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露茗臺上聊天地,丹霞山下近危機
書名: 江湖風云錄之風云在起作者名: 木子秋八本章字數: 4709字更新時間: 2018-10-29 0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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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心一行人都聚在這丹霞上的露茗臺上,雖然聶如書看上去似乎弱不經風,一副書生模樣,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霸氣往往更能讓人心驚,天生敏感的奇川看的通透,年紀輕輕便經歷諸多變故、熟悉人情世故的黎洛看的清楚,其他的人,吳心和吳顏色從小在小地方長大,身邊都是質樸、無心機的農戶,當然至少他們這么認為,識人本領自然欠缺幾分;至于聶如畫,對這兒除了大哥之外,格外寵愛自己的三哥,更是信任有加,不然也不會為了三哥功夫被廢之事,這么多年對寒山盟一直耿耿于懷;聶青峰更不用說了,當年他離開山莊時,他的這位三叔還是風光正盛,甚至當時自己最大的目標就是能及上三叔的一半,可物是人非,后邊三叔的故事自己也只是在和家人的書信及江湖上的傳言上了解幾分;至于寒萌,這個年紀最小,但心智成熟甩了傻頭傻腦的吳心不知幾條街的女孩子,默默的看著身邊的一切,笑而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聶如畫走過來,把聶如書手中的酒袋奪了下來,”大會這么多事情等著三哥操持呢,不能多喝。”頓了頓,瞥了奇川一眼,”況且,都不知別人是什么人,就喝別人的酒。你到不怕別人給你下藥……”
奇川聽言,笑了笑,沒有理會聶如畫。而是轉頭向其余的人,笑吟吟的說道,”不怕中毒的可以來飲兩杯,山上風大,暖暖身子也是不錯的。”
吳心看到奇川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赧然一笑,走過去拿起蛇皮袋,昂頭喝了一口,然后說道,”大會剛開始,后邊不知還有什么變故,我不能多飲。”想了想,”師妹不會飲酒,我代她飲一杯吧。”說完又飲了一口。
吳顏色在旁邊輕輕的拉了吳心的衣角,聲音柔弱的的喚了聲,”師哥。”
吳心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沖著師妹笑了笑,示意沒有關系。
聶青峰上前一步,剛想上前喝杯酒,結交下這位雖不相識,但豪氣萬丈的少年,但身邊的聶如畫杏眼圓睜,死死的盯著他,聶青峰喉結聳動,咽了咽吐沫,又退了下去。
黎洛掃視了一眼,她知道聶如書對這個妹妹的愛護程度,自己還沒有進聶家大門,不值當的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得罪這個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小姑子的人,微微笑了笑,柔聲說道,”少俠,鄙女子也是不勝酒力,若是此刻貪杯,一會在主臺上出了洋相,那可得被家里的老伯罵死了。”
寒萌掃視了一下,冷哼一聲,”一群膽小鬼。”此刻到不是因為寒萌對奇川有多么的信任,雖然有了昨夜的短暫相處,但建立起的信任確實不足為曬,但她信任吳心,自然也就愛屋及烏了。更重要的是,她更想借機嘲諷身邊的聶如畫,畢竟偌大的大會,能在背景、能力上和聶如畫相提并論的唯有自己而已,吳顏色雖然有閉月羞花之容,但江湖上滾打,不會功夫,頂多被人稱作花瓶而已,而寒萌和聶如畫這方面性子一樣,都想要通過能力在江湖上闖出自己的名聲,而不是找個有權有勢、功夫好的老公在家里躲著當花瓶;至于黎洛,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現在她缺少了和自己比較的資格。
正當寒萌要去拿蛇皮袋時,吳心伸手攔住了她,吳心頓了頓,”恩……那個……你現在喝酒還太小了吧?”
