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夯實基本盤
- 寰宇大唐
- 星辰皇族
- 2675字
- 2019-06-09 19:30:47
李旭的基本盤是越州,流求目前還指望不上。
前幾年人口統計越州有近五十三萬口,算上不納入戶口統計的僧道、兵丁、奴婢、流民、隱戶,實際人口應有八十來萬。人口多就意味著發展潛力大,把越州這個基本盤發展好了就能輻射整個江南東道。
如何發展這個基本盤呢?
當然是搞經濟了。
越州的商貿發展不錯自不需要李旭過多插手,能搞的就是農業和養殖業了。
農業是百業的根本,把農業搞好了,越州百業發展就有一個堅實的基礎。
雖說越州農業發展還不錯,糧食年年豐收,落在李旭這個穿越者眼里就很寒蟬了。
良田畝產才三百來斤,和后世動輒八九百甚至千兩百多斤的畝產比起來太不夠看,連幾百年后的宋明都比不了。明朝時期太湖平原可是畝產五百多斤。
李旭走訪鄉間考察水稻畝產為何這么低,發現水稻采用育秧移植栽培技術和后世也沒大的差別(排除農業機械的影響),產量低主要原因還是稻種和施肥的問題。
李旭這才想起來,宋代南方水稻畝產爆漲是因引進了高產、早熟、耐旱的占城稻做為早稻與與晚稻配合成為雙季稻,使谷物產量大為增加。
占城稻有多好,其一“耐旱”,其二適應性強,“不擇地而生”,其三生長期短,自種至收僅五十余日,比大唐目前種植的早稻生長周期短太多,與晚稻的種植時節完美的錯開。
唯一缺陷占城稻的口感不是太好,這一點李旭好像有點多慮了,在糧食都不夠吃的時代,除了達官貴人也沒誰會去追求啥口感。
當然啦,占城稻目前還在沒改稱占城的林邑國,還得派人去林邑引進才行,要到明年才能在越州、流求進行推廣種植。
引進占城稻的問題李旭讓朱誕派艘快船去追下南洋貿易的南方貿易船隊,令他們在回航時到林邑國收購稻種。
此番南下的南方貿易船隊三艘千料大船能裝近兩千噸稻谷,合計大概兩百萬斤按每畝十斤稻種算,可以種二十萬畝地。
這么算下來,明年要想在越州、流求全面推廣占城稻,這點種子還不夠,向整個江南東道推廣還得育種好幾年才行。
施肥的問題只能通過挖鳥糞石來解決了,好在被委以重任的崔溫執掌下的鳥糞石肥料公司通過擴大開采礦點產量正逐月上升。
得益于產量提高,流求的春耕都在李旭強令要求下在插秧前往水田撒碾碎的鳥糞石,到夏季收割時農民定會驚奇的發現剛開荒的田地糧食產量能超出預計。
見李旭對鳥糞石如此重視,崔溫從中嗅出前途的味道,不斷派人勘探流求附屬諸島,凡是發現儲有不少鳥糞石的島嶼均組織人手開采,缺開采的奴隸就找伍元瑛等人要。
以致個把月過去就把流求附近有鳥糞石資源的島嶼都派人上島開采還嫌不足,上奏請求李旭指點迷津。
一個如此上道的屬下李旭自是樂意指點,畫了一張南海地圖,將擁有豐富鳥糞石的東沙、西沙、南沙群島標注在上,三個群島的鳥糞石開采出來足以滿足江淮地區幾十年的需求。
引進占城稻加大鳥糞石開采只解決糧食產量的問題,提高耕種效率同樣擺在李旭面前。
牛耕已在江淮普及,用的犁卻是費時費力的長曲轅犁,不是犁的最佳形態。
李旭不得不組織木匠把在唐末出現,操作時犁身可以擺動,富有機動性,便于深耕,且輕巧柔便,利于回旋,節省人力和牲畜的曲轅犁制作出來。
農民一試,發現曲轅犁比長曲轅犁輕便快捷好用多了,想著什么時候能換個曲轅犁耕田。
犁算是農具中的大件了,曲轅犁制作又比較精巧價格不貴但也不便宜,對大多數農民來說花一筆錢買一個曲轅犁還是有點因難。
李旭為了推廣曲轅犁提高越州農業生產效率,難得大方一回,凡是購買曲轅犁的農戶由他個人出資補貼50%,農民換犁的成本低了換曲轅犁的意愿就更大了。
