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霧滿足一笑。

瞧著曉霧嘴邊的“白胡子”，沉歊從她手里拿過玻璃杯放在一旁，又指著椅子讓她坐下。

曉霧乖巧坐下，以為他是來說補英語的事情。

“你今天怎么走的那么快？”沉歊開門見山，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曉霧一愣，腦子里瞬間出現了那包黑色的紙巾。

“怎么不說話？”見她垂頭不語，沉歊又問。

曉霧緩緩坐直，頭偏向一邊。

看著她開始咬下嘴唇，沉歊半張著嘴沉默五秒，才道：“誰欺負你了？”

曉霧搖頭。

“那就是我了。”沉歊一拍手，說完還點了幾下頭，一副很是了然的樣子。

腦子里飛快的思索著，回憶著自己是不是有哪處忽視掉了。

“你覺得我欺負別人了嗎？”曉霧斜眼看沉歊。

聽她這么說，沉歊立即便想到了下午那事。可在腦子里檢索了一遍，也沒想到自己有哪處事幫著梁柔瓊說話的。

“我壓根沒摻和這事啊。”沉歊道。

“那她哭的時候，你為什么還給她紙巾？”曉霧轉過頭，眼神熠熠。

沉歊又回想了一遍，這才想起自己幫谷云階遞紙巾的事情。

“那紙巾是谷云階給的。”

曉霧眉頭攢著的愁苦迅速散開。

“我可沒在你面前撒過謊。”沉歊倒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曉霧盯著他，見他黑白相間的毛衣往上一縮，露出了略有線條的肚子。

他的肚臍眼與常人的不大相同，圓乎乎往外凸，同小孩子的差不多。

沉歊躺了半晌，抬頭見曉霧已轉過身去寫作業，坐起身道：“你打算怎么教我？我初中都沒學明白。”

曉霧背對著他，“你還和她一組，我怎么能教你？”

沉歊反應過來，“我想她教我還會和我媽說你成績好么？”

曉霧寫字的手一頓。

“我不想她教我，和她靠太近容易惹是非。”沉歊站起身。

“和我就不會。”曉霧接話道。

沉歊未搭話，轉身出了門。出門前還順手拿過曉霧剛剛喝畢的玻璃杯，徑直往廚房里走。

曉霧聽見腳步聲走遠，傳來陣陣水聲，這才繼續動筆寫作業。

等她寫完了作業，拿著英語書去找沉歊。

她自然知道沉歊的底子，也知道怎么教他是最有效果的。

兩人幾乎一齊長大，從小便一起學習畫畫、下棋與鋼琴。課外班上，暨沉歊表現得都比她要好。每每此時回了家就會被爸爸訓斥，她才下定決心在學習上要狠狠地碾壓暨沉歊。

小學兩人成績差異不大，到了初中才漸漸拉開差距。差距曾經大到她以為兩個人上不了同一個高中。哪知中考時暨沉歊超常發揮，兩人又上了同一個高中。

上了高中，暨沉歊如同以前一般不愛主動去學。這人又是極容易沒耐心的，不哄著根本沒法兒讓他老老實實坐住。

曉霧只拿了三個單詞，故意道：“你今晚就把這三個背下來就不錯了的。”

沉歊用筆敲了敲自己剛拿出來的新筆記本：“三個單詞？這也太多了吧？”

曉霧知他是諷刺自己看不起他，盯著他的眼睛坦然道：“你真沒那個實力。”

沉歊氣得下巴扭來扭去，奪過她手里的英語書：“你等著看，過半個小時我就背五個給你聽。”