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似看到浮邪瞪了戰臨淵一眼，然后才邁開長腿走至我旁邊坐下，戰凜淵自始至終都以淡笑對他。

我默默將書推至戰凜淵面前，浮邪一雙眼睛死盯著我，問道：“你干什么？”那般模樣，幽怨得很。

我手一頓，將視線調轉不再看他，面無表情道：“還書。”我尋思著這兩人可能有仇，畢竟從到此起浮邪就沒給過戰凜淵好臉色看。

“殿下，有外人在，煩請收斂。”戰凜淵拿走我還給他的書，順手從書架上抽出里幾本書又遞給我，聲音溫和道：“這些書都不錯，值得一看。”

“謝戰神。”

“以后都是朋友，不必喚得疏遠，你可以叫我凜淵。”

我還未答，倒是浮邪語氣鄙夷道：“我去，還凜淵，喚豬蹄比較合適吧。”

我心中郁悶，難道就我一個感覺現在氣氛很尷尬嗎？

可能是戰凜淵不理解豬蹄這兩個字的含義，他臉上掛著淡笑，聲音清淡說：“殿下，依你。”

“……”我無語，浮邪卻坐不住了。

“……你特么病得不輕。”

“殿下說什么是什么，臣病了。”

“……”

一陣靜默，戰凜淵率先打破僵局，他道：“南葉，一周后便是天宴，可有興趣來？”

“天宴？看……家兄的情況。”我沉思道，這種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去的，宴會無非是一堆人聚集在一起拉家長或者幾個姑娘在會上獻舞對喜歡的人拋幾個媚眼，滿是紙醉金迷。

戰凜淵笑道：“南葉還怕兄長？”

我違心的點點頭。

“對了，你們是有過節？怎么感覺好像你們不太喜歡對方？”我問。

戰凜淵無奈地搖搖頭：“沒有……”

“有！”

與此同時浮邪卻回答了與戰凜淵相反的答案，我感受到自己的眼皮跳了跳，繼而我問浮邪是什么過節，他卻不講了。

“浮邪的姐姐浮靈她……”戰凜淵說到這，仿佛很掙扎般才道：“……喜歡我。”內心八卦之情烈火熊熊燃燒，我很期待下文。

“但喜歡這事，我也知道該兩情相悅的，便明確拒絕了她，之后，不知她哪里聽來的傳聞，說我要去凡間歷劫，一賭氣信了傳聞，跳了輪回井。”

所以那位浮靈姑娘，是傻帽？

浮邪聽此登時拍桌而起：“分明是你傳給姐姐聽，還哪里聽的，你倒是很會撇清自己！”

戰凜淵無辜道：“浮靈公主很疼殿下，因此事就開始以惡意來揣摩我了。”

我：“……”其實我感覺自己比較相信浮邪。

“那位浮靈公主現在如何？”

“仙人投胎，自是非富即貴，前兩天我去看了眼，如今幸得真愛，在一起了。”

我真是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了。浮邪還在氣頭上，聽此也不由得微松口氣，瞧見他此番動作，我心道大概浮靈是真的特別疼愛自己的這個弟弟的。

不過幸得真愛是什么鬼？

我轉頭又看了眼戰凜淵，他依舊淡笑著，瞅見我的目光，對我溫和的笑了笑，這溫和一笑不過是嘴角上揚的弧度大了那么一丟丟。

我瞬間懂了，暗嘆真是奸詐，這里面怕是有浮邪不可知的內情，至于是什么，找個沒有浮邪的時間問問戰凜淵就結了。

我先將書籍收好，打算走了，抬頭望天外，不由一怔，天早黑了，云淵閣的燈都點上許久了，遠處繁星點點，天河之間似有人擺渡著船只，向更遠處駛去。

“夜深，南葉不如在此留宿？”戰凜淵對我道，我只覺得從沒有那一天過得如此快過，明明來時不過早晨，現在星星都點上了。

浮邪也看著我，說：“南葉明日再回去吧？走夜路不好的，尤其是姑娘。”

在佛界待了幾千年，天天跟佛修相處，我都快忘了自己還是個女子，若不是連親事宜，我余下時光怕是都以男子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