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凜淵看了我一下,又將目光投向遠方,聲音低沉道:“心表不一,南葉,你不也是嗎?”
我怔愣,捧著酒壺的手有些發抖,卻不知道該怎么掩飾,只輕輕說話:“嗯,我,我確實跟表現出來的不一樣……”
浮邪隔著個戰凜淵將自己的手繞過他的后背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斜著個身體對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對吧?”說這話時笑嘻嘻的。
他那一拍,我手里的酒便灑了不少,落在袖口上濕噠噠的,浮邪瞧見,不動聲色的掐個術法為我清理干凈。
“……算吧……”
頭一回有人對我用悶騷這個詞,感覺很新奇。
“哈——什么叫算,根本就是嘛,從你這段時間表現來看,和高冷一點邊都碰不到。”浮邪又拍了我幾下,還好酒沒再灑出來。
皇子殿下委實太過自來熟些,我喝了口酒,發現這酒一點也不嗆。
“你們有沒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講來烘托一下氣氛嘛。”浮邪提議道。
我仔仔細細回顧了那兩千多年的時光,忽然想到了那人,心情頓時感覺不好了。
“南葉,你先來?”戰凜淵轉頭溫柔說道,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擺弄這酒壇,悶聲道:“……好。”
“傳聞某個地方有位醫者,天生醫術高超,深得百姓心,他性格良善,為了救活一個人愿意付出一切,那怕這個人,僅僅只是個陌生人。
后來,他意外拾得一本書籍,那本書上所說能將一個已經死了一年甚至于多年的人救活,可想而知,對于那時的那位醫者來說,這本書所述非常吸引著他。
他日日琢磨著這書籍上的文字,開始了他瘋狂的探索。
那時的他未曾注意到這本書的邪惡之處,不久后,他迎來了一個病人,而書上所記正到關鍵的地方,他,此時恰好需要一個實驗體。
他盯上了那位病人,以他純正善良的心,他在自己的心里面對自己說,只要成功了,病人就會活下來,于是,為了隱藏他的心思,他便對病人家人說道,他有法子治療病人,只是病人必須在他這里住,以方便他治療,而那幾天內,不可有家屬探望。
家屬欣喜若狂,立刻同意了,當晚,醫者就開始了他的試驗,過程和結果都很好,他成功了。”
浮邪懵懂道:“那為什么說那本書很邪惡?”我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說了下去。
“此番更是讓他聲名大噪,更多的人來此讓他看病,他一一細心照料,不斷運用著那本書,但,麻煩來了。
第一個被他治療好的病人開始便得不正常起來,雙眼眼睛發紅,還喜歡在夜間四處游蕩,某一日,當家屬找到他時,他正在啃食一具尸體,尸體上還有著蠕動的蛆,當場就吐了好幾個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被治療的病人出現了相同的狀況,人們開始發現了共同點——全部被他治療過!
有位道人路過此地,說有妖邪作祟,跟著指引,他們找到了醫者,醫者彼時已經變得有些瘋狂,手里拿著一把刀,由刀到手沾滿鮮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不少人被嚇壞,但仍有膽子大的掄起農具就一起制服了他。道人說,若是不及時讓上蒼息怒,怕是要天降大劫難至此,而他所說的解決辦法,卻是要拿那位醫者的性命來祭奠蒼天。
刀與劊子手皆準備好,只差一個他(醫者)了。烈火燃盡他的身軀,徒留他一捧骨灰,拋向塵世,引得萬民喝彩。
故事完了,你們覺得如何?”
兩人均沉默不語,倒是半晌后,戰凜淵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低沉道:“感覺有些真實,你親身經歷過?”還是說你本就是故事里的人。
我知道他一定有話沒說出來,但我并不想問。
“沒有,一個朋友倒是看過。”
“我其實很奇怪,他那本邪門的書哪里來的?”
“我也不清楚,這故事只是耳朵尖聽來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