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轉頭大步流星地離去,直走到柴元晟看不見的地方,才放緩腳步。她抬頭仰望著星空,眼中卻沒有悲傷。她被人輕視慣了,早就不會將這種事放在心上。而對柴元晟的態度,也是她一貫的自保手段。
走了幾步剛看到公交車站,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暮雪嘆口氣,看也沒看掏出電話接起來,“又怎么了?”
這個時間段,除了岳水南沒人會給她打電話。這么多年岳水南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暮雪不知道替他解了多少次圍。
因為岳媽媽一直對自己和父親的照顧,所以暮雪是不可能丟下岳水南不管的。
掛了電話她立刻叫了輛出租車,一路奔向“波輪”夜總會。電話那端太吵,暮雪也只是模糊聽到岳水南要自己去江湖救急。
“波輪”暮雪不是第一次來,但基本每次都是為了岳水南。她進門熟練地撥開人群四處尋找著,因為室內燈光昏暗,暮雪按照常規將目光投向角落努力的搜尋。
不過這次岳水南倒是站在一個醒目的地方,周圍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人,而且有一注強光正照著他和他的哥們,兩人不堪入目的只穿了小褲衩站在桌子上。
四周的人圍成圈,起哄著要岳水南將最后防線也脫掉,暮雪做了個深呼吸,撥開人群緩緩走進去,環視一周,迅速找到了主使者。是個長著滿臉橫肉的胖子,貼著頭皮的寸頭和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鏈子表明這個男人不好惹。
暮雪冷漠地拿大拇指點著岳水南,問:“我哥們兒怎么了?”
那胖子摟住旁邊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說:“這小子調戲我馬子。”
暮雪白了眼岳水南,這家伙從見到白芷萱的那天開始,就揚言要將自己的一生獻給她。可說歸說,做是做,平時還經常出去招蜂引蝶。
但這種時候不能怕,更不能在氣勢上敗下陣來,這事兒暮雪早想明白了。于是用腳踩在那胖子坐的沙發上,歪著頭高高抬起下巴,用鼻孔看著胖子,“那你想怎么樣。”
顯然胖子從沒見過像暮雪這樣的女孩,明明外表看起來很乖。可姿態倒是有幾分江湖氣息。
要么賠錢,要么就讓他把褲子脫了,再要么……說到這,胖子很猥瑣地將暮雪上下打量了一番。
暮雪冷冷地望著胖子,忽然轉身踩在凳子上,伸出手對著岳水南臉上就是一巴掌。這個舉動讓在場的人都震住了,明顯能看到岳水南的臉紅腫起來還泛著血絲。
岳水南不知道是配合做戲還是真的,兩只眼睛淚汪汪地看著暮雪,似乎害怕的樣子。
大抵是暮雪的氣焰和做派,讓人感覺她大抵在社會上有些背景。
胖子顯然有點萎,但還是努力挺了挺身子,眼珠子四處劃了一圈說:“要不把這瓶酒喝了。”說著將桌邊剛打開的瓶洋酒擺在了桌子中間。
洋酒的熱度點燃了在場的人,大家都跟著起哄,一起喊著:吹瓶……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