吳心雖然是好心,但是此刻卻觸了寒萌的眉頭,有過單獨的幾次相遇,吳心對寒萌多了幾份好感,此刻愛心泛濫,卻不知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一旁的聶如畫正好借題發揮,”就是,寒侄女,年紀輕輕就飲酒,若是讓寒伯母知道了,被打了屁股,可別告我們狀呀。”
寒萌聽完,一張小臉漲的通紅,看向吳心的眼神更是氣鼓鼓的,寒萌一把手在吳心手里把蛇皮袋奪了過來,昂起頭來就喝了一大口。寒萌最是介意別人說自己年紀小,被人都被夸美貌的時候,自己卻被說可愛;明明自己的功夫比別人都強的多,即使好贏了卻仍被稱作師哥、師姐讓著自己;自己十六歲的年紀,卻配上和這個年紀不相稱的成熟,雖然自己盛怒不止,但別人看來卻是小孩子發脾氣,而吳心的關心之舉,此刻更像是把自己當做小孩子。
心想:”為什么你偏偏替你師妹喝酒,卻勸我不要喝。明明是瞧不上我,不然你也會代我喝酒的。”女孩子發起脾氣來很沒有道理,旁邊的吳心看著氣沖沖的寒萌,一臉懵逼。
寒萌越想越氣,一口酒還沒有完全吞下,就又連著喝了一口。寒萌雖然年紀小一些,但是還是有過飲酒經歷的,雖然身邊的人都把她當做小孩子,但是有一個人不是,那就是自己的父親,似乎父親很清楚自己的苦惱,每次去父親那邊,父親總會拿出他精釀的百花酒來給自己解饞,也從來不會說些自己太小不能飲酒之類的話。
但他哪里知道,父親雖然了解女兒的心思,但是這酒水里依舊打了折扣的,這百花酒,雖然有酒的醇香,但酒精含量都是經過他調配過的,即使在百花齊放的月份,自己拼命趕制,也就只能釀出兩壇而已,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但每次看到女兒喝下去那滿足的表情,似乎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但此刻的烈酒,雖然酒香依舊,但濃烈程度卻是寒萌從來沒有考慮到的,一股辛辣、灼燒之感從胃部一直延伸到喉嚨,導致她猛烈的咳嗽起來,本來就漲的通紅的小臉,此刻更像火燒一般。
旁邊的人都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只有吳心一臉的焦急,趕忙去拍寒萌的背,幫她順氣,雖然是吳心下意識的動作,但此番舉止仍然讓周圍的人感到二人關系不一般,至少不像萍水相逢,看到這個場景似乎只有奇川和如書不驚訝,其他人眼里充滿疑惑和驚訝,但都沒有出聲,雖然聶如畫想要在借題發揮一下,但轉念一想,涉及到女孩子這方面的事情,若把握不好力度,真的把梁子結下,雖然此刻寒萌還小沒成氣候,但小小年紀即有如此城府,日后一定會成為丹霞山莊的一個勁敵,畢竟聶如畫也不是胸大無腦的那種人,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話說心思如發的寒萌又怎么會意識到不妥,但一方面自己狂咳不止,實在沒有精力去顧及太多其他;另一方面,吳心骨質嶙峋的手指,拂過自己的背脊,讓自己如同遭受電擊一般,大腦早已一片空白。
待寒萌緩了口氣,聶如書說道”吳師弟,不然你帶寒萌去山下莊里取碗醒酒湯喝吧。”吳心猶豫片刻,便要攙扶寒萌離開,寒萌站起身,一把推開了吳心,”不需要,你,離我遠點,我跟你很熟么?”
吳心尷尬的笑了笑,并不當真,在一旁的黎洛,走進身旁,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瓷瓶,笑著說道,”寒萌妹妹,看你連別人的酒都敢喝,我這倒是有些解酒的藥丸,不知道妹妹敢不敢試一試。”黎洛看的分明,這么短時間的接觸已然了解了寒萌的脾氣,故意激將起她來。
寒萌看了她一眼,伸手將丸藥接了過來,”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說完便仰頭吞了下去。
黎洛笑了笑,臉上成熟女子的風情和妖媚,不是聶如畫、寒萌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女孩子所能擁有的,身邊的男子看到這一幕,大家的心里都是一震:默言,此女子果然不俗。”瞧妹妹說的,且不說你是如書哥哥的貴客,就單單是寒山盟、萬毒門的名頭,我又怎么敢亂來呢。”說完,黎洛親昵的看了聶如書一眼,而一直默默低頭跟在吳心身后的吳顏色,此刻正太頭睜睜的看著黎洛,嚴重閃過一絲敵意。
丸藥果然有效,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藥力生效,寒萌臉色的紅暈漸漸消除,”喏,謝謝了。”寒萌說完把手中的瓷瓶遞還回去。
身旁的聶如書看了一眼黎洛握在手中的解酒丸藥,心中泛起幾分苦澀,一個女子隨身攜帶解酒丸藥,不用說,這些年當年如花一般的女孩子,如今活的像仙人掌一樣的堅韌,其中的苦楚自然不必言說。黎洛同時回望了聶如書一眼,似乎看穿了聶如書的心思一般,微微一笑以作回應。
山下,院落里,圓滅看了看日頭,慢慢踱步走到房門前,輕輕叩響了房門。
“進。”屋內響起師傅平淡的聲音。
圓滅走進屋子,看了眼坐在床依舊在打坐的師傅,說道,”師傅,天色不早了,您看,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普笠身上的淡金色光芒慢慢弱了下來,同樣修習此心法的圓滅,知道師傅的修煉已經收尾,也是考慮到此處,圓滅才阻止了手下過早的通報,直到過了晌午,自己才親自來請示。
普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徒兒,你覺得我們此去,兇吉如何?”
