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光目光便由警示轉為了溫柔，看著妹妹，摸摸她的腦袋，問：

“這么高興？”

明暮晚抱著她，窩在姐姐懷里，嬉笑著點點頭。

“姐，你這些天一定很辛苦吧？”

“見到阿晚好好的，便不辛苦。”

“那，長老大會，在說什么呀？”

“阿晚不是希望兩族和好？”

蘇星光寵溺地嘆息，“經過商議，長老們聯合擬定和解書，就待神羽族那方的消息了。”

聽聞蘇星光這番言辭，靳一麒一時面色有些復雜。

剛剛在王殿，夜星可凌厲得很……

小臉冷著，在所有長老的眾口紛雜中，直接甩出四個字，讓他們全都閉了嘴。

我才是王！

什么商議？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嘛……還說的這么公正廉明。

可嚇人？

明暮晚眼前一亮，“原來如此！”

但很快又愁了起來，“神羽族萬一拒絕呢？”

蘇星光微微一笑，“打到服不就可行？”

明暮晚：“……”

“說起來，阿晚剛剛去了哪？”

“我么？沒有啊。”

明暮晚干笑著撓撓頭，有些心虛，“說起來，姐讓胥落哥看著我才不太好吧。”

“只是想把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阿晚而已，不可以么？”

“當然可以。”

兩人邊說邊回到了公主殿，一路上，蘇星光難得話多，講著上云界，又講到人間。

她說，于她而言，人間本無趣，直到她遇見一個人，他將人間的趣味展露在她眼前。

她終于覺得，人間也不錯。

他做飯很好吃，尤其是蝦餃，比冰糖葫蘆還美味，可惜了……

以后再也嘗不到了。

說到這，蘇星光的情緒顯然低落了下來，周身氣壓低的滲人，好一會，她才克制住自己。

憶起一事，問：

“阿晚去衛殿有事？”

明暮晚摟住姐姐的肩，并不多問姐姐在人間的故事，只道：

“我要尋找讓羽翼消失的方法。我記得姐姐看過藏書閣大部分書籍，可有法子？”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蘇星光撇開眼，猶豫道：

“有是有……”

“什么？”

“即便有生命危險，阿晚也要嘗試？”

“嗯。”明暮晚終于老實交代了自己的目的：

“因為，我答應了一個人，要和他一起私奔。”

蘇星光恍然片刻，明了。

……

于人間至北，有一處冰泉，傳說，那里連接著另外一個世界，另一個世界的人可以實現你任何愿望，只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明暮晚不知道蘇星光為什么會知道這樣一個地方。

但她總歸來了，繞著那池清澈的冷泉轉了一圈，摸著下巴，忽見湖中飛出一只小小的，螢火蟲大小的精靈，嗓音稚嫩：

“來者何人吶？”

啊嘞？還會說話。

但是禮貌點好了。

明暮晚這便道：“神翼族挽公主明秋。”

“原來明秋是你啊，有福氣的神翼族女人。你想要什么愿望呀？”

這話怎么怪怪的？

明暮晚狐疑地瞅著那小小一點螢光，道：

“你知道，怎么消除我的羽翼？”

“呀，你不要強大的力量？”

“…不需要。”

“我實現你的愿望，你能給我什么呀？”

“……”

……

明暮晚看著自己身后的羽翼怦然消失，莞爾與精靈道謝，這便回到了上云界。

依舊是那棵老樹下，黎忘秋立于樹下，朝女孩微微一笑。

我曾走過漫長的孤單歲月，以為你是我的光，直到你化為利刃擊碎我的幻想。

所幸，如今你還是你。

我們，始終無法放開彼此。

明暮晚小跑起來，笑著撲進男人懷里，幾片綠葉翩然落下。

藤條微微晃動。

明暮晚說：

“余生只與你相守……我賺到了。”

可她卻在黎忘秋看不到的時候，落下了淚。

—黎明·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