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就像面對強敵的俠士,反而激起了體內更強的力量。
她沒有半分猶豫,一把抓起酒瓶然后對在嘴邊“咚咚咚”就灌了下去,周圍的人越發的瘋狂了,大聲替暮雪吶喊。胖子的臉抽動了幾下,沒底氣地看了眼旁邊的女人。
四十度的芝華士,被暮雪一口氣干了。她強忍著胃里的灼燒,向旁邊啐了口唾沫,“假酒。”
說完將寫滿英文的玻璃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用手背抹去唇邊的殘液,轉身向后走去。
岳水南見狀趕忙戳了戳旁邊同樣傻愣的哥兒們,兩人趕忙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暮雪的身上時,跳下桌子,拿了衣服向衛生間逃去。
暮雪盡力保持自己身體的穩定,一步步向外挪去。但此時已經雙目噴火,周遭所有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終于堅持走到“波輪”外,一陣冷風迎面吹來,暮雪最后的意識是終于壓不住胃里的翻騰,一口噴了出去,然后雙眼發黑,貼著墻邊滑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暮雪只覺得自己腦袋疼的快要裂開了。胃里和喉嚨就像燃著兩把火,急需天降甘露將它們熄滅。
努力了好幾次,終于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暮雪眼前所有的景象還有些模糊。可是隱約能看到溫暖的陽光透過雪白的輕紗照射進來,讓人感覺暖暖的,很溫馨。
這是哪兒?暮雪忽得睜大眼睛,驚異地環顧四周。這應該是在賓館,而且看房間內的擺設和裝修程度,該不是普普通通的商務酒店。
她想起什么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已經穿著雪白的睡衣。暮雪頓時感到腦子炸開了,恐慌地不停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可惜截止到自己將酒瓶放在桌子上走出夜總會,之后便毫無印象。
暮雪坐在床上呆了會兒,趕忙爬起來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可惜毫無發現。她皺起眉頭,用手扶在疼痛的腦袋上努力鎮定情緒,忽聽到衛生間里有水流的聲音。
她緩緩走到衛生間門口,將耳朵貼在上面屏氣凝神仔細聽著,但除了水聲再聽不到其他。暮雪將身上的睡衣往里裹了裹,而后抄起旁邊一只裝飾花瓶,躡手躡腳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果然是有人在里面洗澡,暮雪大抵被假酒侵蝕了腦袋,此刻只一根筋的要抓住里面侵犯自己的人。于是一只手拉開浴簾,然后掄起花瓶猛烈地砸了下去。
慘叫聲,旋即而起,但,是兩個人的。
半個小時后,兩個同穿著潔白睡衣的男女,坐在沙發上。男的滿頭濕發,水順著貼在鬢角處的頭發不住往下流。高高卷起的衣袖露出帶著淤血的胳膊。
暮雪則坐在旁邊,緊緊抱著自己的腿,蜷坐著。
男人搓了搓鼻子,將胳膊伸在暮雪的眼前,“我媽還沒打過我,我們剛見第二面,你就揍了我兩頓。大姐,你黑社會的吧。”
沒錯,坐在那里滿面怨氣的男人就是昨晚請暮雪吃飯,又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的柴元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