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霧奪回書：“這三個詞你還都不會讀呢?！?

沉歊把筆往桌上一拍：“現在懟起我來，說話比我還厲害?！?

曉霧揚眉，“那我不說話好了，反正到時候難受的不是我。”

“好好好，我記單詞?！背翚R又拿過曉霧手里的書，咬牙切齒道。

兩人一學便過了兩個小時，時針剛走至九，門被人敲響。

“曉霧、沉歊，沉歊他爸說買了不少吃的回來，讓你倆去巷口接一下他呢?！?

沉歊把筆一撂，跳起來跑去開門。

曉霧看了一眼面前聽寫本上寫了十個卻錯了八個的架勢，搖了搖頭，起身想替暨沉歊把書桌上散亂的書稍微整理一下。

手剛提起反扣在桌上的數學課本，便見里面掉下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曉霧蹲下身撿了起來，重新塞進數學書里。把筆都蓋好，書也擺正，這才往樓下走。

陳娜替兩人裹好棉衣，又囑咐兩人當心路滑。

“走慢些，你爸還沒到巷子口呢。打電話的時候估計是剛從廠里出來呢。”

給兩人都系了圍巾，見兩人一個笑得沒了眼睛，一個顯然已經神游，陳娜又道：

“暨沉歊，你多照顧些曉霧。”

“曉霧，你別擔心。那些東西估計也是你爸給拿的，我同他說好了，你這段時間先在我家里住?！?

話音剛落，曉霧臉上便漾起了笑。

“哎呀，媽，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啰嗦了。”沉歊伸手拉住曉霧的手臂，邊說邊往外走。

曉霧沖陳娜擺擺手：“謝謝阿姨！”

陳娜掃了眼自家兒子那故作不耐的模樣，看向曉霧的眼神更加柔和：“說了多少次了，少和我說謝謝?！?

沉歊拽過曉霧，伸手把門給關上了。

冬季夜晚的巷子比白日更冷些，說是刺骨也不為過。但卻比白日要喧囂些。

巷子里的路不大平坦，所幸沒有下雪，路還是干的。

兩人走在路上，路過一戶便能聽見里面一些嗓門大的人在說什么。

“這么簡單的都不會，你上課是上去哪了？”

“能不能專心點？這幾個字你要寫到明天去是不是？”

“快！手給我伸出來！誰讓你打弟弟的？”

“我這么辛苦上班是養了你這只白眼狼了？”

......

沉歊手插著口袋，擔憂地瞥了眼跟在一旁的曉霧。

他們沒有這么晚出門過，但這些話都是聽過無數次的。曉霧每次聽見這些話，總是垮著臉，仿佛被罵的正是她。

可今天卻不同往日一般皺著眉頭，顯然是因為媽媽剛剛說的話。

沉歊微微松了口氣。

正往前走著，忽然聽見巷口傳來一聲怒吼：“別跑啊！臭小子！站??！”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身影從前方巷子口竄了進來，朝著他們狂奔。

曉霧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拽住了袖子：“救救我。”

沉歊正要伸手去攔，又見巷子口沖進來三個男人。

“臭小子！跑的還挺快！”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躲進來我們也一樣抓住你！”

“我去——讓我歇歇！”

三個男人叉著腰，大口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