唄。”浮邪擺擺手道,“來不來?這可是我父皇百年珍藏好酒。”
“好!”佛界雖有戒律,可這對我并不管用。浮邪遞了一壺給我,剛好三壺酒,扯開來,濃郁的酒香散得更多了。
記得那時候,我和姐姐也是如此,趁著師父注意不到我們,便拿起他的酒葫蘆就爬到屋頂偷偷喝。
好像那次兩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但卻莫名興奮,嘰嘰喳喳說了一堆什么來著,等到清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了,不用猜,一定師父將我們帶回來的。
在人間,那十六年時間里是我最為歡喜的時候,老油條師父以及一個疼愛我的姐姐。
即使時間隔得長了,我也沒法忘記。來到佛界,當我慢慢有意識的時候,就開始覺得菩提師父和人間的師父很像,但這僅僅只是猜測。
轉眼而過兩千年,我想,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姐姐和老油條師父了。
“南葉,發什么呆呢?”浮邪隔著一個戰凜淵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回過神瞧著他兩的姿勢總有些不對勁,但沒多想。
“你們不是不喜歡對方嗎?怎么還約好上屋頂喝酒了。”
浮邪縮回了自己的位置,理理衣服,不在意道:“本殿下公私分明,與戰神是來聊公事的。”
誰大半夜聊公事?我在內心哭笑不得,又問道:“戰神怎么不說話?”
戰凜淵無辜道:“你們聊的話題我不感興趣,也插不進話。”
“你對什么感興趣?”
“奇聞異事,四海八荒的珍奇。”
我:“……跟你表現出來的不一樣啊。”這興趣愛好。
浮邪:“……他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