圓滅頓了頓,誠實回答道,”就目前我們的人來說,真正能夠幫上忙的,無非師傅、我,加上蘊姨和昆侖護法而已,上次我奉師傅的命令,前去送拜帖,若不是他們所謂的正派,顧及臉面,丹霞山莊主聶遠行等老一輩的人沒好意思攔我,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沒那么容易。”
“上次聽你說,似乎除了這些老一輩的人功夫在你之上,似乎同樣出現了不少年輕有為的人。”普笠手指撥弄著念珠問道。
“是的,上次出面攔我的是華山派現在的掌門,叫謝臨淵,此人似乎習得了華山派失傳已久的劈劍十八式,威力不容小覷,即使是我,若不盡全力,似乎在百招內也難以取勝。”
普笠點了點頭,”此人我自有安排,你不用過于擔心。其他的人呢?”
“還有一人,名字叫做吳心,是最近新來到丹霞上莊的老莊主的師弟吳迪的弟子,此人大智如愚,觀之不透,我和他簡短交手,雖然此人內力平平,但是招式返璞歸真,似乎在迎敵時可以自我學習一般。”圓滅說道。
“恩,看樣子吳迪還是忍不住把丹俠神功交給了他,照你的描述,似乎他的功夫只是初窺門徑,應該不會超過第三層,但畢竟年紀上輕,假以時日,確是塊璞玉。其他年輕人呢?”
“還有一個丹霞山莊現莊主聶如琴的兒子聶青峰回來了,我此次沒有見到此人,但聽說此人師從崆峒派的隱世高人,據”萬事通”評價,可排入前十。同樣是個勁敵。”
聽言,普笠坦言到,”即使能力出眾,但不過是初出茅廬,如果此次聶遠行沒有老糊涂,絕對不會讓他這個寶貝孫子參與到此次亂局中,否則如若意外,丹霞山莊才真的萬劫不復了呢。至于他的師傅,雖然有幾把刷子,但肯收他做徒弟,一定是收了聶遠行不小的好處,不然這個連自己的門派都不管不顧的人能有幾分善意。”普笠停了停,似乎在沉思些什么,然后問道,”徒兒,你說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和丹霞山莊開戰呢?”
普笠的話讓圓滅一愣,”當年的泰山一役,他們聯手傷了師祖,并且這些年,這些門派只要看到我們,就又砍又殺,就算我們躲到漠北,天天風沙黃土為伴,他們依舊容不得我們。江湖就這么大,黑白就擺在那里,有能力的拿到的就是白,倒下的就是黑。我們既要報仇,一血當年之恥,而且要讓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看,以后我們萬禪宗治下的江湖又是怎樣一番光景。”這番話圓滅說的慷慨激昂,自己的豪情也被激發了幾分。
普笠搖了搖頭,”這只能算是一部分。此次發難,是三十年前埋下的因,到了現在,趁大家行將就木,該了卻的都了卻了吧。你知道,我們萬禪宗,已找到自己的禪為目標,和少林的悟并無二致,我們萬禪宗走到今日,其實大部分是被迫走到了這一步,若不是丹霞山莊這些年步步緊逼,我也不會帶大家走到此部田地,多年仇怨殺伐,成就了他丹霞山莊的一草一木,同樣也讓我們有了根基,但就像長在有毒根莖上的花朵果實,即使看上去再美好,也是有毒的,因為從根本上就錯了。丹霞山莊,萬禪宗,寒山盟,都是這個江湖的毒瘤……我這么說,你能力理解了吧?”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打算統一江湖,做盟主么?”圓滅問道。
普笠笑了笑,”當年你的師祖就曾誤入歧途,落得最后筋脈俱斷,抑郁而終的地步,在我師傅臨終前,他才看明白,他讓我放下這些,重回少林。”普笠嘆了口氣,癡癡的看著門外,苦笑道,”看樣子我也是讓師傅失望了。如果這次能夠不死,那就去吧,也不知道少林寺的大師們肯不肯收我這個惡名昭著的人呢。”
普笠說完看了看困惑的圓滅,”我不指望你能理解,如果接下來萬禪宗在你的手上,它將走向何處我將不在置喙,你想解散歸隱也罷,你想做武林盟主也罷,這些都是過程,這些都是過眼云煙,只要最后修得你自己的禪,就好。”說完,圓滅站起身來,娟衣素鞋,往門外走去。
“走吧,太晚了,他們該著急了。”
這時丹霞上莊號角聲響起,吳心一行人側頭看著不遠處的山頂,有人似夢囈般的喃喃道,”又開始了呢。”
聶如書率先帶走走了出去,
”這,又何時結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