為了提高生產效率李旭的野心還不止改進個曲轅犁,他想把畜力收割機弄出來,那效率比起人力收割是杠杠滴往上漲。
只是畜力收割機技術要求有點高,不是李旭這個文科生通過畫圖紙工匠看一遍再琢磨就能短時間內琢磨出來的。
李旭只能挑選一批腦子好使會算術的年輕工匠或學徒,給他們提供資金、場地去慢慢鉆研。
為了讓他們有鉆研的動力,李旭開出了極高的賞格,發明畜力收割機就獎十萬貫,還在越州旬報上刊登這條懸賞消息,不論何人,發明畜力收割機,十萬貫就抱回家。
十萬貫是什么概念?相當于后世千萬的賞金。
報紙一出,轟動了越州,人人躍躍欲試。
隨著時間推移,越州刺史十萬賞金求畜力收割機跟著行商的腳步傳遍大江南北,無數工匠和精通算術、機械的文人士子眼熱的動起手來,琢磨該怎樣實現畜力收割。
除了推廣曲轅犁,鼓勵發明畜力收割機,李旭還在大力推廣另一件十分不起眼的農具秧馬。
農村出身的想必對種水稻插秧有過深刻體會,頂著烈日彎著腰在水田里插秧是一件極累又辛苦的農活,對腰部損害極大。
故南方種水稻比北方種小麥艱辛得多。
不過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大的,在宋代南方發明出拔秧插秧用具秧馬。
其外形似小船,頭尾翹起,背面象瓦,供一人騎坐其腹以棗木或榆木制成,背部用揪木或桐木。操作者坐于船背。
如插秧,則用右手將船頭上放置的秧苗插入田中,然后以雙腳使秧馬向后逐漸挪動;如拔秧,則用雙手將秧苗拔起,捆縛成匝,置于船后倉中,可提高功效及減輕勞動強度。
哪怕放到后世,沒有插秧機的情況下都十分適用,只是沒人想起這件古人不起眼的發明。
秧馬比曲轅犁具有制作簡單價格低廉的優勢,懂點木工活的農民都可以自己制作,推廣起來比曲轅犁事半功倍,都不需要李旭補貼。
將限制越州農業發展的瓶頸一一處理的李旭目光轉到養殖業上來。
說的不好聽點,當年除了游牧民族為了生存而搞牛羊馬養殖外,大唐除了官辦的牧馬監外,社會經濟中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養殖業。
不論雞鴨牛羊等家禽家畜都是鄉間農民為了獲取肉食或換點現錢用而零散養殖,都沒有規模可言,可想整個社會的肉食供應是十分不足的。
這也是為什么唐軍對主動出擊游牧民族十分熱衷,甚至主動挑起戰事,因為一旦取勝就是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牛羊繳獲,都是大牲口,將士們吃不完轉手賣給商人也是大賺一筆,商人再運至中原一賣彌補中原的大牲口需求,形成一種良性循環。
故唐代邊軍都不差錢,養家糊口搓搓有余,吸引內地那些沒啥出路的底層青壯熱情高漲的前往邊疆投軍參戰博取功名富貴。
哪像宋明邊軍苦哈哈一個,軍響被文官層層貪墨,再到將領手里吃空響喝兵血,別說當兵掙錢了,連家都養不了,甚至落到自己都沒飯吃的地步。
當兵都快混成乞丐了,甚至比乞丐還不如,至少乞丐是自由的,宋、明朝的兵還被將領當奴隸使喚毫無人身自由。
是問,社會的有志青年愿去邊疆投這樣的軍隊嗎?
這要放在唐朝,早他娘兵變了,抽刀子砍他丫的。
安史之亂后唐朝最嚴重的一次危機,比安史之亂還要危險的徑原兵變,就是因朝廷沒給好待遇,讓這群出征的徑原兵吃初茶淡飯惹惱了他們,當場兵變打進長安,把皇帝老兒給趕跑了。涇原節度使姚令言憑戰功一步步爬上來,軍中威望不低,面對憤怒的士兵照樣控制不住,反被部下拿刀駕著脖子脅迫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